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地在故意气松冈。菊地快五十岁了,一直得不到总部的提拔任用,还得给这个糟老头打下手,有点功劳都是他的,所以,菊地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松冈戴上眼镜,仔仔细细查看影印件,“八嘎,谁敢冒充我签字?”
菊地说:“田津工作站说是关东州宪兵队士官小山江村干的。”
松冈气急败坏地大喊,“把小山给我抓起来。”
菊地古怪一笑,“小山还在田津。”
松冈用拳头砸桌子,“把竹内真一给我叫来。”
理顺和大饭店,天黑了,大堂里灯火辉煌,饭店门口、楼梯走廊站着秘密警察。
顾显龙来到大饭店外面,准备潜入饭店对小山和平田下手。突然发现林春增坐在大饭店大堂和秘密警察甲说话,顾显龙知道林春增是冈田特务机关的人。
理顺和大饭店小山江村房间。
小山江村和平田一夫把东西收拾好,拿上船票,刚想往外走,忽然传来敲门声,小山吓一跳,“谁?”
画外音,林春增说:“田津秘密警察,开门。”
小山和平田慌忙藏起手抢,小山开门,林春增和秘密警察甲走进来,林春增说:“拿出你的身份证明?”
小山江村把两个护照拿出来。
林春增问道:“倭国人,关东州来的?”
小山江村点头哈腰地说:“关东州满铁职员。”
林春增说:“外面危险,夜间不要出房间。”
小山说:“我们俩马上坐船走。”
林春增说:“不行,你们今天不能走,敢走出这个门,就逮捕你们。”林春增使劲关上房门。
小山傻眼了,平田急得要哭了。
满铁调查部计划局局长办公室。
竹内真一面无表情地走进局长办公室,径直走到松冈局长办公桌前。松冈坐在转椅里,瞪着竹内不说话。菊地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景出神,故意不搭理竹内。松冈和竹内俩个人对视了十几秒钟,竹内只好先开口说话,“局长,您找我?”
松冈把影印件摔在桌子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竹内斜眼看影印件,不由一惊,心想:倒卖钢板的事到底还是叫满铁知道了,竹内装傻充愣地说:“局长,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松冈气愤地质问道:“钢板,我进口的钢板,被你搞到田津倒卖,你还跟我装糊涂?”
竹内一脸委屈地否认,“我不知道什么钢板,您冤枉我了。”
松冈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向关冬军通报这件事。”松冈伸手就去抓电话听筒。
竹内真一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拿起影印件,等于拦住了松冈抓电话的手,“我看看,这是影印件,哪来的影印件?”竹内想试探松冈究竟知道多少钢板的事。
松冈一把夺过影印件,“这是满铁调查部田津工作站发过来的钢板上岸手续影印件,小山江村冒充我签字,你想抵赖吗?”
竹内真一听到小山的名字,马上就明白了,倒卖钢板的事彻底暴露,
竹内没法抵赖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小山江村这个士官,他是岗卡课的士官。”
松冈也在等待竹内这句话,承认小山是宪兵队的人,接下来就好办了。松冈厉声命令道:“菊地,命令田津工作站,把小山江村给我抓回来。”小山在田津用的是满铁职员的假身份,满铁工作站是可以抓小山的。
竹内真一眼珠一转,“局长,小山江村是岗卡课阿南正吉少尉的手下,会不会是阿南正吉指使他干的?”
松冈扭头看菊地,“菊地,打电话叫阿南正吉过来对质。”菊地做出想拿电话听筒的动作。
竹内真一诙谐地说:“还是拍电报吧!”
松冈问道:“你什么意思?”
竹内真一诡异地一笑,“阿南少尉在田津。”
松冈顿时无言以对,心想:难道钢板真是阿南倒卖的?
竹内真一皮笑肉不笑地说:“您可以把阿南走私钢板的事通报给关冬军司令部。”
松冈依旧抓住竹内不放,“你骗不了我,这件事就是你指使干的。”
竹内真一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那你就报。”竹内知道松冈不能报。
阿南是山口院子的准女婿,松冈是知道的。松冈和山口院长是患难兄弟。竹内的话点了松冈的穴,松冈无奈地说:“这批钢板是修昭和炼油厂裂解塔的,耽误工期是死罪。”
抓到阿南当替罪羊,竹内真一心里有底了,开始耍赖,“那……,你就把我和阿南一块报上去。”
松冈无可奈何地说:“也罢!竹内真一,把货款追回来,我可以把这件事压下。”
竹内真一如释重负,回答说:“我看看吧。”
松冈说了声滚吧!
竹内真一潇洒地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了。
菊地说:“局长,满铁工作站报告,确实在田津发现了阿南的踪迹。”
松冈惋惜地说:“一定是被竹内真一利用了,还是年轻呀。”
关东州宪兵队队长办公室。
竹内端着酒杯,边喝边想着对策,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口,怎么灭口呢?竹内还拿不准主意。
山口惠子敲门进来,竹内吓一跳,心想:钢板的事如果叫这个娘们知道就坏了,关东州立即会闹得满城风雨。
竹内马上摆出十分热情的样子,“惠子小姐,快请进,有什么事呀?”
山口惠子愁眉苦脸地问道:“阿南正吉还没回来?”
竹内真一说没有,嘱咐惠子别担心,去新京司令部不会有危险的。
山口惠子惴惴不安地走了,看着惠子走远的背影,竹内下了沙人灭口的决心。
竹内把宪兵甲叫来,口授发给田津花脸猫的密电。
竹内说:“告诉花脸猫,叫小山把中间人做了,把阿南也干掉,不惜一切代价。
宪兵甲嘿了一声,开门走了。
宪兵乙在门口听到俩个人的对话,心里很难过。宪兵丙没有办法保护阿南,只能以泪洗面。
田津理顺和大饭店。
武彦三郎还在发烧,
阿南一手拿监听电话监听,一手把冷毛巾搭在武彦三郎的额头,给武彦三郎物理降温。
阿南正吉问道:“三郎中佐,谁想打死我们?”阿南已经猜测到是小山和平田一夫干的,假装不知道,是想套出武彦三郎和霍夫曼的关系。
武彦三郎脸烧的通红,喃喃地说:“军统、中统、共地下党的间谍,被我们关冬军情报部干掉不少,我就是债主,讨债的想打死我;不过吗……,也可能是得国盖世太保干的。”
阿南问道:“盖世太保为什么要杀霍夫曼?”
武彦三郎说:“霍夫曼不按期回国,等于叛变。”
阿南追问道:“中佐,这个得国人是干什么?”
武彦三郎说:“霍夫曼上校对我们很重要。”说完,武彦三郎一咧嘴,露出难受的表情,阿南又给武彦三郎换了一块冷毛巾。显然,武彦三郎不想说霍夫曼的事,阿南坚信霍夫曼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
监听电话听筒里传来花脸猫的声音。
画面转换。
花脸猫给小山打电话。
电话里,花脸猫说:“小山,传竹内队长的命令,今天晚上六点,我把钢板买主约出来,你们在丽达咖啡馆见面,你就说你手里还有货要卖,找机会干掉他,别在咖啡馆干,还有,把阿南也干掉,不惜一切代价。”
阿南监听到这段通话,听的心惊肉跳,盘算着对策。
武彦三郎问道:“阿南,阿南,听什么那?”
阿南猛然回头,“没什么,我有点紧张,为你的伤紧张。”
武彦三郎说:“阿南,你去医院看看,霍夫曼的伤怎么样了,叫军曹甲跟你去。”
阿南说:“人多麻烦,我自己去。”
武彦三郎说也好,嘱咐阿南带上枪。
阿南把礼品枪沃尔特P38别在后腰上。
武彦三郎说枪很漂亮,阿南说是借竹内的配枪。
关东州海岸码头。
天快黑了,码头工人还在忙碌干活。
沈德霖和几个码头工人在一起般东西。
孙永旺躲在角落里,观察沈德霖的一举一动,包括和沈德霖说话的工人,都被孙永旺记录下来。
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戴斌兴冲冲地走进来,“局长,好消息,孙永旺在码头劳工里找到一个叫沈德霖的人。”
王炳政接过照片仔仔细细看起来。
王炳政激动了,“盯住他,和他有联系的都要跟踪,一网打尽反抗军就在眼前了。”王炳政腾地站起来,背手在房间里转圈子,“太好了,我等不得了。”
戴斌说:“看看,你又着急了。”
王炳政回到椅子上,稳定了一下情绪,“对,这一次听你的,要有耐心,你提醒的好;阿南回来了吗?”
戴斌回答说:“没有。”
王炳政又发愁了,“戴课长,阿南去田津一周了,我不放心了。”
戴斌用埋怨的口吻说:“我劝你,倭国人的事少管。”
王炳政不愿意听了,“阿南是我干儿子,我能不管吗。”
戴斌无言以对,王炳政眉头紧锁,王炳政凭自己多年的经验,断定阿南出事了,因为平山顺子轻易不会对一个少尉的去向感兴趣的。
田津红赤字医院。
霍夫曼鼻子插氧气管,身上插了很多管子。一男一女两个医务人员站在床前,小声说着什么。
阿南急匆匆地来到霍夫曼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