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想要见倾城姑娘也不是不行,但要按照风倚楼的规矩来。”
“愿闻其详。”
“其实倒也简单,只需留下一副墨宝,只要倾城姑娘满意,自会相见。”
“如此说来,若是遇上倾城姑娘心情不好,那便是白费功夫了。”
风娘笑着颔首,“也可以这样说。”
此刻,门口传来敲门声,“风娘。”
风娘起身,“夏小姐,你先考虑考虑,若是有意试试,便唤人拿笔墨过来。若是夏小姐不赶时间,一会儿楼下便有表演,夏小姐可以瞧瞧。今日这顿就由风娘请了。我这儿还有其他事,就先失陪了。”
盛满夏跟着站起身来,也不扭捏,“那我便谢谢风娘了。”
风娘笑了笑,离开。
盛满夏重新坐下,视线看着楼下客人来来往往。
“小姐可要试试看?”春宛问。
“不了。”
春宛疑惑,“小姐不是特意过来,怎么又不见了?”
“傻丫头,你会写诗还是作画?”
春宛摇摇头。
“不就对了,你不会,我也不擅长,所以是白费功夫。”
春宛了然。
“那今日岂不是白来一趟。”
“倒也不尽然。”
这风倚楼估计比她所想的还要厉害,风娘瞧着柔弱,但其实是个练家子。刚才他看了下,楼下跑堂几乎都是会武的,而且一个个眼神明显是训练有素。
在这京城之内,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皇亲贵胄数不甚数,风倚楼的姑娘却能做到卖艺不卖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盛满夏眼神闪了闪。
但愿,他们与自己不会站在敌对一方。
“时候不早了,春宛,我们回去。”
“可是先去翠云轩。”
“嗯。”
盛满夏起身,准备离开,忽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楼下,有些意外。
春宛见盛满夏忽然停下,也跟着往下望。
一楼,一行人正在小厮的带领下往楼上走,为首之人,赫然是太子俞清衡。
“小姐,那不是太子?”
盛满夏瞧着几人上楼拐弯,正是往自己这方来,听着动静,便是在自己隔壁房间。
盛满夏本没打算再逗留,却听着隔壁传来的说话声。
“殿下莫烦心,一会儿让侍琴姑娘弹奏两曲,解解闷。”
“就是,盛满夏那个丑女无颜无才,如何能配上殿下,没准皇上会收回成命也说不准。”
“太子表哥莫担心,相信皇后姑母也不会就这样看着的,今日宣人进宫,许已经说明白了。”
“就是就是。”
...
盛满夏有些意外听到自己的名字,更意外的是,莫非太子会出现在此地,是因为她?
因为她让人心情不好,才会来这儿解解闷?
摇摇头。
如此心性,还妄想坐上高位。
“走吧。”
再听下去也没意思。
两人开门离开。
要下楼需要路过俞清衡几人的房间,门口过,盛满夏却发现对方的门只关了半扇,显然是在等那位侍琴姑娘。
而没走两步,对面一人走来,长相柔美,手中抱着一把琴。
显然便是那些人口中的侍琴姑娘了。
两人侧身而过。
屋内,见侍琴到来,便不再交谈。
视线纷纷望向门口,开始说着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俞清衡自从从永顺侯府出来之后便心情极差,魏宁城提议来风倚楼,他便答应了。
他此刻也偏头看向门外。
却看到门口一道身影晃过。
那张侧脸...
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太子表哥?”魏宁城唤道,拉回了俞清衡的思绪。
“太子表哥想要听什么曲子?”
“随便。”俞清衡兴致不大。
魏宁城,皇后兄长、也是当朝丞相魏和之子。
魏家可说是和俞清衡完全绑在一起。只要俞清衡成功登上皇位,那他们魏家便能更上一层楼。
魏宁城在整个京城都可以算得上横着走的存在,但是在俞清衡面前只能伏低做小。
“那便来两首欢快点的曲子。”
侍琴点头。
十指一动,优美的琴声从中传出。
俞清衡不知怎地,对之前那个熟悉的影子有些在意。
他从窗户口朝下看了看,却只看到了两道背影从大门口迈出。
俞清衡微微蹙眉。
到底是谁?
却说盛满夏二人本是打算回翠云轩的,却发现有人跟踪,当下拉着春宛耳语了两句。
等到走到岔路口时,两人忽然一左一右分开来,而且速度都不慢。
身后,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没做停留,直接追着盛满夏而去...
*
风倚楼
“人跟丢了?”一身紫衣,斜靠软塌,似笑非笑。
“属下无用。出了风倚楼没多久,属下就被发现了。”地上,一全身笼罩在黑衣下的人影但见跪地,低着头。
“下去吧。”
“属下告退。”
等人离开,榻上之人懒懒一笑,雌雄莫辨的脸上笑意浓郁,呵呵笑开。
“实在是有趣,没准,这京城要热闹起来了。”
*
“小姐。”
确定将身后之人甩掉后,盛满夏与春宛汇合。春宛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见到盛满夏出现方才放下了心。
“衣服呢?”盛满夏问。
一开始,盛满夏便知晓人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便让春宛绕路去了趟翠云轩。
“拿来了。”
春宛扬了扬手中的两个包袱。
“小姐可知追我们的是什么人?”
盛满夏摇摇头,她不知道这跟踪自己的是何人,不禁猜测或许跟风倚楼有关。
对方绝对不可能晓得自己的身份,但正因为不知晓,或许才会有这么一出。
重新换回衣服后,两人才回了永顺侯府。
这脚刚踏入大门,便有婢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侯爷和夫人都等你好些时辰了。”
“知道了。”盛满下应着声,却是继续往夏安院走。
那婢女愣神,反应过来便立刻追上前去,以为盛满夏没听清,“大小姐,侯爷说了等你回来便立刻过去。”
盛满夏挑眉,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
那婢女后背一凉。
“我不过是回去换件衣服,等收拾妥当了自会过去。”
“...是。”
那婢女回答有些怯生生的,一瞬间,她竟是觉得眼前之人比侯爷还可怕。
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