卧房里,上官澈衣衫不整。陆芷微披头散发,泪雨朦胧。哭着扑到了上官鑫烨的怀里,说是昨晚趁着上官鑫烨不在,上官澈欺负了她。事已至此,她以无言面世,干脆死了的好。
上官澈百口莫辩,此刻他的头还昏昏沉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身边的人会是陆芷微。只记得昨天他是来找陆芷微劝她收手。结果,她灌了他酒,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天豪得知了这件事之后,雷霆大怒,为了给陆芷微一个交代,根本不听上官澈的解释,当下就把他逐出了家门,以后上官澈是死是活跟上官家没有半点瓜葛。
因为一个女人,父子兄弟决裂,上官澈被逐出家门的那一天,陆芷微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对上官澈说:“上官澈,我告诉过你,你会后悔的!我说到做到!现在的你在我眼里不过是只丧家之犬。哈哈!”双手紧握指甲陷进肉里,她对这个男人是有爱的,可当爱变成恨的时候整个人便都毁了。
上官澈噗嗤一笑,提着箱子走出了上官府的大门。原本他以为陆芷微这样做只是因为恨他曾经放弃了他们的爱情,只要他离开,她就能放下心中的恨,好好生活,可没想到陆芷微要的远不止这些。
“这才是开始,上官澈,好戏还在后头呢!”陆芷微阴冷一笑。她要亲手断送他们整个上官家,她要让上官澈好好看看,负了她的下场是什么!
不久噩耗就传来了,上官天豪经营不善,上官氏纺织厂宣告破产。而随着纺织厂破产,上官天豪因无法接受经营多年心血在他手里破产,吐血而亡。曾经恢宏一时的上官氏族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刻的上官澈手里捏着报纸,猩红了眼眶,他的父亲,他的家人就这样离他而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陆芷微的女人,他不曾爱上她。没有人比上官扬更明白上官氏家大业大,与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全部都是因为陆芷微的报复。是他爱错了人,才导致家破人亡。
树倒猢狲散,随着上官一族败落,上官澈的那帮兄弟早已不见了踪影,当上官澈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家的时候偌大的上官府空无一人,一片狼藉,但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被人带走,曾经的家早已没了家的样子。上官扬办理完父亲的丧事,可叹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颓废,他知道纺织厂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所以下葬那天,上官澈在父亲的坟前发誓,一定要重振纺织厂,还原上官家昔日面貌。
“我与你爷爷第一次见面是在你老爷的葬礼上。”思绪迁回,老太太开口对身边的上官扬讲到,“你老爷生前在当地很有名望,所以即便是去世也是有不少当地的名流去祭拜,我爸爸跟你老爷交好,所以那天就带我去了葬礼。灵堂布置的很简单,中间是你老爷的遗像,只有你爷爷一个人跪在下面,一身孝服,不言不语,只是机械的烧着手中的纸钱。我跟父亲上完香之后,你爷爷起身向我们致敬,帽檐很低,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他沉浸在极大的悲伤当中。”
上官老太太越过上官扬,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龙凤锦盒。在上官扬面前打开了它,里面是枚马型玉坠。
“如果说你老爷的葬礼是我跟你爷爷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么把我跟你爷爷紧紧联系到一起的就是这枚玉坠。”
“大概一个月以后吧,有一次我去了爸爸的典当行,在那里又一次遇上了你的爷爷,记得他那天一身灰色长袍,脚下穿着双皮鞋,整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当我进去的时候你爷爷手里就拿着这枚玉坠,在跟当铺掌柜的商议着什么。”
回忆起:
“掌柜的,这枚玉坠是用上好的冰种制作而成,单是这毛料100快大洋都未必能买的到,若不是我有急用,我也不会把它卖掉,您再好好看看行吗?”上官澈将那枚玉坠推到掌柜的面前好声好气的商量着。他现在身无分文,加之饥寒交迫。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只剩下这枚玉坠了,它是上官澈很小的时候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属马,所以上官天豪就命人打造了一枚马型的玉坠给他。如今父亲走了家没了,贫民窟里还有个生命垂危的孩子等着他回去救命,前来当铺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上官澈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当掉父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其实,上官澈所说并非是虚言,内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上官澈手上的玉坠是上等货色,玉中珍品,只是生意人哪个不想以最低的价钱买到最好的东西,典当行的掌柜面露难色,“上官少爷不是我不帮你,我也知道你家道中落,如今困难的很,但我是开店做生意的,自然是不会做亏本买卖,这样吧,念在上官老爷生前曾与我家老爷交好的份上,我出50大洋买下他怎么样,多的真没有了。您看呢?”
“这,掌柜的,这也太少了吧。”一块上好的冰种玉就值50大洋,明知掌柜的是在框他,但是没办法眼下小虎子生病了需要拿钱请大夫看病,危急之下他只能答应了那人的要求,以50大洋成交。
掌柜的见上官澈有意要卖掉手上的玉坠,心里正欢喜着呢,谁知从背后传来一道女声,阻止了二人的交易,“许掌柜,就按这位公子说的,100块大洋收了它!”
二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少女身着一袭粉红色小洋装,说话时语气中带有不容忽视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