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的他,在高烧和梦魇之中,脑子混混沌沌的,时而清醒,时而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梦里他看到白云裳回来了……
清醒状态下,他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梦!
只要打个电话到这个别墅,保镖就会告诉他实情。
可他还是亲自回来了,亲自来一探究竟……如果是失望,他也要亲眼目睹了才会甘心。
手拧开门把锁,“喀”,门打开了……
□□,白云裳侧着身,在暖色的灯光中睡得正熟。
司空泽野的眸子猛地一动,朝前大步地走着,刚走到床边,□□的人就不见了……只有空荡的白色被褥……
司空泽野眼里骤然燃起的火光,又迅速地熄灭掉。
深邃沉默的,比窗外的夜还可怕。
忽然他转过身,推开浴室的门……
又走出卧室,推开客房的门,推开书房的门,推开更衣室间的门,推开……
他一扇一扇地推开别墅里所有的门,甚至是衣柜门,他都拉开了。
直到最后一扇门拉开,整个房间空的那么大,大得那么静,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窗外的雨不停地响着。
大雨将海棠木上的彩带都淋得透湿……
马仔过了好久,才敢轻轻出声:“少爷?”
司空泽野似乎这才回过神一般,皱着眉,有些诧然自己身在何处,又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头爆裂地疼痛,身体又变得沉重起来。
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又长又沉,还带着滚烫喷火的温度。
身体动了一下,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连日来的劳累,司空泽野朝地上倒去——
马仔惊骇,立即让保镖抬着他上楼,随即拨响了电话,让医护人员加紧时间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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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缓缓地冒出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出一团白雾……
白云裳吹去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喝一口,整个身心,都舒服很多。
病发过后的白云裳是低烧和高烧交替持续的状态——
“谢谢你们救了我。”
这是间小小的起居室,杂乱,破旧,却充满了温馨。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温存的旧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