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款不解地扭头问汪萍:“你认识他?”
汪萍皱眉道:“是我们生物系的殷教授。”
大款扫兴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爆出句粗口:“我靠,教授多个啥?管什么闲事?老糟头子,多此一举。”
他落下电动车窗,探出头去,刚想质问一下,脖子忽然被一双大手给掐住了。接着,腰带也被抓住了,他被从车窗里掏了出来,并被甩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晃晃悠悠地抬起头,见那个殷教授稳稳地站在他面前,对他怒目而视。这位看上去瘦骨嶙峋的教授,出手却如此老辣,的确把大款给镇住了。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殷教授道:“好、好,老家伙,你等着,咱们没完。”
说罢,摸出手机,就要找人。殷教授跨前一步,吓得大款连车也不要了,落荒而逃。夜色中,传来了大款的叫嚣声:“老家伙你等着,等着……”
汪萍面对此刻的一幕,也惊呆了。她不明白,一向从不管闲事,孤僻冷漠,独往独来的殷教授,咋忽然成为了正义的化身了?
……
舞会结束后,金大诚到处找,也找不到汪萍。有人说,看见汪萍跟殷教授走了。
金大诚就匆忙找到生物实验室,扒着窗帘的缝隙往里一看,见到个奇怪的场面。汪萍正坐在一只高脚椅上,而殷教授挽起她的衣袖,把注射器中绿色的液体,推进了她的皮下组织。
金大诚暗道不好,自己上次,就是帮助殷教授搞实验后,患上了莫名其妙的出血症的。
而接下来的场面,简直让金大诚怒火中烧了。就见殷教授挽起袖子,俯下身,竟开始用仪器抽取她的**来。而那**,竟然是紫色的。
而整个过程中,汪萍就像中了邪似的,目光呆滞,一语不发,任由殷教授摆弄。
金大诚气愤填膺,一拳砸在玻璃窗上,随着玻璃的碎裂声,他的手上鲜血淋漓。随即,他撒腿跑进楼内,把生物实验室的门擂得震天响。
门开了,殷教授跟以往授课时一样,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表情,声音依旧冷冷地说道:“这位同学,你有事么?”
金大诚二话不说,抡起手臂,一个左勾拳砸了过去,“老色、鬼,去。”
殷教授不慌不忙,抬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凶猛的一拳。金大诚又挥起了右拳,但同样也被对方接住了。这家伙就像个武林高手似的,两记凶猛的出拳,都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震惊中,金大诚感到自己的腰部,像被什么东西给缚住了,低头一瞧,简直惊得魂飞魄散。那是殷教授的另外两只手。这家伙的身体里,竟然又探出了两只手,把金大诚牢牢地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而更令人恐怖的是,随后,从殷教授的身后,探出了一根亮晶晶的深色尖刺,如同蝎子尾巴一般,一下就刺进了金大诚的腹部。随着咕噜噜一阵响,一股绿色的液体,通过尖刺的管腔,进了金大诚的身体里。
金大诚顿时说不出话了,浑身虚脱了一般,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殷教授把他拖进室内,丢在地板上。此时,金大诚的意识,已经处于半模糊状态了,不停地喘着粗气。而腹部,却渐渐隆起了。
当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气若游丝的金大诚,忽觉觉得嗓子眼一阵发痒,嘴一张,随着一阵干呕声,竟然蹦出来一只蝗虫。紧接着,又是一只。接下来,左一只右一只的小蝗虫,不断地从他的口腔中涌出来,到处蹦蹦跳跳的。眨眼间,地板上、实验台上、墙壁上,都爬满了蝗虫。
殷教授推开窗户,这些蝗虫就噼里啪啦地蹦到了外面的绿化带里去了。
周一上午,从寝室赶往教学楼上课的学生们,发现院子里蹦蹦跳跳的全是蝗虫。就抱怨道:“怎么这么多的蝗虫啊?该打药啦。”
前面,有个女生惊呼了一声。大家还以为她踩到了蝗虫呢。抬头望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花坛里,盛开着一株野玫瑰。这原本没什么奇怪的。但奇怪的是,正常的野玫瑰的花朵,本来都是很小的,而这棵野玫瑰的花朵,却有碗口般大。紫红色的,宛若罂粟花一般。迎着晨风怒放,格外醒目。
野生的玫瑰,植株一般只有一米多高,而眼前的野玫瑰,足有三米多高。而最让人胆颤心惊的是,竟然还有个女生,抱在这棵野玫瑰上,一动不动。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目光已经凝固了。
小雯惊呼道:“汪萍!”
很快,“110”和“120”都赶来了,医务人员把汪萍从野玫瑰的枝条上弄下来。她的衣服和皮肤,都被带刺的玫瑰梗儿,划得支离破碎了。而整个人,已处于半融化的果冻状态了。再看那株野玫瑰的枝条上,沾满了人肉渣。并且引来了一只野猫,不停地掭食。随后,这只猫就变得像蚂蚱一样,一蹦一蹦地走了。
这棵从未见到过的野玫瑰,能够一夜之间,疯长成如此巨大的植株,没准是因为吸收了人肉的营养成分。这不禁让大家想起了死在校园后面的赵磊。他怀中抱着的那些茅草,能有一人多高,与周围只有一尺多高的茅草,泾渭分明。看来,一定也是吸收了他的营养成分。
同学们的心情极度紧张、慌乱,一个个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教室。此刻,讲台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人,是殷教授。他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不声不响地,静静地等待着大家来上课。
众人回到座位上,望着身边越来越多的空位置,每个人的心里,都五味杂陈。
殷教授面无表情地说:“请把书翻到……”
话音未落,一名同学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吼道:“殷教授,这已经是第六名同学,莫名其妙地死去了。殷教授,你怎么不提不念,如此熟视无睹呢?”
“没错儿。”同学们愤怒地附和道:“殷教授,周末舞会结束后,有人看到汪萍跟你在一起,然后她整个人就消失了。你能就此事解释一下吗?”
殷岸没有回答,但明显地表现出了一丝慌乱,胡乱地翻着书本,动作机械,让人感觉怪怪的,有些像脑血栓后遗症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