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皱着眉,痛心疾首道:“想想吧,这些沾染了放射性元素的‘调味剂’,会给消费者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赚钱如果到了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地步,跟图财害命又有何异呢?”
到了这个地步,金口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烦躁地不停挥手,歇斯底里道:“你们说的这些,我都不明白。当然了,你们化验了我的蛋糕,可能发现了个别的蟑螂粪便,但这只能说明,我的卫生搞的不好,有缺陷。可是什么故意让蟑螂在点心上排泄呀等等,这都是哪有的事啊?那么做,还叫人吗?对不对?”
他白话得满嘴丫子冒白沫子,又一指洪晔道:“还有,什么伤害了这位女孩呀等等,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嘛,呵呵,你们简直是在讲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呀。”
他这边神经质般地慷慨激昂,而国味那边,已经失声痛哭了,她指着金口泣不成声了,“姓金的,你不是人,纯属变态。”
越说越激动,她干脆抡起了收银台里的钱匣子,“叭”地一声,将柜台玻璃砸得粉碎,钱匣子中的钞票洒了一地。
女警官一把抱住她,耐心安慰道:“小妹妹,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金口见势不妙,指着国味,恼羞成怒道:“你这女人,简直是疯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想在我这儿干了,那么你卷铺盖走人好了,何必像个疯狗似的,在我这儿乱咬呢?”
国味满脸泪痕,咬牙切齿道:“哼,我不能跟豺狼在一起。”
她一指洪晔,大声嚷道:“我证实,这女孩确实来过我们的蛋糕店,她是被金口用擀面杖击昏的,金口还给她注射了能够丧失记忆力的药物。”
金口脸色陡变,声嘶力竭道:“你胡说,捏造事实。”
洪晔恍然大悟了,自语道:“怪不得呢,我醒来之后,曾一度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国味越说越激动,索性摸出了钱包,从里面找出个小手指甲大小的SIM卡,举起来说道:“这就是证据。”
众人都一怔,不解地望着她。
国味晃了晃手中的SIM卡,冲警察解释道:“这张手机卡,就是这女孩的。她的那部手机,被我扔到了2号高架桥附近的人工湖里了。”
警察的眼前一亮,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保留SIM卡呢?”
“因为……因为……”国味垂下了头,眼泪一对一双地落下来,“因为我觉得,金口在强迫我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我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金口恶狠狠地盯着国味,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今天是难逃法律的制裁了。
警察转身,冷冷地问金口:“你还有什么话说?”
再看金口,已经面如死灰了。
警察叹了口气,摇摇头,“真难想象啊,如果那些经常光临蛋糕店的顾客们,得知了这些美味的糕点,竟然是用蟑螂的粪便来做调味剂的,会有出什么反应呢?”
……
听完了江赐讲的故事,小雯沉默了半晌,长出了一口气,“哦,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看来,我今后买糕点时,也得小心了。”
江赐抬起头,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感叹道:“其实,也没必要草木皆兵,这件事毕竟是个个案。”
小雯又夹了口方便面,若有所思道:“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离奇古怪的事儿呢。”
两人正探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江赐忽然接到了肖犀的电话,不由得一愣,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位顺德酒店的老板,是不会轻易给自己打电话的。于是他调侃道:“哟,这是哪阵香风,把肖老板的声音吹到我这儿来了?”
肖犀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江老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向你透露个消息,最近,我觉得李飞飞心事重重的,神不守舍,一定是出什么事情。可是问她又不说。你跟她的关系最好了,可要多关心关心她啊,别让她出了什么意外。”
江赐起身往卧室走去,回手关严房门道:“咦,肖老板,李飞飞是你的手下啊,你才应该多关心关心她啊。”
肖犀说:“我自然是要关心啦,可眼下,不是觉得力不从心嘛,所以才向你求援呢。你江老板肯定比我更有手腕啊,管不管的,可全在你啦,我只是给你通个风,报个信儿,也算是尽力了,别真的出了啥事儿,你再埋怨我。”
揣起手机,江赐狐疑地想,李飞飞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呢?自己刚刚给小雯讲了洪晔的故事,这边李飞飞又出了状况,没准哪天,这三个女人都聚到了一块儿,自己该给她们排排名次了。
这样想着,他推开、房门道:“哎,你啥时候走啊?我可要睡觉了。”
小雯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
“生意上的朋友。”
“既然是生意上的朋友,你躲着我干啥?”
“怎么,你还干涉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哼,”小雯站起身,一抹嘴巴道:“老娘吃好了。”转身摔门而去。
江赐抻了个懒腰,心想,自己跟李飞飞分开没几天,应该没什么大事儿,自己也太乏了,干脆先睡一觉,回头再联系她吧。
他倚在床上,一个人静静地发了会呆,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
最近几天,李飞飞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到了女友柴静,柴静说她冷,一个人浸在冷水里,寒彻骨髓。每当听她这么说时,李飞飞也感觉到了冷,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每当她从梦中惊醒时,都能看到窗外清冷的月光,她就望着月光出神,难道,柴静溺水了?
前些天的午后,李飞飞忽然接到了柴静的电话,柴静的声音非常凄惨,且充满了恐怖和绝望,“快……快救救我,他们要害我。”
毫无心理准备的李飞飞蒙了,“谁……谁要害你?你在哪儿呢?”
“美……”柴静刚说出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了,似乎嘴被谁给堵住了。
此后,李飞飞就再也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