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道,“瀚王府里外都是朕的人,若是送信出去朕不可能没有察觉。”
瀚王妃又道,“王府中似乎有条密道,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这件事是之前无意间听他跟别人说话时提起的,当时是玩笑似的说出口,所以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若是有,那皇上就是派再多很守在瀚王府也无济于事。”
若是有密道,他大可以做到表面安分守己,然后背地里继续联系外人做一些他不知道的谋逆之事。
难怪当初他这么做的时候云聿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生气。
“具体方位不知道,那大概方位可知道?”
瀚王妃想了想道,“或许是在书房中,当时他叫那小厮进去拿东西,过了许久人才出来,出来后便去了书房,可我也去书房找过,并没有发现......”
“朕知道了,朕会让人留意的,如非必要,以后不要来见朕了,免得被他发现。”
瀚王妃却拿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来,“就算是被他发现了我也不怕,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不到我死或者是他死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既然逃不过那就同归于尽,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云轻不赞同她的偏激想法,安慰几句后就让她离开了。
安和自从云轻走后,不想回去休息,又不能去找他,就只能原地等待,瀚王妃出来的时候她正好跟她迎面遇上。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匆匆擦肩而过,安和问身后的太监,“刚刚过去的是谁?”
太监道,“那是我们瀚王妃,这时候进宫,大约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皇上。”
安和指导,这位瀚王,也就是云轻的叔叔,其实比他大不了几岁,瀚王妃当然也很年轻,不止年轻,还很漂亮,刚刚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看见她红着眼睛,要紧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要紧事去找云轻。
心里想着,莫名就有些醋意,远远的见到云轻过来,心里也不甚痛快。
云轻也感受到她的情绪了,女人还真是奇怪,明明前一刻还很开心,可后一刻就耷拉张脸,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一般,实在令人费解。
他应付不来这种情况,索性选择逃避,“我找人带你到处逛逛吧,还有些公务要忙,不能陪你了。”
安和无所谓的谈谈手,“皇上尽管去忙,我又没什么重要的,不用管我,反正明日我皇兄就派人来接我了,到时候你就能永远耳根清净了。”
其实她也不想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说这些酸不溜丢的话,让他陪自己就这么难,别的女人一句话就能把他叫走,如此差别对待,真叫人寒心。
云轻实在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但想顺着她会不会好一点,于是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安和恨他是块儿木头,跺跺脚,想生气又没有理由这么做,心里憋的十分难受。
连一旁的太监都看出来了,几次想提醒云轻,但都没能张开嘴,也不知道这位安和公主究竟看上皇上哪儿了。
云轻忙着去查云聿送出去的那封信,安和在他这儿的消息虽然让人瞒着没有到处散播,但是朝中肯定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有人会对安和不利,倘若安和在他这儿出了什么事,跟祁国的关系一定大不如前,这正是云聿希望看到的结果。
祝观良跟周乐平从京都栈连夜赶回国都,但这时候安和早已经不知所踪,出去寻找的侍卫也无一例外都失手而归。
看守安和的侍卫宫女都挨了罚,周乐平道,“她肯定是去找云轻了,让人在去往邕朝的必经之路上设防,一定能找到,而且她一个人走不了多远,你先别着急。”
祝观良捏着眉心叹气,“从小到的,她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没有人不顺着她,依着她的,一点儿苦没吃过,从这儿到邕朝那么远,她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人,万一半路遇上什么事,被人抢了骗了怎么办?”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生气变为了担忧,蹙眉苦笑,“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不吭一声的往外跑,这皇宫真的就让你们觉得这么难以忍受吗?”
周乐平叹气,“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放心好了,傻人有傻福,她一定会没事的。”
就这么找了几天,打听回来的消息都不是那么好,周乐平眼见它等不住了,就想亲自出去找,但事情的转机往往就出现在一瞬间。
忽然收到云轻的信,说安和在他那儿,现在一切安好,请他们不要担心。
周乐平松了口气,又劝他,“现在你放心了?我这就去把人给你接回来。”
祝观良一把抓住她,“让齐副将去。”
周乐平看着他笑,“怎么?你还怕我一去不回?”
他故作轻松,“没准儿。”
齐副将奉旨率兵前往邕朝接安和公主回宫,朝堂上下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祝观良对安和的态度也从担心又转变回了气氛,愤愤说等回来一定扒了她的皮。
齐副将从京城出发等赶到邕朝,快马加鞭也要再过两日才能抵达,安和也便有机会再在邕朝呆几天。
她不指望这两天能够让云轻喜欢上她,只是可能这两天就是她跟云轻最后在一起的机会她不想白白浪费,于是一有时间就黏着云轻,有时候还会故意开玩笑似的问他一句:你有一点点喜欢我了吗?
云轻的回答总是没有,但她锲而不舍,喜欢两个字说的愈发得心应手。
皇宫里没什么好玩儿的,不管是哪儿的皇宫都一样,安和已经在宫里生活了十几年,在不想待在宫里了,于是便央求云轻带她出去玩儿。
外头危机四伏,云轻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安和很会装可怜,往往什么“最后一次了”“过两天我就走了再也不来了”之类的话一说出来,云轻就不得不妥协了。
可带她出来云轻始终不能放松,看谁都像别有用心,眼睛对她寸步不离,生怕一个没看住,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