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怀远走后,颜如汐的心思更加沉重起来。
她突然意识识到,她错了,她错在与肖锐分手后,不该再来招惹佟怀远,因为她真的不知未来情感的走向,正如她所说,心结是轻易打不开的。她一直被肖锐带给她的情感困惑着,难以自拔。
一边感伤着与肖锐的一百四十多天短暂恋情,一边又在犹豫着如何接受佟怀远,她真的被感情困惑住了。
好在有个准新娘有事没事抓她当壮丁,又给佟依涵上了三天课。短暂的忙碌分散了困惑。
佟怀远每天都会来电话问候一下,基本都是说着他工作上的事情,还告诉颜如汐在西北地区发现了一个古墓群,送回来几件古物,他怕是有的忙,不能回来参加井然的婚礼了。
佟怀远原计划回来参加井然的婚礼,之后带颜如汐回B市,再之后一起过情人节。可是工作上的调度,改变了他所有的计划,也许真的是天意难违吧!
佟怀远认为的天意,却正中颜如汐下怀,她不是有意要疏远佟怀远,只是不想给他希望,若她的心结三年五载才能打开,岂不耽误了佟怀远,她不想亏欠他太多。
颜如汐数日子过着每一天,她还是头一次感觉日子过得如此煎熬,准新娘在结婚的头两天找颜如汐陪她取婚纱。
井然定婚纱的地方竟然是天作之合婚庆公司。
“汐汐,看看你照的多漂亮!男才女貌,可惜喽!”井然长叹一声,惋惜的摇了摇头。
井然所指的是天作之合婚庆公司外墙上一张超级放大的照片,照片上正是穿着汉服的颜如汐和肖锐。照片里两个人相视而笑,笑的淳朴自然、笑的天真烂漫、笑的情意款款、笑的似水柔情……
颜如汐想起来了,当时照完后,婚庆公司曾经说过要把他们的几张照片做门面招牌。
不单外面一张放大的照片,走进婚庆公司里面才发现,墙上还挂着一张民国风的照片,颜如汐又仔细扫了一眼,还有两张水晶摆台。
看着照片上深情相拥的两个人,颜如汐大脑嗡嗡作响,头痛欲裂,急忙扶住了额头。
井然发现了颜如汐的反常举动,心里也明白了颜如汐的顾虑所在,急忙扶颜如汐坐下:“汐汐,让婚庆公司把照片都摘掉吧!”
“嗯!让我休息一会,这事得当事人去说。”颜如汐靠着井然的肩膀,闭目休息。
休息了大约五分钟后,颜如汐情绪稍有好转,找到婚庆公司的主管经理,因为当初颜如汐没要任何好处,经过一番交涉后,婚庆公司同意立刻摘掉照片。
当照片成为一堆碎片时,婚庆公司的人直叹惋惜,而颜如汐的心同那些碎片一样,碎的七零八落。
“汐汐,你是不是忘不掉男中音?”走出婚庆公司,井然挽着颜如汐的胳膊,井然突然直白的问颜如汐。
“然然?你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颜如汐咬牙切齿的白了一眼井然。
井然讨好的嘟嘟嘴,晃了晃头,嘻嘻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汐汐,既然你想躲避,就说明你没有忘记他。汐汐,感情的事,要么断的干干净净,要么爱的死去活来,像你这样的就是自己在找罪受。汐汐,咱们两个从小玩到大,你也知道我说话比较直,但是出发点可是为你好,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啦!”
井然看颜如汐神情正常了些,又说道:“你实话告诉我,你跟男中音还有戏吗?”
颜如汐看了看井然没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汐汐,你对少东家是什么意思?”井然紧追不舍的问道。
“然然!”颜如汐点了点井然的头。
井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了句:“你不会是把少东家当成备胎了吧!”
这回颜如汐微怒,生气的拧了一下井然的胳膊,由于穿的棉衣,并没拧到肉:“然然,别乱说。”
井然胳膊没感觉,就没计较颜如汐的行为,而是旁观者清的提示道:“汐汐,擦亮你的双眼,好好看看吧!少东家对你绝对是真爱!”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跟他相处时,心里还装着别人,那样对他不公平。”颜如汐叹了口气:“然然,我心里很矛盾,更加困惑。”
“汐汐!”井然又拉起颜如汐的手:“不是说了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好了好了,此话题打住,把婚纱送回家里,带你去吃酸菜鱼。想想都流口水啦!”
有井然这么一个活宝陪伴,颜如汐心情好了一些。
颜如汐心情好了,千里之外S市的肖锐心情却一直阴着。
阴魂不散的任菲菲隔三差五的来圣瑞一趟,每次来只有一句话:“肖总在吗?”
得到的答案也只有一个:“不在!”
“哦!”任菲菲回应一声后,扭扭搭搭的离开了。
每每如此,乐此不疲。
办公室里,肖锐坐在办公椅上,神情专注的盯着手上那条“一路有你”手链。
“锐哥!”门外刚子敲门。
“进来吧!”
“锐哥,任菲菲刚走。唉!大嫂形容的还真对,真是个死老鼠,不咬人膈应人。锐哥,不能就让她这么得瑟吧,咱们又不是治不了她。”刚子气呼呼的说道。
“自会有人对付她!”肖锐说的风轻云淡,撇了一眼刚子:“说正事吧!”
“被任菲菲搅和的差点耽误了正事。”刚子打开手机,翻到指定页面:“锐哥,你看,这个人就是当年何家村的村支部书记,现在住在C市。”
肖锐瞄了一眼刚子的手机,对屏幕上的老头没有一点印象。
肖锐倒在办公椅上,缓缓说道:“当年这个人,私自开采金矿,金矿事故发生后,没有及时找专业救援队来救援,导致死了不少无辜之人,村民告到了县里,这个人被判了十年。十年,不过失去十年自由身,可矿洞里却埋了八条人,八条年轻的生命,十年的牢狱之灾太便宜他了。”肖锐坐正身体,冷漠的脸上含着一丝阴冷:“最近又查到什么了?”
刚子坐到肖锐对面,郑重其事的说道:“锐哥,当年这个人进了监狱后,何家村里的一家老小,就举家搬走了,当初以为是在何家村待不下去才搬走的,没人在意他们都搬那去了。可是最近查到,当年那么一大家子人竟然在C市落了户?虽然当年C市房价不高,也不是一个农村人能买的起的。而且,由于是私自开采,这个人账户被封,家产都买了也买不起C市的房子呀!难道资产提前转移了?”
刚子话落,陷入沉思中。
肖锐重新倒向办公椅,同刚子一样思索着,半眯的眼猛然睁开,坐正说道:“应该是弃车保帅,这个人是替人受过。”
肖锐又思虑了一下,见刚子依然不解,便解释道:“凭他一个农民不可能开采起四个矿洞,应该是幕后有人。出事后,幕后之人给他的家人安排好了后路,他也就无后顾之忧的成了替罪羔羊。”
刚子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锐哥,剩下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了。”刚子话落便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肖锐依旧呆坐在那里,拿起桌上手机,翻看着照片。
“汐儿,最近还好吗?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肖锐边翻照片边轻声嘟哝着。
如走火入魔般对着照片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