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白云裳伸手想要去拭,手伸到半空又僵住了,脑子突然变得空茫。
大堂保安立即端来一个凳子,让司空泽野坐着,一个保安说:“我懂点医术,帮你看看?”
司空泽野轻松往额迹一拭,又有新的血流下来。
已经有人往这边围观了。
那个保安小心拨开司空泽野的发,看了看说:“先生以前头部受过巨创?……做过手术?看伤口,伤势不浅,缝了很多针吧?”
白云裳一怔,从恍然中清醒,朝司空泽野望去。
“好了,我检查了下,伤口不深,没什么问题,擦点止血药再打个消炎针就好了。”
“少爷。”两个保镖赶过来,看到目前的状况,“发生什么事了。”
“麻烦帮这位先生买点止血药过来……”
两个保镖慌忙离开。
司空泽野忽然站起来,似乎不喜欢这么多闹哄哄的人围着,往外走。
随着他走动,人潮自动向两边分开,他脸色冰冷,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白云裳的手指攥了攥,根本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脚步。
司空泽野上了他的法拉利,车门没有关,显然是知道她尾随在后。
白云裳犹豫了一下,也坐上去,看他的血还在流,虽然少,但是滴下来,他拭一拭的,手上都是猩红,看起来也挺怵人的。
为什么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那么多的意外伤害?
司空泽野的头部受伤了?巨创?缝了很多针……?
会跟他的失忆有关吗。6年来他到底遭遇过什么。
为什么只要任意想到其中一个画面,白云裳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银针刺中了一般。
在司空泽野又一次去拭滴落下来的血时,白云裳递过去一面纸巾:“刚才的事,很谢谢你救了我。”
司空泽野转过脸,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会说谢谢。”
“……”
“我还以为白老师只会讽刺说‘怎么没有把你砸死’?”
白云裳的心又被狠狠蛰了一下,她有那么狠毒吗?
是,她对他说的话这几天都很冲,但也比不起他对她的羞辱和伤害来的大。
人都怕伤害,遇到危险就会下意识竖起全身自卫。
她被司空泽野伤害了这么多次?她怎敢继续敞开心门给他伤害。
“我这个人明码算账,一笔归一笔,”白云裳沉声说,“你救了我,又侮辱过我,只要你今后再不烦我,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司空泽野勾起唇:“还是不要一笔勾销了。”
“为什么?”
“被你恨的滋味也不错。”
“……”白云裳沉默了一下,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说的很多台词都耳熟。语言依然充满了司空泽野的风格。也许就算他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他也还是他,本质上无法改变。
这时保镖拉开车门,将药递过来。
白云裳顺手接在手里,就要递给司空泽野。
他倚着靠背,似笑非笑看着她道:“我看不到伤口,你还想让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