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挑出来说这一句就是试探,还接着凶巴巴的问:“你会不会挑一个比我好看的胡狸精!”还不等宁王回答,似乎是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事,连忙继续说道:“要是你敢的话,我一定要用树枝抽死你,再把你那个狐狸精的脸花烂。” 说这话就显得又气急败坏又可怜了。
她这一番绵羊冲老虎的样子,叫别的人看了就是个小凶婆子,但是情人眼中总是出西施,宁王瞧着苏唐倒像是没有缺点的完人,连这点凶悍样也都成了可爱,慎重的指着天发誓道:“我这辈子就看你一人,因为别的狐狸精都没你漂亮!”
“你真是,你真是…”苏唐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怎么也该好好发个誓呢,就让他弄成这样,自己倒是不好接了,答应吧,岂不是骂自己就是条狐狸精,不答应吧,说自己没有别的狐狸精漂亮,简直就是灭了自己的志气,只得哼一声作为代替。
宁王一点也不在乎,乐此不疲的哄着她,就从树上摘了三两枝,放在手里,编成一个花环,重新戴在她头上去,笑了一声:“到时候要是把头发散下去,就更像是梅花仙了!”
苏唐刚刚吃了亏,才不肯使他这个糖衣炮杖,把银剪子往宁王手中一放,现成的人在此,苏唐也就不想再让丫头过来一趟,仗着他身高,非要他剪树上最高的那枝梅花,其他的梅花都不要,每棵树就算是只剪一根,捡了几十根树,也有几十个,苏唐两只手都抱不下,气喘吁吁的教宁王停下来,太快了,自己只是跟着走还跟不上他的步子。
把怀中的梅花一股脑推到他身上,自己靠着石笼上喘气,休息了片刻,又有了力气,抓着宁王的手一边走着,一边跟她说着这一路上的事情。从去乡的第一天到后来零零碎碎的事情,絮絮叨叨的讲,她讲的东西也没什么重点,这里想到了就讲一点,那里忘记了也就算了,说的最多的是宁姐儿,和几个婶子,再有的就是那一天花灯的风景。
苏唐觉得那一天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有个人可以为自己造一场淋漓尽致的浪漫,要说宁王不是爱死了她,苏唐是绝对不信的。
只不过就算她对这份感情深信不疑,也都绝对不能让宁王知道,否则他一定会瞪鼻子上眼,再来几筐情话,自己岂不是就是要振着他摆布啦?
瞧苏唐在这里得意了半天,宁王虽然不知道她在这里想什么,但也乐得欣赏她这副小孔雀的样子。不时的用手在她的手心里面撩过,惹得她不时的打个寒战,连忙把手伸了回去。
她从来不知道宁王脸皮这么厚,虽然以前知道已经很厚了,但是总的比想象的更要夸张,苏唐把手往里面一缩,还没碰到什么呢,宁王又顺势捂着胸口,皱着眉退后几步。
苏唐见他的眉皱得真的很深,手上也浮起的青筋,还以为是真的伤到了哪里,气急的,一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抓着他的衣服就要往外拨,教海清海瑶两个丫头都目瞪口呆,这么不矜持,真的是他们的姐儿吗? 连忙学着华音善德得两个丫头的样子,瞧着窗外看,堵住自己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苏唐这时候还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她这时都要哭了,抖着声音问:“你到底伤哪里疼不疼呀!”一方面又怨自己,怎么就不能更轻一点。
宁王看苏唐这副模样,知道她是真的焦急。立马就后悔逗她了,把自己这一处的衣服扒开了,让他看见完好无损的皮肤,愧疚道:“我刚才只想逗逗你,没想到你……”
眼泪刚流出来,眼泪立马就叫他这话收了回去,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种事并不是开玩笑的,一开始那么稳重的人到底到哪去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刚才是真的担心…”苏唐只觉得刚才宁王给他那点好,瞬间就飞到了烟消云外去,转头就要走,却叫宁王一把搂在怀里,把自己胸前的衣服扯开了另一处,指着上面已经开始结疤的狰狞伤口,说:“我刚才那一声是提这个伤口问的,你知不知道我给你写信送蜂王浆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这么一刀,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有你在我身边!而不是唐远那个臭小子”
苏唐头脑袋里一阵发抽,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这一片狰狞的伤口就像是裂开的树皮似的,跟旁边光滑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立,伤口有小拇指那么长,就算苏唐没瞧见当时的样子,也知道一定是极其惊险的,离心脏这么近,要是在偏右一点点,说不定自己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一想到这儿,苏唐心里面就一阵后怕,贴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我替刚才的事情后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夫妻不该同心同德吗?”
宁王眼中含着一串笑着,反问道:“我们现在是夫妻?”
苏唐听他这么说,气呼呼的推开他站得远一点,“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你也不必晚上来找我了,就该让护卫把你抓一顿!”
“傻瓜,我们当然是!”宁王抿着嘴,再次把苏唐搂进怀里,他想自己应该是完了,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乐此不疲的捉弄苏唐呢,也许就是喜欢,看她生气时,明明很眷恋, 却一定要说反话的可爱样子。
到最后苏唐是在宁王的怀里面入眠的,梦里面她的小嘴巴都不老实,啪嗒啪嗒讲着什么善用巫术的黑蛇娘娘,臭的熏死人的狗皮膏药。,还有她生母背后的隐情。
不论她说什么,宁王都静静的听着,这时候的他不像是个王爷,这是个普通的男人,想要宠爱一下自家的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