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这件事,我跟你哥哥的意思是由你自己去告诉他!”黎明轻叹一声,在床边坐下,想要伸手揉一揉她的头,却想到她的情况,眸光黯淡。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温暖头低着,双手紧攥着被子,眼中与年龄不符的仇恨,以及刻骨的痛意没人看得见。
“实话实说,我相信他可以理解你的!”
“我也相信他会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是传宗接代这种大事……”温暖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轻颤。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也没说以后一定就不能有孩子,万一你运气好呢?把自个儿身体照顾好,好好调理,以后有孩子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黎明哥哥!”温暖攥紧的手松开,心仿佛也跟着平静了些——对啊,当初医生并没有直接判她死刑,所以,她还是有可能有宝宝的。
“别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开口!”
“嗯。”
黎明原是打算等江寒回来再离开的,但还没过多久,就有个小护士过来告诉他来了一个病人让他去看看。
情况紧急,临走前黎明交代护士给温暖拿了一支铅笔和几张纸,免得她无聊。
另一边,江寒出门后先打了电话给温墨告诉他温暖已经醒了的事,挂断电话后正好到了那间粥铺,粥铺就在医院出门左拐不远处,装修有种复古的感觉。
现在虽是饭点,但粥铺的人却并不多,江寒在前台点了份红豆粥,然后按照黎明发给他的位置望去,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女人齐耳短发,白色雪纺衬衫搭配黑色铅笔裤,整个人显得很柔和——如果忽略那双仿若能看穿一切的猫儿般灵动的眸子。
江寒看着她,同时女人也在观察着他。
半晌,江寒先收回目光,在女人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好,我是江寒!”
“秦婳!”
两人聊了约摸十分钟,江寒见时间差不多了,与秦婳互换了联系方式,去前台把粥带走回了医院。
江寒回去的时候,温暖正坐在病床上,拿着一支铅笔不知道画着什么。
“在干嘛呢?”江寒推门进去,却见温暖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把纸压在枕头底下,无辜地看着他。
“没干嘛……”
“不想给我看?”江寒过去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余光瞥见地上扔了几个纸团,弯腰去捡。
“江寒……别看……”见他去捡纸团,温暖方才脸上的俏皮变得苍白、悲哀。
“好……我不看,但是暖暖,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好不好?”江寒身子顿了顿,把纸团一一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却并没有打开,他在床边坐下,静静地、温柔地看着她。
“我……”他这样的目光,让温暖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温暖,抬头,抬头看着我,乖……”江寒叫了她的全名,声音依旧温柔,双手扶着她的脸颊,很轻缓、很温柔地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