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匆匆看了一眼于宙,借故说:“我还有事就不久待了。”
马克正要走时,阚思雨开了口:“马克,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吗?那年你突然被调走,也是因为这个吗?”
马克挠了挠后脑勺,说:“阚小姐,当年我也是接到通知才不得不离开,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于董知道。”
阚思雨相信马克所说,于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周啟走近阚思雨,阚思雨才抬眼看着周啟,这个男人陪伴了她四年多,他身上的气味她已经有些熟悉,至于他的面孔,这是第一次看到,儒雅的面孔依旧是那么温柔,她轻轻地说:“周啟!你总算回来了!”
周啟温柔地答道:“是的!我回来了!”他停顿了一下,说:“思雨,你还好吗?”
阚思雨的目光又回到于宙的脸上,说:“他就是伯爵!命运早就把他带回到我的身边,我却这样对他,周啟,你说我是不是不配拥有幸福?”
周啟有点语气重地说:“你不能这样说自己,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巧儿赶紧凑了过来,拉着阚思雨的手,说:“思雨,你们老早就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老早就已经在一起了,这是由于我的忽视,才一次次错过了他,我为什么这么笨?却没有察觉出他就是伯爵。”阚思雨坐回到床边的凳子上,落在于宙脸上的目光一刻都没移动过。
周啟看着阚思雨的娇美的侧脸,说:“这不能怪你,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不是吗?这就是一种恩赐。”
阚思雨叹了口气说:“是啊!可是这恩赐来得太晚了。”
巧儿觉得他们该告退了,于是她拽了一下周啟的衣角,周啟有些不舍地迟疑了一下,最后吐出了一句话:“思雨,我们改天再来看于宙。”
阚思雨没有回应,或许她已经回到了圣托里尼的那段时光里去了,他们没再打搅地退出病房。
阚思雨拿起于宙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双手合十地捧着那只手放到嘴唇边吻了又吻,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让她不由地热泪盈眶。
她低喃:“伯爵,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于宙的手指在阚思雨的手中突然动了一下,阚思雨有些不敢相信地屏住呼吸,细细地看着那只手。
那只手又动了一下,她本能地跳了起来,欣喜若狂的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于宙,又俯下身唤了唤:“于宙!于宙!”
于宙的眼珠好像在紧闭的眼皮里打转,她赶紧按了按床头上的按钮,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于宙的脸,不一会,医生来了。
阚思雨见到医生就说:“他刚才动了!”
医生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着于宙的眼睛,翻看了一下他的双眼,说:“他这次醒过来的几率可能会很大,你稍安勿躁,多跟他说说话。”
阚思雨点了点头,医生刚要走时,于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嘴里不清不楚地念叨着:“思雨!思雨!”
阚思雨赶紧叫住医生,医生又看了看,舒了口气说:“奇迹!他真的醒了!现在我们送他做个全身检查。”
阚思雨如梦初醒,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于宙的病床被护士推走,她也跟了出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她看着于宙那忽闪的眼睛,边走边说:“于宙!我看见你了!”
于宙恍恍惚惚中觉得眼前的阚思雨越来越熟悉,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常常出现的一个影子,他们好像老早就认识。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不仅仅是一年前的那些,还有六年前的那些。
一切检查做完后,于宙被送回病房,阚思雨通知了于尚,于尚和于太太一同赶往这里。
于宙看着阚思雨,说:“思雨,我做了一个梦。”
阚思雨笑着说:“什么梦?”
“我好像是伯爵的梦,你跟我讲的在圣托里尼的故事,我在梦里却成了这个故事的伯爵。我是不是想要成为伯爵想疯了?”
阚思雨握住于宙的手,不慌不忙地说:“于宙,你就是伯爵啊!”
于宙觉得阚思雨跟自己一样,有点神经质,他说:“只要你喜欢,不管成为谁我都愿意。”
“于宙,听我跟你说,你就是伯爵,真的!”
“为什么?”
“我的眼睛看得见时,我就一眼认出了你,再加上马克所说的,你就是伯爵。”
“马克是谁?”
“等你的记忆恢复时,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于宙突然想起阚思雨的故事中好像有这个人,他说:“马克是不是伯爵的朋友?”
阚思雨点了点头,说:“他就是你的朋友!”
于宙的头脑有点混乱,他刚要说什么?于尚和于太太已经赶到,他们一同走近于宙,阚思雨起身让于太太坐下,于太太和蔼地说:“于宙,你总算醒了。”
于尚也温和地说:“哥,怎么样?还好吧!”
于宙眨了眨眼睛,说:“还好!只不过我的大脑对一些事有些混乱。”
于尚理解刚醒过来的人都会这样,他说:“慢慢来!”,他想起于董去了圣托里尼,说:“于董,今早去了圣托里尼。”
于宙重复了一下:“圣托里尼。”他的头一下子疼了起来,他抱着脑袋说:“啊!我的头!”
大家惊慌地看着于宙,于尚边朝外跑时边说:“我去叫医生!”
阚思雨趴到于宙床上,帮着于宙按压太阳穴,于太太担心地看着他们,一会儿,医生来了,他检查了一下,说:“没事!吃点止痛药,我已经开好了,等会护士会送来。”
大家安心地向医生点了点头,医生走后,于太太说:“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于尚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哥,你这次睡了这么久,阚思雨一直没放弃地守着你,试图唤醒你,现在好了!”
于宙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这是用深情的眼睛注视着阚思雨,阚思雨不由地说:“只要你醒来,这点辛苦算不了什么,再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经常来看你,还有那个小女孩也经常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