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府内,灯火通明,鸦雀无声。
侍卫们手拿着火把,低头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脸色阴沉。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冰冷的尸体。
所有的尸体,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前方,如同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张府,所有人,无一生还!
小孩、老人无不例外!
众人内心愤怒不已,握住火把的手,不停得捏紧,捏紧,青筋暴起。
“悦儿呢?”
宇文慎快速的从府门口冲了进来。
此刻,他的胳膊上全是鲜血,滴答,滴答,流个不停。
可他丝毫没有感受到,看着府内,一脸焦急。
“回主子的话,我等还未见到主母!”
为首的侍卫,快速的走上前来,恭敬的说道。
“快去搜!”
宇文慎脸色一沉,心里浓浓的不安,快速的冲了进去。
其他人见此,立马也跟了上去。
侍卫们进进出出,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张府,搜了一个遍。
却丝毫没有看到秦婉悦的身影。
书房内!
宇文慎手拿着那鬼面面具,一脸阴沉。
“主子!”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侍卫惊慌的大叫一声,只见他惊恐的看着宇文慎。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宇文慎的手全部黑了。
中毒了!
这是众人心里一致的想法。
宇文慎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握着鬼面面具的手并松开。
“派出所有人,去找!”
“密切注视着京城,若有异样,及时来报,一定要确保悦儿的安全。”
宇文慎吩咐完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张府一夜被灭门之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百姓们哗然,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就连家门都不敢再出去。
宇文慎出了张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张府的周围,仔细的搜查着。
他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仔细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他到了后门,看着开着的后门,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他直接走了进去,衣摆直接被一旁的树枝挂住了。
他低头看去,只见地面有几个脚印。
他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那脚印,随后又用手仔细的丈量起来。
身后跟来的侍卫,看着他黑漆漆的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男,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形高大。”
宇文慎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男子何其的多,无异大海捞针。
他起身,站了起来,又在周围找了起来。
就在这时,草丛里,一根银针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直接走上前去,把地上的银针拿了起来。
这银针,宇文慎很熟悉,是秦婉悦的。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悦儿,的确被人带走了。
砰!
宇文慎只觉得,头一尊,整个人直接砰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主子!”
耳边传来侍卫们惊慌的叫喊声,可宇文慎已经闭上了眼睛,四周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躺着的人,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秦婉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可刚一动身体,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屋子四周,很是简单,除了一张床,再无其他。
一股浓烈的药草味,扑鼻而来。
她想起自己晕过去前的那一刻,她强忍着疼痛,抬起了自己的手。
明明很是平常的动作,却疼得让她额头冒出了冷汗,脸色一片苍白。
终于,手印入了眼帘。
原本黑漆漆的一片,早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可为何自己的身体这般的疼。
吱呀!
门开了,一道人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秦婉悦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去。
两人就这般对峙良久,终于,门口的男子动了。
他缓缓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
走到床边,直接坐了下来。
“疼麽?”
声音温柔,再加上他那担忧的模样,若不是秦婉悦,从他的身上闻到的味道,和那天晚上在张府遇到的戴鬼面的那个男子身上的一模一样。她都要被他给骗了。
秦婉悦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理会他。
“秦小姐就不好奇,我请来,是为了什么?”
南宫云见秦婉悦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生气,而是放下手中的碗,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的请,我还真是无法消受!”
秦婉悦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笑容温和的人,他背地里有多残忍和狠毒。
张府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遭受了毒手。
若猜测的不错,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的手笔。
秦婉悦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脑海里,并没有这人的信息。
“在下南宫云!”
“接下来的几日,还请秦小姐多多配合。”
南宫云说完之后,直接端起桌上的药碗,钳制住秦婉悦的下巴,全部灌入她的嘴里。
秦婉悦紧闭着嘴,咬紧牙关,可丝毫没有作用。
直接被撬开了,黑色的浓汁全部灌入了她的嘴里。
苦,满嘴的苦,让她快要窒息过去。
一碗药见底,南宫云直接松开了她的下巴,从一旁拿过帕子,亲柔的给秦婉悦擦拭着嘴角:“秦小姐,好好吃药,才是乖孩子哦!”
一脸温和的笑容,眼底却冰冷一片。
秦婉悦恶心得要死。
她厌恶的闭上了眼,不在看他。
南宫云低声轻笑一声:“这毒是我最新研制的,没有解药,多谢秦小姐试药。”
“只是不知,我的动作快,还是那群太医的速度快。”
南宫云说完之后,并直接离开了。
门又关了起来,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秦婉悦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冷冽。
她不由得担忧起宇文慎起来。
她知晓,必定是宇文慎出了什么事。
她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可每动一下,钻心的疼。
嘴里的苦味依然还在着,她尝试着分辨出有些什么药材,可一嘴的苦,根本分辨不了。
她敢肯定,南宫云必定是故意的。
她气愤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太阳缓缓落下,一日而过。
这一天里,她没有吃过饭,没有喝过一口水,除了南宫云第一次进来过,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
秦婉悦尝试了无数次,想要从床上下来,可一点用都没有。
她知道,她中毒了。
而且,这毒,她从未见过。
接下来的这几日,都是如此。
每一日的早上,南宫云都会来给秦婉悦灌一碗黑色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