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赵云心里一惊,原来她看出来自己是女子了,只是自己这个半大的娃娃还没有发育,身穿男装她是怎么发现的?
深蓝色的胭脂在妇人光洁的额头上点缀出一朵小花,凑近了才发现妇人的皮肤光滑且皱纹细小到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要不是她梳了个妇人头式,她都要以为这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
赵云轻轻地在她眼睛上勾勒出眼线,这时房间里突然走进来一人。
只听见她跪地叩头,“给大将军夫人请安。”
!
赵云的手一抖,手中的小刷牙一下子就偏了位置,画到了睫毛上!
大大大将军夫人,那她的儿子儿子岂不是世子?怎么滴也得是个少将?
赵云有一种命已休矣大悲,人晕倒之后应该不会知道别人踹了自己才对…
她故作镇定的用小刷子继续刷了刷妇人的睫毛,然后换一边也刷了刷。
刚才不是手滑!是给睫毛上妆上妆。
赵云收回小刷子,将胭脂盒关好,只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干涩,“啃,夫人,已经画好了。”
妇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对着镜子里的女人看去。
铜镜照出来的人肤色都有些黄,不过也算清晰。
镜子里的女人柳眉凤眼红唇,眉宇之间一朵小小的花钿让她看起来减龄不少,眼尾的勾勒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青春了不少。
“简直太不庄重了!”妇人看着自己的妆容皱着眉道:“本夫人怎么能画这么小女儿的妆容?”
听着她不满的语气赵云差点都给她跪了,“回夫人,不是妆容的问题,是夫人天姿国色,稍加修饰自是美出了新境界。”
“喝,难怪那群老女人天天往自己脸上抹二斤粉。”妇人手拿小镜子,突然就变了脸,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妆容说道:“行吧,你的东西本夫人收下了,开价吧。”
心惊肉跳的那么久,赵云都觉得自己快要休克了,终于听到了一句天籁之音!
“回夫人,此物名水之冰,寓意冰清玉洁女人永远对爱人忠贞不渝。小的这里还有四盒未开封的,批发价五十两。”赵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不要笑!
“既然你诚意要献给本夫人,那本夫人也不好辜负了你的一片,怜儿。”妇人说道:“都收起来吧,交代下去,以后这位姑娘过来卖胭脂都照价收下。”
“是。”地上一直跪着的女子这才起了身,从赵云手里拿过胭脂盒,扶着妇人走了。
赵云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她这是,被人坑了?还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她来的时候的确是说送胭脂,可没说全送啊!
就在她呆愣之际,屋外传来轻飘飘地一句,“若是这京城出现同样或者类似的材质的胭脂,却不是出自金秋银楼,会做这胭脂的人就不用活着了。”
她有些不明白小说里不都是说女主临危不乱,力挽狂澜,把周围的人都耍的团团转吗?她怎么那么没出息?难道是书读的少?好歹也是二流大学毕业不至于吧?
一想到刚才妇人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不怒自威的气势,换成见现代的市长,书记大大之类的,她突然能原谅自己刚才的紧张了。
妇人的一个响指召唤出的十几人武艺高强的带刀护卫,让赵云突然惊醒。这个时代的功夫可不像现代的柔道跆拳道,而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这种功夫能让她这种小白完全察觉不到附近有多少死士!
她这种小白还是乖乖的回乡下去种田吧,城里的女人都太可怕了,会功夫的男人更可怕!
她有些泄气的出了金秋银楼,回头看了一眼那霸气的匾额,朝着反方向走了。
金秋银楼对面的酒楼,二楼的一个窗户,一双美眸看着赵云垂头丧气的背影,夸张的笑了起了。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女扮男装的臭丫头还想在那个厚颜无耻的肖土匪哪里赚一笔?”对上几双眼睛男子的手顿了一下,“咳,我是说英明神武火眼金睛。”
男子转头看着将额头擦红也没把额头上的花钿擦掉的肖容,更是抑制不住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子容,其实你额头是的小剑挺衬你的。”
被男子身后发出嗡鸣声的剑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本少爷是说这胭脂挺质量的,肖夫人年年倒贴的银楼应该会赚上一笔。”
肖容啪的扔下手中的帕子,沉声道:“人找到了吗?”
屋内,其他几名身穿玄衣的男子面露难色,一人出声道:“回将军,还没有,不过封城门及时那人应该还没有逃出去,城里的护卫锦衣卫都已经出动,想必不出几日就能揪出来。”
肖晨也一改吊儿郎当姿态,神情认真的说道:“我们打着御赐的尚方宝剑被盗,大肆在城中抓贼,孙党这么积极帮我们,想必猜到我们被盗的不是尚方宝剑,就等着抓住咱们的小辫子参你一本。”
一玄衣男子不削的道:“一个能从将军府偷走东西的人,就孙党那群人还没那个本事抓得住。”
“尽快确定贼人的位置,连城已经迫在眉睫。”肖容沉声道,淡漠的神情让人难以琢磨。
“是。”几人一同应道。
几人走后,屋内只剩下两个风格迥异的亲兄弟。肖晨瞬间就软了骨头,躺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
放荡不羁的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子容,过几天你走了可就只你亲弟弟!一个人了。”
见肖容不搭理他,婉转而痛苦的说道:“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忍心让你亲弟弟我被肖土匪逼着成亲?”
“人定下来了?”肖容终于正眼瞧了他一下。
“那到没有,只是相看,但是你知道你弟弟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每次见一个姑娘,那姑娘便要死要活的非要嫁我,你都不知道我用了多少$才让肖土匪要死不松开的?”
“肖容,你作为嫡长子,应该以身作则尽快娶妻生子,尽快生他三五个…哎?人呢?”肖晨只觉得自己眨了一下眼,房间里居然就只剩下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