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他本来对这两人没有提前通知自己便领了证的行为耿耿于怀,但看着他们现在这样,总算是放心下来了。
尤其是自家妹妹,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谁都不让碰,现在能让江寒这么牵着,说明她对江寒心理上是能接受的。
这样也好,能让她从心理上渐渐地开始淡忘宁致远带给她的伤害,也能让她的病情开始好转。
“婚……婚礼啊,那个……不办婚礼行不行啊?”温暖听到温墨这话,才想起来还有婚礼这回事。
“你一个姑娘家,婚礼这种事一生也就一次,还不好好办一下,你是打算就这么傻乎乎地让江寒这臭小子花九块钱就把你娶走吗?”温墨恨铁不成钢地教育温暖。
“那怎么办?我又不懂这些,妈妈又不在了,谁来给我操心这些?难不成你一糙老爷们儿还要来给我策划一下婚礼吗?”温暖撇撇嘴,不想理他。
“我大哥是做婚礼策划的,为自己亲弟弟设计一下婚礼他应该会很乐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温暖话中的落寞虽不易察觉,却还是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疼。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跟你大哥商量一下。等你们定了日子,我给姑姑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帮帮忙,送暖暖出嫁!
至于婚纱和婚戒这些,就让暖暖自己设计吧,大学四年不是白读的!”
“嗯,我今天回去就动工!”温暖看着温墨浅浅地笑道,笑容恬静美好,却在目光触及到不远处走来的那人时僵住。
温墨面对着温暖,他看着温暖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变得煞白。
江寒则是感受到温暖与自己交握的那只手一点点收紧、僵硬、冰凉。
两人同时顺着温暖的目光望过去,江寒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怔愣过后就立刻明白过来来人是谁,愤怒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而此刻温墨已经暴怒地冲了上去。
第一拳打在宁致远脸侧,宁致远嘴角渗出些许血迹,他没有闪躲也没有还口,只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温墨第二拳还没落下,就听到身后温暖带着哭腔的声音——
“温墨你住手!别忘了你是一名jun人!”
“温暖,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伤了你!”温墨第二拳就高高地举着,没收回也没落下。
“我不想你脏了自己的手!”温暖眼中有恐惧,有厌恶,有痛苦。
她不恨宁致远吗?不,她恨的,她恨的要死。
她不想杀了宁致远吗?不,她想的,她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怎能不恨呢?宁致远这个男人,险些就毁了她的一辈子。
可是再想又能怎样?她若是孑然一身,宁致远早就死了,可她是温家的女儿,是温墨的妹妹,她与温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温墨凭着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不能因为她背上骂名。
“好,好!”温墨收回手,愤愤地转身。
这一刻,他只恨自己无能,父母临终前把妹妹交给他,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而现在,他连替妹妹报仇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