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行之的眼神和面上变得柔和许多。这傻丫头,竟是能将这件事给记到现在,而且,还得压抑着心底的好奇,直到现在才问出口,也是不容易了。
安行之的嘴角勾起一道不甚明显的弧度,轻启薄唇:“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吗?她若不想知道,又怎么会有如此一问呢?虽是这么想,可唐豆豆还是用力地点头,想让安行之知道她内心的渴望。
唐豆豆盯着安行之的脸,期待着从他口中所说出来的话。只见安行之的性感薄唇张了张,却是吐出这么一句:“这是秘密。”
听到这句话,唐豆豆顿了顿,像是不敢相信安行之居然不打算告诉她,直接瞪大了双眼,凶狠地说:“什么秘密,不是说了不准隐瞒着我吗?”这头才刚给出承诺,不过几分钟就给忘了?安行之这个混蛋!
对于唐豆豆的声声控诉,安行之也只是笑笑带过,他又怎么能告诉唐豆豆,他正在筹备的求婚惊喜呢?
那一天,文心颖在书房内突然这么说:“你和糖豆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呀?到时候,可别忘了邀请我。”如今想来,文心颖也不过是在试探,并不是有心要祝福他们。
唐豆豆只是听到了后面的那一句,并不知道他们前面所说的内容。也好,安行之心里这么想,至少不需要解释太多,若是破坏了惊喜,那就不好了。
安行之知道,要怎么让唐豆豆忘了这件事。他开始诉说起有关杜箫的情况。如今,唐豆豆已经从文心颖的口中,知道杜箫也是受了她的唆摆,才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杜箫也是个可怜人,唐豆豆已经不再恨他,早就原谅了他。
据安行之所说,杜箫在那之后就离开了安泰。对于所有伤害过唐豆豆的人,安行之都不会轻易原谅,绝对不会给他们有好日子过。杜箫在离开安泰以后,不管找了多久的工作,几乎是处处碰钉子,无人敢录取。
当然了,那是因为安行之早就发出警告,若是有人敢收了杜箫,那就是和LS集团作对。没人敢得罪安行之,就没人敢录取杜箫。杜箫苦于找不到工作,还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开始感到压力,不日前刚买了机票,回到日本去。
杜箫回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替文心颖办事。现在事情办不成,还被安行之给发现了,趁着安行之还未追究,杜箫当然得有多远就逃多远。
若是杜箫以为,离了安行之眼皮底下就算安全的话,那他就错了。安行之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联系了藤原社团的社长,藤原志,让他好好对待杜箫。
千万别问安行之,为何他会认识藤原志,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安行之几次到日本出差,早就在某次因缘巧合下与藤原志结识。这两人都是强势的男人,也各自掌握着庞大的势力,两人一拍即合,结为好友。
看来,杜箫即使是回到日本,日子也不会好过了。这些话,安行之是不会对唐豆豆提起。唐豆豆所知道的,就只是到杜箫回到日本的那一段,还在心里小小的祝福他,希望他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好好的,不必活在文心颖的阴影下。
至于后续,安行之若是不提,唐豆豆是不会知道的。
唐豆豆在被文心颖挟持的时候,颈项处擦伤了一些。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可安行之却紧张得像是什么似的,还坚持要唐豆豆留院观察。
对于安行之的这个决定,唐豆豆只觉莫名其妙,抗拒地摇了摇头道:“不要了吧?”这太夸张了,不过就是小小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的伤口啊。唐豆豆已经可以感受到,别人看着自己的怪异的眼神,好好的一个人,没病没痛的又为何要住院?
然而,安行之早就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唐豆豆乖乖入院。无奈之下,她只好住进了安行之让医院替她准备的单人病房,每天接受医生的检查,确定颈项上的伤口不会留疤以后,才允许唐豆豆出院。
安行之的这个行为,在他人看来简直就羡慕死了,觉得唐豆豆能够被安行之如此宠爱着,还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唐豆豆也知道,安行之这是对她好,对她的溺爱,可她就是无法习惯。或许是过惯了苦日子,突然升了一个身价,唐豆豆反而格外别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安夫人也到医院探望唐豆豆,从安行之那里得知唐豆豆真被绑架的消息,她差点就吓破了胆。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怜悯,替唐豆豆这倒霉的孩子感到可怜。因此,她挂断电话以后,马上就让李嫂熬好了补汤,带到医院给唐豆豆补补身子和元气。
一见到安夫人,唐豆豆马上就想起了自己失约一事,面露讪讪然,语气里充满歉意,忙不迭地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啊,安夫人,我不是故意失约的,那是因为……”
话语未落,就被安夫人给打断了:“你瞧这傻孩子,在说什么傻话呢?”安夫人这句话,是对着身后的李嫂说的。唐豆豆还没想通安夫人为何是这个语气,亲昵得像是在对着亲生女儿说话一样,就听见她继续道:“你明明就是受害者,就应该好好休息养伤,就别想太多了。”
安夫人难得对唐豆豆如此温柔,上一次,还是因为她摆了个乌龙,以为自己怀孕了,安夫人才会对她百依百顺,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唐豆豆疑惑的视线下,安夫人也想起了什么,只觉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糖豆,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其实,所谓的好媳妇并不需要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不需要是一个温顺的女孩,只要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那就足够了。”
听到这里,唐豆豆想,她的表情一定很是惊讶,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圆大,一定是非常地难看,要不然,安夫人和李嫂怎么会笑了起来呢?
只听得安夫人那充满慈爱的声音,继续说道:“就像文心颖,虽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只可惜心却是扭曲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想起这一件事,安夫人脸色暗了暗,知道她即使逃过了责任,却逃不过良心的责备。
“不是这样的,安夫人。”见安夫人难过,唐豆豆忍不住出言安慰道:“其实,谁也没有做错,没人希望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