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叶落尘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火堆有出神。而李安诺则已经睡下了,本来她是说俩人中间弄一张布隔着,这样两个人都可以睡了。但叶落尘还是觉得这样不合适,便让她先睡了。
缓缓拿起一旁的长剑,一点点拔出...
看着在篝火的映射下剑身上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他的眼中满是迷茫。
虽然此刻他的身体才十七岁,但灵魂却是一个已经活了六百多年的老怪物了。属于年轻人的那股热血他早已经没有了,现在的他就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
可哪怕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总是喜欢找他。面对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到底要不要将麻烦彻底清除?
一个秀云县的公子哥周泰,一个京城达官显贵之子石玉。他们都想要自己的命,周泰叶落尘并不放在眼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喜欢乱蹦跶的蝼蚁而已。
至于那石玉自己则完全不了解,现在他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他了。听叶天所说这石玉好像势力很庞大,至于到底有多大的势力他却完全不了解,而且他还睚眦必报。
因为宋佳凝的事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他,按叶天所说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派杀手来要自己的命。
对自己的敌人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会派多少高手来,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对于一个曾经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死数百年之久叶落尘来说,像这样始终寒芒在背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爽。
“锵...”
手中长剑出鞘,叶落尘一个翻身便腾空而起而后稳稳立于花丛之中。
皎月当空,手中三尺青锋在月光的映射下愈发的寒气逼人...
拿起腰间的酒袋便是一通狂饮,烈酒浸湿了衣衫,滴滴酒液顺着眉间的头发滴落在地上。
酒尽,一剑破空!
一道白色的身影手执三尺长剑便在这花间舞起剑来。
身形时快时慢,剑法时急时缓。手中长剑每次挥出都伴随着阵阵破空之音,道道剑气吹起阵阵花雨伴随着他舞动。
剑中杀气愈发凝重,那剑也越来越快,直至快到已然完全看不清了那身形。
“破!!!”
随着一声充满杀气的厉喝传出,一道凌厉剑气瞬间爆发而出,整片花田以他为中心直接形成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真空地带,不见一片花瓣。
漫天花瓣缓缓飘落...
既然总是喜欢招惹自己,那便杀!
自己毕竟是一代剑圣,既然不让自己归隐,那便让那些人明白招惹自己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在那小棚处,李安诺一脸笑意的看着叶落尘的方向,而黑叔就静静地站在她身旁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实际上她一直就没有睡着,听到外面的响动便起来看看,没想到便看到了叶落尘那神乎其技的剑法。
“如何?”
良久,直到看到叶落尘停了下来她才对着身旁的黑叔问道。
不过黑叔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花田之中的叶落尘。
“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
看着好像见鬼一般目瞪口呆的黑叔,李安诺忍不住微微皱眉,她有些不明白黑叔为什么会这么惊讶,他可是大唐五大高手之一啊,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这剑法...简直神乎其技!妙不可言哪!一招一式皆为杀招!招招致命且避无可避!简直就是剑法的极致!”
“与白老比如何?”
李安诺从未见黑叔如此夸张的称赞一个人,便忍不住拿他与那白老做比较,这白老可是被誉为大唐剑术第一人,在剑术上还从没有人能够胜过他呢。
“判若云泥...毫不夸张的说,哪怕这小子不能修炼,光凭这剑法便可在大武师之下无敌!”
“这么强?”
李安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一直只知道叶落尘的剑法很好,可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好。
要知道没有灵力就只能是普通人,而哪怕是刚刚成为武者的武者一阶便足以对付十多个身经百战的士兵,武师更是每个国家战力的中流砥柱,一个武师的差距很多时候甚至能够影响一场战争的输赢。
至于大武师,那都是每个国家最后的底牌,那些人要么归隐了山林不问世事,要么便留在皇宫保护皇室。
整个大唐就五位大武师,两位在皇宫,一位是石家老祖,至于另外两位则归隐了,除非大唐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否则他们是不会出山的。
这黑叔便是其中之一,是当今皇帝特意下令贴身保护她的,恐怕她也是所有公主中唯一一个有大武师作为护卫的公主了。
大武师之下无敌,那便代表着除了这五人之外,整个大唐无一人是叶落尘的对手...
看来这一次自己还一不小心挖到宝了?
看着独自一人躺在花田之中饮酒的叶落尘,李安诺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我对这混蛋真是越来越着迷了,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双手负于身后,最后看了一眼叶落尘的方向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床边。
而叶落尘躺在那花田之中看着天上的那皎白的月亮,手中拿着那酒袋时不时的便喝一口。
此刻他的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迷茫,有的只是属于剑圣的那股傲气。
剑者,随心而已...
自己居然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差点儿离了自己的剑道。
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为了这些事情烦心他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拿起酒袋便又喝了一口。
“等这瘟疫的事情了了,若是你真派了杀手想要杀我家人,那我只能到京城去登门拜访了...”
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袋,叶落尘看着那一轮弯月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一刻的他好似已经不是什么叶家少爷叶落尘,而是那睥睨天下的修真界第一剑圣——李清!
老和尚曾经就说他道心不纯杀心太重,虽称圣却像魔。可他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他的道心便是如此,既然拿起了剑便是只为了心中的道而为之战斗。
自己觉得对那便做,若是因为别人的说法而改变自己的初心,那自己当初又何必拿起这剑?自己手中的剑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那自己要它又有何用?
有仇报仇,随心而已...
这便是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