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颢进门,刚好听到这一句。
他寒声道:“本王看谁敢动她!”
陆千芍坐着,没有起身问好的意思。
她歪了歪头:“我劝王爷不要淌这趟浑水,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后院之事,理应当交给女人们来做。”
尉迟颢狠狠的蹬了她一眼,走到老王妃面前,微微弯腰。
“母妃,这丫头是护主心切。乌月娜前两日感染了风寒,睡得不踏实,陆千芍身边那个叫明秀的丫鬟,带着一群人在院外吵吵闹闹,那淳劝说无果,才动的手。”
明秀涨红了脸:“她才不是劝我们,而是直接威胁,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就割了我们舌头,我不过和她辩论了两句,她就动手打我。”
老王妃看了陆千芍一眼。
陆千芍就那么坐着,啜饮两口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这模样,是要老王妃作主说话。
一直以来,老王妃明着站在陆千芍这边。
但每次只要尉迟颢一出马,陆千芍的意见立马变得不重要。
就像乌月娜怀孕,想要搬到东苑来,老王妃率先找陆千芍谈话。
做长辈的亲自找,陆千芍要是不同意,那便是不尊重长辈。
陆千芍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所以退步了。
要是乌月娜此刻还住在西苑养胎,原本宽敞的东苑就不会变得这般拥挤。
明秀也不会吃饱了闲的,到西苑去找事。
这件事情,老王妃必须态度明确,给陆千芍足够的底气。
“为娘知道你偏爱那女子,但你不能因为偏袒她,就不分青红皂白。”
老王妃看一眼明秀:“现在两人都在这儿,明秀这丫头的脸你也看见了,肿成这样,再看这丫头,毫发无伤。”
尉迟颢还想说什么。
老王妃淡淡道:“明秀好歹是千芍身边的大丫鬟,她丫鬟的脸被打,你叫她如何自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尉迟颢再袒护那淳,便是不分青红皂白。
尉迟颢不再在处不处罚上纠缠,他盯着陆千芍,语气阴沉:“本王就在这看着,看王妃怎么惩处下人。”
陆千芍放下茶盏,施施然的站起来,冲尉迟颢微笑:“那王爷可得睁大眼睛瞧好了。”
陆千芍身边除了明秀,还有一个陆老太太身边服侍多年的得力丫鬟。
陆千芍平日对她很是客气,私下都叫姐姐。
“风姐姐,你最懂规矩,给我说说,这丫头坏了多少条规矩?”
阿风天生一副冷脸,看起来很不近人情。
“回娘娘的话,此女见了王妃不跪,此为大逆不道;伶牙俐齿,反驳主子,此为以下犯上;内院只有看家护院的侍卫才能佩刀具,她随身携带利器,此为包藏祸心。”
陆千芍笑问:“该怎么罚?”
“罚跪三天,掌嘴,砍手。”
陆千芍捂着嘴,面露于心不忍。
“这也太残忍了,侧妃知道还不心疼死,侧妃心疼,也就是王爷心疼,我总不能不为王爷着想。”
尉迟颢抿着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千芍走到老王妃身边,语气娇柔的撒娇:“母妃,依我看,掌嘴二十下,打三十大板,再叫她跪五个时辰,就算惩罚了。”
老王妃捏捏她的手:“你呀,就是心太善了。”
陆千芍对明秀点了下巴。
明秀吩咐丫鬟们,把那淳压起来。
“人我带到边上惩处,省得弄脏母妃的院子。”
老王妃笑着松开她的手:“你去吧。”
陆千芍临走之前,似笑非笑的看了尉迟颢一眼,好像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尉迟颢想追着她去,被老王妃叫住。
“你留下来,我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