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需让晏晏随你去趟韩宁侯府!”
怀信见安歌疑惑,便接着说:“你需去探一个叫清流居的院子,在府中何处。”
“难道,他们是将汀兰关在那清流居中?”
“你只管去,然后记住地形即可。”
安歌不敢耽搁,匆忙备了些薄礼,便与晏晏起身出门了。
马车行至闹市时,她忍不住掀开小窗的帘子向外看。
烟阳城不愧是国都,繁华热闹。安歌平日很少出门,觉得很是新鲜,晏晏也忍不住凑了上来。
眼见街市上有不少门面,门面都是些装修富丽的,其中有“墨宝轩”、“锦绣满堂”,还有“朱颜居”、“景阳楼”之类。
“小姐,你看你看,又有这么多以前没见过的店面呢!小姐,那朱颜居是卖胭脂水粉么?”
“大约是罢!”
“小姐,那景阳楼定是酒楼了?也不知里面菜色如何?”
安歌掩嘴笑了笑:“你怎么总是惦记吃食的事?”
再看街市上,亦有不少做买卖的人,卖糖葫芦的、开小面摊的,茶水铺子、蒸包子的摊儿,好不热闹。
这各种小摊上,也都有不少人。安歌看地眼花,便想着再往前看看还有什么新鲜的。
“小姐你看!这楼宇真是精致漂亮!”
安歌顺着晏晏坐的那侧的小窗望出去,看到的,是一大片的琼楼玉宇,那大门处,赫赫写着三个大字“瀚云台”!
她心下很是吃惊,这便是瀚云台!真真是恢弘大气,虽未进去,但远远一望,也觉得里面肯定是满屋子的富丽堂皇。
刚听闻瀚云台时,还以为不过是歌姬舞姬登台的地方,怕最大也不过就是个园子罢了。今日一见,瀚云台竟是如此的高阁琼楼。
没过一会儿,马车从热闹的街市上,转入了一条僻静干净的道路。再少行了一会之后,马车便停下了。
“小姐,韩宁侯府到了!”
下了车,安歌与晏晏来在韩宁侯府门口,安歌示意晏晏前去叩门。
少时,便有一40岁上下,鼻下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人打开了门,面似不悦。
他打量着安歌和晏晏,怕也是看到安歌的穿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便微微倾身,赔上笑脸:“请问小姐是……”
晏晏立刻大声道:“这是淮国公千金!你们侯府还真是好规矩,得我们小姐站在门外问话!”
那人跟会变脸似的,立马笑脸迎人,安歌只觉得他这鼻子眉毛眼睛都快挤到一处了,甚是难看。
那人赶紧开门,来在安歌身前,“小的不知是国公千金大驾,请小姐先行进来,小的立刻去通传!”
说罢,那人就将安歌与晏晏迎进门,之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片刻,安歌便看到韩夫人大笑着,快步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六个侍女,好不气派。
萧月卿园中侍女虽不少,平日里却也就只带着春杏一人。再看看这韩夫人,真是一副宫中娘娘的做派。
“歌儿!哈哈哈……”韩夫人人未来,声先到。
只见她走到安歌面前后,一把抓住了安歌的手,“我一听是你,你看,风儿似的就来了。”
“歌儿不请自来,夫人可会见怪?”安歌一本正经地问到,自己心内却是尴尬极了的。
“瞧瞧这孩子,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呀,巴不得盼着你就住在我这府中别走了呢!”
说罢,韩夫人便拉着安歌往厅内走,安歌心中是一点都不想拉着她那手的,奈何韩夫人却不肯松手,自己怎好撤手?
“夫人,我来之前备了些薄礼,还劳烦您差人,去门外马车上取一趟!”
韩夫人又爽朗地笑了起来,安歌就是怕她这笑,惊天动地的。
“哈哈哈哈哈……多懂事的孩子!”她转脸,对其中一个侍女说到,“去,叫几个人,将歌儿小姐备的礼取回。”
“夫人,今日怎么不见韩公子?”安歌问到。
“这孩子刻苦,一早呀,听说静安侯府请了一位厉害的先生,这不,叫了三五好友,听先生讲课去了!”
安歌心中不屑,哼!听先生讲课,怕不知在哪眠花宿柳呢吧!
“韩公子果然是刻苦自励!歌儿这心内对他这刻苦劲儿,真是心悦诚服!”
正说着话,门外一个小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有客人在,便故作镇定,缓缓地走到了韩夫人身旁。
只见那小婢女,将手轻轻搭在韩夫人耳上,悄悄说着什么。韩夫人听罢,脸上立刻露出惊慌之色,只是那神情一闪而过,便又转回了笑脸。
随后韩夫人起身,走到安歌跟前,安歌也赶紧起身。
“歌儿,我房中的丫鬟将我最喜爱的琉璃尊打碎了,那可是我的心头宝,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会!”
安歌轻笑着颔首。
说罢,韩夫人便笑吟吟地走了。
什么琉璃尊还亲自去看,怕是那汀兰出事了!
安歌给晏晏递了眼色,晏晏立刻明白了。
随后二人赶紧出了前厅,悄悄跟在韩夫人身后。
安歌与晏晏一路跟着韩夫人,眼见她从一个圆拱石门处拐了进去,安歌便也和晏晏匆忙跟上,没想到刚踏进那门,晏晏便踩到了地上的一根竹杆,滑倒了。
这便是世上最尴尬的事情了罢,跟踪别人,反被别人发现了。
“歌儿,我可不喜欢这不请自来的人!”
安歌心想,虚伪,刚才谁说就喜欢我不请自来,还想让我一直住在这府上的?等等!一直住在这,难道她话里有话?
看韩夫人变了脸,安歌也收了客气:“我已经知道了你们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快说,汀兰在哪?”
安歌瞪着韩夫人,韩夫人也没有刚才那和蔼的样子,半眯着眼睛说到:“知道的还挺多呀?来人呐!把她们两个绑起来!小姐扔进这间房子,那个丫鬟扔进隔壁书房!”
韩夫人话音刚落,便来了四个大汉将安歌和晏晏紧紧捆住,还用布子将二人的嘴封了起来。
韩夫人很是得意,接着说:“那日在国公府,我便已经看出你爹不情不愿,可是,国公府这门亲事,我可不会便宜了旁人!待润儿回来,你们便圆房!到那时,怕是你爹不想答应这门亲事,都难!”
安歌听罢眼泪瞬时就流下来了。她眼睁睁看着晏晏被押着往另一间房,晏晏一直回头看她,想挣脱,却根本使不上劲。
安歌也被拽着往前走,抬头的瞬间,竟看到门房上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字“清流居”!
清流居!这竟是清流居!
那两个壮汉将安歌扔在床榻上便锁门走了。她四下环顾,这房中并没有人,那汀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