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彬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了。
革彬被关在车内后,吴铭把所有的修理工召集起来,进了门点,集中训话。
几分钟后,他又回到车上,把琥珀戒指举到革彬面前,一脸嘲讽道:“你的那些修理工说,这枚戒指他们都见过。一周前,还戴在你的手上呢。所以,我以犯罪嫌疑人的罪名,拘留你。”
两名警员一听,不由分说,扭住革彬的胳膊,就给他上了手铐。
常亮心中好笑,对付革彬这号滚刀肉,还真得警察啊,不然,一般人还真就拿他没办法。
革彬一下子堆了,额头冒汗道:“哦,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哥几个聚在一起吃烧烤,我把这戒指给曹霖了,他住在接隆道。”
接隆道,是市区内最繁华的一处步行街,店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霓虹灯争奇斗妍,异彩纷呈。可是,在临街建筑群那光鲜的外表下,顺着胡同走进小巷的深处,眼前则是一片陈旧不堪的老式民居。
尽管警员们加着十分小心,可是脚下狭窄、老朽的木楼梯,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一名换上了电业局工作服的警察上前敲门,嚷道:“喂,有人吗?电业局的。楼下的住户报修停电了,我们想看看楼上的总闸,是不是有问题。”
片刻,防盗门开了条缝,一个裹着毛巾被的钕人,探出头说:“这屋里也没有总闸啊?”
话一出口,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一群警察时,顿时惊愕得惊叫了一声。
而此时,常亮顺着门缝,一眼看到了床上,倚着个光着膀子,叼着烟卷的男子,正是昨晚劫持他的两名犯罪嫌疑人之一。他浑身一震,指着那家伙大喊道:“就是他!”
话音未落,吴铭已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常亮也跟着冲了进去,指着已被警察按在床上的那小子骂道:“昨晚抢我车的人,有你一个吧?你今天算是恶贯满盈了。”跳过去,挥手就是一个“通天炮”。“昨晚老子差点被你害死。”
没错儿,这家伙正是曹霖。他擦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常亮,一语不发。
常亮狐假虎威,又扑了上去,“不服是吧?来、来,有种的咱俩单挑。”
结果,他被吴铭喝一边去了。吴铭上下打量了这家伙一会,说道:“曹霖是吧?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却非要违法犯罪?”
曹霖把眼睛一瞪说:“我违什么法了,犯什么罪了?”
常亮指着他的鼻子怒说:“装熊了是不?昨晚你抢我出租车的时候,那股能耐劲儿哪去了?”
曹霖撇嘴笑道:“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昨晚我在家里睡大觉呢,啥时候抢你的出租车了?”
吴铭沉稳地一笑,讥讽道:“那辆出租车里,有监控录像。你还想狡辩,好使吗?”
曹霖闻言一愣,顿时有些发懵了,因为他根本没注意到出租车里有没有监控。
其实,常亮的出租车里,根本就没有监控。因此,他非常佩服吴铭的经验老到,真是太机智了,临场发挥的水平,滴水不漏啊。
曹霖黔驴技穷了,把脖子一梗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没错儿,是我干的,该什么罪,打什么罪吧。”
吴铭立刻追问道:“好啊,有魄力。那你告诉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叫什么?住哪?”
……
常亮协助警方,抓到了曹霖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吴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去休息。
此刻,常亮也真感到乏了,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随后又协助警方追捕劫匪,紧张的情绪一放松,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驾车回到家里,他倒头便睡,任凭王芳如何盘问,他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朦胧中,他忽然想到了劫匪提到的那句话,说毓山那边,坑都挖好了。不过奇怪,自己把钱和车都给了他们,咋地,他们还想活埋老子啊?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这样想着,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常亮大睡了一觉,直到午后,精神头才恢复了。他想了解一下案子的最新进展情况,更想知道,劫持自己的另外一个王八蛋,是不是也被绳之以法了。于是,就驾车赶到了分局。
在大门口,正好碰到了往外走的吴铭,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干警,好像是要整装待发的样子。
吴铭告诉他,另外一个劫匪叫李灿,也已经被警方在被窝里给掏了出来。
常亮一听,万事大吉了。可是,警方怎么还像是有任务似的?就问了句:“吴队长,你们这是去哪儿?”
吴铭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等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的。”
走在后面的警察冲他眨眨眼,一脸搞怪相道:“除恶务尽嘛。”
常亮立刻机灵地意识到了什么,“吴队长,你们是不是要去毓山哪?让我也去吧?毓山那边我跑过好几趟了,道儿比较熟。我可以做个向导啊。”
吴铭闻言一滞,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你来带路。”
说着,他拉开了常亮的出租车门,回头冲其他干警说道:“都跟着这辆车啊。”然后,一屁股坐了进来。
能参与警方的行动,常亮感到非常神气,仿佛自己已经成了协警似的。
不过,一想起昨晚的午夜惊魂,他就心有余悸,感到脖子上的那条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呢。他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方向盘,蓄势待发。
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吴铭,双眼鹰隼般地盯着前方,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腕表,冲着对讲机下达了命令:“出发。”
常亮率先发动引擎,同时好奇地问道:“吴队长,那俩小子招了吗?”
吴铭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他们说,这是他俩头一次作案。”
“头一次作案?不可能。”常亮情绪激动地说:“他们百分之百说谎了。就冲他们作案时的那副沉稳劲儿,以及拿绳子捆我时的那个麻利劲儿,也肯定不是头一次做案哪。”
吴铭点点头,“没错。”
然后,又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