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中,又生出了新的流言。
这一次的传闻,跟先前侍郎夫人是男人那种荒诞不经的玩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却引发了无数人的关注。
传说,北斗学院为了搞垮秦剑,不惜派人劫走了他妹妹。
整个帝都里面传得沸沸扬扬,多半都是在说北斗学院有多么不要脸。
先前北斗学院的人喊陈留国的学员来助拳已经算是犯了众怒。
如今两个学院打架,反而去掳走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更是叫人不齿。
如今说起北斗学院,人们早就没了先前的憧憬和向往,有的只有一脸不齿。
更有甚者,半夜在北斗学院门前泼墨,连北斗学院的学子们出行,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准备朝他们丢臭鸡蛋。
北斗学院之中,闻清良的脸色无比的难看。
“究竟是谁造的势?谁负责传播的流言,是谁?”
周衡唯唯诺诺:“院长息怒,我们查了,多半是岚筝坊的人,还有少部分青月国皇室也在里面掺和,甚至还有玄阴宗......”
闻清良面色沉重:“有什么证据?”
“岚筝坊拒绝了我们的大宗买卖,还提供云船给秦剑几人,丹华楼主甚至还亲自上船。”
闻清良狠狠一拍桌子,那张坚固的楠木桌子顿时碎成了齑粉。
“青月国皇室,岚筝坊,好,好得很!”
抛开玄阴宗不提,整个青月国之内的大势力除开皇室之外,也就北斗学院跟岚筝坊最有影响力。
早先岚筝坊只是纯粹的商人,根本不存在什么站队问题。
如今,岚筝坊反而一股脑的倒向了秦剑。
闻清良黑着脸:“秦剑的背景,查清楚了吗?”
“他来自剑城秦家,原本是......”
“屁话。”
周衡吓得一哆嗦,他不过小小霜天境界而已,怎么能够承受诛神的怒火。
闻清良整个身上仿佛燃烧着一团不存在的火焰,光线照的他的脸上显得更加阴骘。
“区区剑城,区区秦家,能够养成一个剑宗?你能吗?”
周衡低下了头,秦家那一身剑道修为,还真的不是在七杀练成的。
他只能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应对着闻清良的怒火。
如今他在北斗学院的日子也不好过。
都是他眼拙放走了秦剑,若是秦剑在他北斗学院,哪里还需要浪费这么多劳什子的时间。
若是秦剑现在在北斗学院,出的这么多劳什子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仅仅如此,北斗学院甚至有可能会像当年招收了开元祖师一般,再创个百年的辉煌基业。
可如今,希望全给了七杀学院。
北斗学院的长老们在对着秦剑下绊子的时候,也曾经想过,秦剑当年可是一心想进他们学院的呀。
先前还有个卢宏能够挡住一两波的炮轰。
可是前些天,卢宏不明不白的淹死在马房了。
这种东西即使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究竟是谁干的。
周衡面色铁青,恨不得回到当时把卢宏这个蠢货揍死后再鞭尸。
闻清良骂过瘾了,心里面那口气出来之后,终于能够想正经事了。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团结一致,杀了秦剑。不管他什么背景,不管他是什么来历,杀了他才能一劳永逸。”
几位长老连连点头。
谁还能够回到当初?
如今的北斗学院跟七杀学院已经是死仇,谁也无法挽回。
周衡道:“院长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岚兴国主应天昕到时候会好好配合。”
另一个长老也道:“罗云国的人不太配合,他们想要在原来的基础上面多加一卷天阶武技。”
“给他们,甚至加一把上品灵剑。”
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不少年纪大的长老甚至已经开始捂着胸口肉疼。
这可是天阶武技跟上品灵剑,这简直就是白送一般。
天阶武技可不是什么萝卜白菜,北斗学院积攒了几千年,这也才十本,每一本都跟眼珠子一般的供着。
如今闻清良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连个转圜都没有。
闻清良扫视了全场长老一眼,他眼中满是恨意。
“你们都记得七杀学院的下场吗?秦剑不除,我们就是下一个七杀学院。到时候不管是天阶武技还是上品灵剑,我们什么都不会剩下。”
有长老呐呐的应了一声是,更多的呃却在脑子里面权衡着利弊。
闻清良忽然道:“提高悬赏,把里面的天剑换掉,换成天刀,三把天刀两个灵玉。”
周衡傻眼了:“院长,这般报酬,就算是杀诛神境界的人也够了。”
这般的悬赏撒出去,不要说秦剑,就是要他们杀了孙老头,也依旧会有人铤而走险。
闻清良面目狰狞:“七杀学院要保住秦剑,那我就把七杀学院放在火上烤,看这乌龟敢不敢缩头。”
悬赏令一出,不要说附近的岚兴国和陈留国了,甚至连一些暗杀组织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九耀山靠近,甚至连双阳关外都受到了波动。
薛飞琼盯着手里面的卷宗,缺缺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烦躁的推开卷宗,转身出了门。
有人在背后追:“殿下,不可任性,您可是三军统帅,您......”
薛飞琼转身上了马:“不必相劝,三军加强防卫,一切操练照常即可。”
那匹马飞驰而去,残阳照在金甲之上,是分外耀眼的颜色。
薛飞琼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那张从岚筝坊拿来的卡还在薛飞琼的手镯里面一动不动的躺着,里面的钱半分都不少。
那副官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唉声叹气的进了门。
这女人心海底针,更不要说这个女人是他们共同的上司。
云船之上,秦剑正盘腿入定,他身上生出来一种古怪的气势,暴怒之中带着三分森寒。
剑意时隐时现,飘忽不定,叫秦剑自己也不好捉摸。
当剑意出现的时候,秦剑身上就会更加阴冷几分。
二层又闹腾了一会,又是一张黄符纸落在秦剑的面前。
熟悉的小爪子印,熟悉的问号,不熟悉的上面有点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