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镇的城墙依旧坚实雄伟,淅淅沥沥的雨水始终冲刷不去城墙上那岁月的痕迹。林浩天踏着青石板路走进了街道,由于这连绵不绝的秋雨,使得街道比平时清静了许多,没有了摆摊吆喝的商贩,也没有了鲜衣怒马的富家子弟,只有街边的商铺开着门,店铺外的招牌在风雨中轻轻摇动,偶尔有人身披蓑衣脚步急促地在雨中赶路。
林浩天凭着记忆找到之前林虎带他来的那家酒馆,由于雨天客人稀少,店小二也不像往常一样热情,看到林浩天走了进来,他缓缓站起身,招呼了一声,收拾好桌椅摆好茶水便离去了。
林浩天点了几个小菜,也学着林虎要了一壶温酒,然后来到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右手托着脑袋,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左手缓缓倒满一碗酒,举到嘴边,轻轻咂了一小口,一股浓烈的辛辣伴着微微的苦涩冲入口中,顺着胸腔流入胃里,紧接着一股酒气反冲而上,呛的林浩天眼含泪花,咳嗽了几声后心里纳闷,老爹为什么喜欢喝这玩意儿。
不知过了多久,壶里的温酒已经凉透,林浩天碗里的那碗酒却只下了半碗,他脸颊微红,拄着手依旧看向窗外。终于,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伞下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的美,却总是少了一分色彩。
林浩天的脑袋跟着她缓缓转动,她好像看到了他,也许是看到了吧,她嘴角轻佻,微微一笑,这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就连那讨厌的雨水也好像停止了。他以为她应该是看到了他吧,他想站起身迎过去,但终究没能站起身来,再次看去,她已经转身走入街道,渐行渐远。
林浩天恨恨地锤了锤自己的双腿,拿起碗猛地喝了一口酒,果然,还是被呛得满脸通红,他咬牙又喝了一碗酒,起身结账走了出去,满脸通红的沿着仙儿姑娘的方向追去。酒能壮人胆,也能红人脸。
不出所料,最终林浩天还是伴着傍晚的秋雨,失望地踏上归途。
或许是老天心软,在城门口再次使他们相遇,雨水并没有使她稍显一丝狼狈,反而更加动人心魄,一袭白衣又为她平添了几分素雅。擦肩而过之时,她抬眼看了林浩天一眼,林浩天却浑身紧绷,不自然地低下头,目不斜视,恍若遭遇洪荒猛兽,不敢妄动丝毫。她看着这般打扮的林浩天,以及他紧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浩天听到声音愣住了,他用极其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我……我吗?”
林浩天见她轻点臻首后红着脸轻声道:“我叫林浩天。”
她轻轻弯下腰,盯着林浩天的眼睛,嘴角微挑,伸出手捏了捏林浩天的脸蛋,轻声笑道:“小弟弟,姐姐叫苏仙儿。”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白色的背影。
林浩天看着逐渐模糊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苏仙儿,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那双眼睛对视,他清楚的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极其美丽动人的双眼。这一眼,便是万年。
或许是酒劲上了头,林浩天双眼逐渐模糊,缓缓倒在了地上。
他睁开双眼,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奶奶,以及眉头微皱的老爹,他心里忍不住的失落。原来一切都是梦吗?可是那双眼睛却又清楚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那么清晰,挥之不去。
林虎看到他一脸失落的表情忍不住到:“臭小子,你行啊,去一趟镇上又是蛇咬又是当街醉酒的,你老爹把你给扛回来后,你还一脸的失落,咋滴,是不是没死外面心里挺失望啊。”
林浩天的奶奶闻言瞪了林虎一眼道:“咋说话呢?”
林虎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林浩天听到林虎的话后精神一震,问道:“我真的被蛇咬了?然后当街晕倒了?不骗我?”
林虎闻言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自己都干了啥事这就忘了?”
林浩天闻言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我真的被蛇咬了,真的当街晕倒了,不是梦,是真的!哈哈。”
林虎面部抽搐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疯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林浩天的奶奶一脸担心的看着在那傻笑的林浩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浩天就把林虎拉了起来,让林虎带他去山里,他要变得更强,林虎上去就是一脚,骂道:“老子正在做美梦让你小子给打搅了,进山进山,进个屁的山,没看到外面还下着雨吗?赶紧给老子滚蛋。”说完躺到床上接着睡觉去了。
林浩天翻着白眼嘁了一声,偷偷给了林虎一脚,赶紧跑了出去。
林浩天继续趴在窗边,看着外面随风而动的树枝,以及绵绵不绝的细雨,轻声叹道:“老天爷啊,我求求你了,别下了,我想要进山,我想要变强。”
小绿正在一旁吃果子,听到他这样说后一时没忍住,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多大面儿啊,你说不下就不下啊。”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她嘴里塞着果子含糊不清地喊道:“林浩天,你个滚蛋,我正在吃东西呢!别让我淋雨!你个畜生!让我吃完啊!让我咽下去,快要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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