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冉瞧着聊天记录挑了下眉,看见那段,关于‘他以后还会是我老公’的话:“这是?”
“那是思凉用我的手机发的!”安歌连忙解释:“林墨希这人比较执着,未免她来烦我,思凉故意气她的!”
说着,她下意识看了眼纪北琛,后者垂着眉目,似乎对那段聊天记录不感兴趣。
陶小冉把手机递还给安歌:“这段聊天记录你先保存好,等我们再找一些别的证据,再找机会把聊天记录公布出去。”
安歌点头。
“既然已经证实了那张截图是假的,眼下主要就是澄清后面那段视频,视频上你们的言论不一致,确实让人起疑,这几天你们先不要看微博,以免影响心情,我会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找到解决方法。”
陶小冉说完,就抱着一堆资料离开了会议室。
“这件事,你怎么看?”宫荨吊儿郎当地开口,问纪北琛。
后者抬起眉眼,“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说话向来能省则省,宫荨早已习以为常:“那你觉得,会是谁?”
纪北琛看向安歌,不说话。
安歌垂眸:“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秦昭仪,那段视频是她收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做的。”
宫荨扬眉:“秦家现在那个大小姐?”
安歌点头:“是她。”
宫荨思索了片刻,对白艺瞳道:“你去联系怦然星动节目组的负责人,视频是他们流出去的,工作人员也是他们的,这件事得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白艺瞳有些为难:“荨总,我还没来得及说,刚刚接到消息,怦然星动那边,可能会终止和我们的合同。”
“什么意思?”宫荨好整以暇地抱怀。
“那边说是我们违约在先,欺骗他们,导致节目组现在也被连累,网上骂他们的人一片,严重损坏了他们的形象,他们不仅要求取消合作,还要我们赔付高额违约金。”
说起这个,白艺瞳简直一肚子气,事情的起因明明是他们,他们不负责善后处理就算了,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宫荨抬手摸了摸下巴:“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不过,事情因他们而起,他们剧组出内鬼在先,泄露视频在后,导致我的艺人形象受到损害,这笔账,我自是要找他算的!”
“你先去联系,就跟他们说,如果他们不出面处理,就等着律师函吧!”
他态度随意,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
白艺瞳连忙应下,“我这就去。”
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宫荨站起身:“我也先走了,你们随意。”
等他离开,安歌坐在原位看着纪北琛,昨晚上想好的那一通说辞眼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从自己过来这段时间,他的态度称得上冷漠,安歌已经不确定,思凉说的他对自己有好感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纪北琛站起身,不等安歌回答便先一步往会议室门口走去。
直到坐在车上,他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安歌刷着微博,看着上面激烈的争论,不堪的谩骂,渐渐变得麻木。
回到家,安歌回房间,纪北琛则直接进了书房。
“安宝贝,你没事吧?”纪思凉给她发微信。
安歌敲了两个字:“没事。”
“……微博上那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们不知情,都是胡说八道的。”
听得出来,纪思凉很担心,声音里都是小心翼翼。
安歌笑了一下给她发语音:“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其实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中午十二点,安歌实在饿得不行,又不想做饭,索性喊了外卖。
一点的时候门铃准时响起。
她从沙发上起来去开门。
“请问是秦小姐吗?这是您的快递。”
安歌有些意外:“快递?”难道不是外卖吗?
对方点了点头,“麻烦这里签下字。”
安歌纳闷儿地签好名字,接过快递。
等快递员走了,才关门回到客厅,抱着半大的箱子疑惑,她什么时候在网上买过东西了?
但上面又确确实实写着自己的名字。
想了想,她去拿剪刀把快递拆开。
“啊!”
尖叫声充斥整个客厅,接着是剪刀落在地上的声音。
“怎么了?”纪北琛从书房跑出来,见安歌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盯着面前的箱子。
他快步走过去将箱子合上扔到一边,“没事了,别怕。”
他轻拍着安歌的后背,以做安抚。
安歌在原地坐了会儿,缓过神来,抬头看着纪北琛:“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你这里?”
纪北琛蹙紧眉:“应该是被跟了,我让小瞳去查清楚。”
安歌点点头,双手抱着膝盖发呆。
纪北琛打完电话回来,她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样子。
放下手机走过去,他温声道:“去沙发上坐吧,地上凉。”
安歌没理他,依旧发着呆。
纪北琛轻叹口气,伸手穿过她的肩膀和腿弯处,将人打横抱起。
安歌没设防,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眼神惊疑未定地看着他。
纪北琛直接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把箱子处理了,顺便买些吃的回来。”
安歌连忙拉住他:“你别走,我害怕。”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就那么瞧着他,像是受惊的小鹿。
纪北琛站着没动,安歌以为他不愿意,连忙道:“我已经喊了外卖了,应该快到了,那个箱子,等白助理来了再处理吧。”
纪北琛点点头,在床边坐下。
安歌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瞧着床边柜子上她和妈妈的合照发呆。
是什么时候呢,她的妈妈也收到过这样的恐吓,那个时候她们刚回国,她刚上初中,当时她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却没想到是别人有意为之。
其实她早就应该麻木了,这些年,如果不是她们出了国,等着她们的,或许是比这还要恐怖可怕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被连累。”
安歌突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纪北琛说话。
纪北琛蹙紧眉,安歌偏头看着他:“秦昭仪是在针对我,却几次把你无端牵扯进来,对不起。”
这下他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冲动,把她抱在怀里。
可终究是没有。
“这件事不怪你,你没有连累谁,不要自责。”他的语气难得温柔,带着宽慰。
安歌瞧着他的眉眼半晌,张了张嘴:“你能抱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