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赐试探地反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楼下就是游泳馆,我们去游泳好么?”
“这个……”江赐一点儿精神准备也没有,踌躇了一下,才说道:“嗯……那好吧。”
风铃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泳衣、泳帽、泳镜,准备个齐全。江赐只好现买了条泳裤。他看着自己腿上浓密的汗毛,自我解嘲道:“瞧,男人就是这副熊样,还没进化完全呢。”
风铃咯咯大笑了起来,“女人也有体毛过重的呀。游泳前,还要剃除观之不雅的腋毛呢。所以呀,为了美,女人也不容易啊。”
江赐打量着她匀称、光洁的身子,心说,她肯定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风铃不停地伸胳膊、踢腿,做一连串的准备动做。她的动作非常娴熟、专业,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主儿。她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调侃江赐:“你不妨使用点脱毛霜试试吧?让你快点进化成、人类。”
江赐抻了抻胳膊,“拉倒吧,我这种纯爷们的风格,也挺好。”
风铃瞟了他一眼,娇笑道:“下水啦。”
说着,一个助跑,身子柔韧有余地凌空跃起,白光一闪,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而溅起的水花却很小。等她再露头时,已经出去一丈多远了。
“我靠。”江赐看呆了,自言自语道:“这分明是专业运动员的水准哪。”
他的评价没错儿,风铃酣畅淋漓地在水中嬉戏着,她的泳技非常好,象条鱼似的,在水中自由穿梭。泳姿也很优美,稍一用力,就会蹿出很远。她问江赐:“你和你妻子,一起游过泳吗?”
江赐自愧不如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摇了摇头,“她不大喜欢游泳,身子笨,总往下沉。我们只在一起划过船。”
风铃一脸坏笑道:“来呀,咱俩比比,谁游得快?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江赐不屑地想,游泳无非是个力气活儿,谁的劲大,谁就游得快呗。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追不上她?他腿上下打水,双手奋力轮流前伸,使出了自由泳的姿势,以最快的速度,向她追去。
一般来讲,泳姿分为三种:蛙泳、自由泳和仰泳。而自由泳,是泳姿中速度最快的。他三下两下,就到了风铃的身边,伸手去抓。然而,风铃的反应速度更快,好像条鲶鱼似的,一闪就滑开了。随后,又像海豚一样,突然提速,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江赐急了,使出浑身的解数,劈波斩浪地追上去。说也奇怪,一向很少游泳的江赐,此刻使出全力来,倒也箭一般地飞快。于是,两个人就展开了一场追逐战,你追我赶。尽管江赐的速度飞快,但风铃的速度更快。整个泳池里,就看他们两人在表演了。
当江赐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立刻停止了追逐。因为他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再一个,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
而风铃则回过头,得意地告诉他:“知道你为啥追不上我不?因为我入选过国家专业的游泳队呢。”
“啊?”江赐好像不认识了似的,打量着她。好奇地追问道:“那么,你参加过国际大赛吗?”
风铃将泳镜推到了额头上,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身子一纵,如出水芙蓉般,坐到了泳池的边沿上。抬脚撩水,泼向江赐。
江赐赶紧躲闪,随后也爬上了泳池,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
风铃轻描淡写道:“当运动员,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儿,会弄得一身伤病,而且衰老得也快。当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就放弃了。所以,我没参加过什么国际大赛。不过,也有很大收获呀,那就是,游泳能练出匀称的体型来。”
随后,她望着江赐,若有所思地问道:“知道你为什么会无师自通,泳技也这么好么?”
“我?那还叫好呀?跟你简直没法比。”
风铃断然道:“假以时日,你不用锻炼,也能超过我。”
“为什么呢?”江赐奇怪地问。他心说,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不锻炼就能提高成绩?纯属天方夜谭。
风铃却意味深长地笑了,“别人当然不可能了,但你行。这与你的出生地有关,你出生在水里。而且,那是一个完全由水组成的星球。所以,那里的人,天生就会游泳。”
江赐闻言色变,“你到底是谁?”
风铃却云淡风轻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了解你的身世?”
“当然想啊,简直是日思夜想呢。我只知道,我来自于梅西耶星云。”
风铃点头,鼓励道:“接着说。”
“可……我又很困惑,所谓星云,一般都是由气体构成的,那里面,怎么会有生命存在呢?而你所说的水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风铃沉思道:“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星云的形状,是多姿多态的,而且星云和恒星,也有着‘血缘’的关系。恒星抛出的气体,会成为星云的一部分。而星云物质,在引力的作用下,也会压缩成恒星。在一定条件下,星云和恒星,是能够互相转化的。那么同理,衍生出行星来,也是自然而然的喽。”
“这么说,我是来自于梅西耶星云中的水星喽?”
风铃梳理着自己的一头湿漉漉的秀发,点了点头,补充道:“梅西耶星云,距地球250万光年。”
“那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呀?”江赐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他忽然发现,风铃这个女子可大有来头,她知道很多惊天的秘密。
风铃却白了他一眼,“这儿可不是唠家常的地方。”
说罢,起身走向了更衣室。
等他们一同回到了酒店的客房,江赐已经等不及了,急忙请她落座,又沏了杯龙井奉上,然后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风铃却放下茶杯道:“别急嘛,人家要先去洗洗。”
江赐厚颜无耻地说:“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风铃俏脸一红道:“那可不行。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要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你。而洗澡,是为了去除身上的污垢,是不雅的行为,怎么能暴露无遗呢?所以呀,我认为,那些所谓的鸳鸯、浴,纯属扯淡,异性间,怎么能看对方洗澡呢?那是件多么扫兴的事啊。”
发表了一通高见后,她这才进了卫生间。而且怕江赐闯进去,干脆还把门给反锁了。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撩水声,江赐急得抓耳挠腮,心说,这女人的说道还真不少呢,真是吊足了自己的胃口。待会儿,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终于,盼到风铃湿漉漉地,如出水芙蓉般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江赐正待继续追问先前的事儿,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面容忽然变得严峻起来,悄声说道:“嘘——别出声,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