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当两人返回到草原上时,发现洪晔的状况已经相当狼狈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而当娜仁花一眼瞥见江赐还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时,脸色刷地变了,刚才的自信荡然无存了,她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一甩袍袖,一股劲风袭来,猝不及防的江赐一下就被扫倒了。
娜仁花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近前,掌心里立刻凝聚出一颗绿莹莹的火球,简单粗暴地向他的面门拍来。然而,与此同时,李飞飞的身影也到了,一团金色的火球暴射而出,在爆鸣声中,将绿色的火球击飞出去。
娜仁花极速后退,她的动作非常麻利,在后退的过程中,还顺手牵羊,把江赐也给掳走了。退出了丈许远处,她身形站定,冲李飞飞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狞笑,单手一挥,一团绿色的火球已在掌心里凝聚而成。
李飞飞见状,双手一拍,如鼓掌般,“啪”地发出了一声脆响。而指尖处,已爆出一团金色的火球,箭一般地席卷而去,直奔江赐。
因为娜仁花躲在江赐的身后,把江赐当成了人体盾牌,所以,情急之下,李飞飞也只能如此了。
在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洪晔,见状惊恐地叫道:“飞飞你疯啦?”
但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已经晚了。而娜仁花呢,得意地瞧着这一幕,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而她自己掌中绿色的火球,则悬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因为对方在自相残杀,她更乐于坐山观虎斗,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就见那金色的火球,眨眼间就爆射到了江赐的面前。江赐本能地一矮身,打算躲过去。无奈,娜仁花就在他的身后,而且紧紧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拿他当盾牌了,迎接着金色火球的攻击。因此,江赐根本就没法躲闪。
洪晔不禁为李飞飞的失手而叫苦不迭,痛心疾首。
但说也奇怪,当那金色的火球,爆射至江赐的身前时,忽然一拐弯,往上一蹿,越过了江赐的头顶,准确地击中了猝不及防的娜仁花。这妖女惨叫一声,瘫倒在地。手中那绿色的火球也“噗”地一下灭了。
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当金色的火球堪堪击中江赐时,立刻感受到了江赐身上所溢出来的皇族血脉的气息,它立刻就放弃了攻击,而选择了江赐的身后,作为了新的攻击目标。因为这金色的火球,本来就是拥有皇族血脉的先祖修炼出来的功法,并且经过了世世代代的千锤百炼,已经具有了一定的灵性,它当然不会攻击自己人了。所以说,李飞飞可不是贸然出手,而是她深谙了这一点,掌握了其中的奥秘,才大胆出手的。
娜仁花遭到重创之后,颓然倒地,而一直被她紧紧抓在手中的江赐,也随之摔倒了。此刻,娜仁花的整个头颅,都被熏成了黧黑色,一头青丝也被烧焦了,成了鸡窝状的爆炸头。她身上的蒙古袍,也是千疮百孔的。但尽管如此,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终极使命。她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向江赐匍匐前进,面目狰狞,嘴角流血,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叫嚣着:“江赐,江赐……”
洪晔健步上前,挥起金色光晕凝聚而成的长剑,“噗”地刺穿了娜仁花的脊梁,把她钉在了草地上。
娜仁花“哇”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仍然胡乱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江赐,嘴里仍然呢、喃道:“江……江赐,江……”她的手指终于如枯枝般悬停在了空中,不动了。而一双猩红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江赐,那眼眸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洪晔,也累得瘫坐在了地上。
江赐则呆呆地望着娜仁花那恐怖的样子,有些吓傻了。
李飞飞走上前来,拉起他道:“你没事吧?”
他机械地摇摇头,心有余悸。
瘫坐在地的洪晔忽然抬手叫道:“臭小子,你过来。”
江赐木行行地走了过去。
“来,臭小子,姐为你出生入死的,累成了这样,你把姐背回去吧。”
江赐非常听话地弯下身去,而洪晔也没客气,敏捷地趴到了他的脊背上。
江赐尴尬地望了一眼李飞飞。让他背着洪晔,他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但是,他怕李飞飞有意见,怕她发火。
果然,李飞飞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冲过来,冲着洪晔吼道:“洪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女人的尊严哪?还有,你怎么能让殿下背着你哪?这不是以小犯上吗?”
洪晔俏脸一红,立刻从江赐的背上出溜下来,“好好好,我自己走,谁都不用了。拜拜了您哪。”
她的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李飞飞余怒未消,狠狠地剜了江赐一眼,怒道:“殿下,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哪能如此不拘小节呢?”
江赐连忙点头,“好好,我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了行吧?”
然后,他不满地小声嘟囔道:“我压根儿也没拿自己当什么殿下啊。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背你呀。”
李飞飞磨着银牙,狠狠地一跺脚,吓得江赐赶紧住嘴了。
李飞飞气哼哼地嘟囔道:“赶紧走吧。”
说着,不耐烦地拉起江赐的手,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力王工艺品展示中心时,发现这儿仍然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周围的人,正被那些精美的工艺挂毯所倾倒,每个人都津津有味地选购了数件自己钟意的挂毯。甚至连江赐都感到疑惑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好想是自己做了个梦。
这时,他的那帮朋友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哎,江赐,你跑哪儿去啦?让我们这通好找啊。”
“江赐,你失踪的挺蹊跷啊,你一不见了,李飞飞也没了。还有,娜仁花也没了。说,你们仨干啥去了?不会是玩那啥去了吧?”
几个家伙嘻嘻哈哈,一脸坏笑。江赐哪有心思听他们八卦,搪塞了几句,话锋一转道:“咱们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