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震怒
“嘭”的水声响了起来,成王彻底慌了。
姚宝芸过来拉扯他,成王惊惧交加,用力甩开姚宝芸的手。
而这时,姚宝芸猝不及防,往后跌去。
“嘭。”的一声,姚宝芸倒在地上。
她因为震动,她的肚子当即痛了起来。
“王爷......王爷......王爷救我,王爷救救我们的孩子。”
姚宝芸也慌了,她发现成王魔怔了一样,好半天都没有转过头来。
过了一会,成王转过头来了。
他认真地看着姚宝芸的面容,再看着跳河的瑛贵人。
周围都是密集的脚步声,那么快,那么整齐!
他低头看着赤裸着身体的自己,脸色瞬间煞白,眼眸一片死灰之色。
竟然有人在算计他。
从他走入这一片竹林开始,他便渐渐迷失本性。
成王突然转身,用力一脚踢在姚宝芸的肚子上,冷戾道:“贱人,是不是你背叛本王!”
“一定是你,是你约本王过来的。”
成王的眸光赤红,整个人跟疯魔了一样。
姚宝芸原本就动了胎气,这会再受一脚,整个人痛得痉挛着,额头上全是密集的汗液,脸色煞白,整个人惊惧不安地抖着,疼得不能自己。
“王爷......王爷......”
“救我!”
“不是的......”
姚宝芸还想说,可这个时候,看到已经被禁卫军包围的自己,成王愤恨交加,知道自己已经栽了。
他当即一脚,狠狠地踹在姚宝芸的肚子上。
就是姚宝芸陷害他的,一定是她和勾结晋王。
“贱人,去死吧!”
成王踹到姚宝芸吐血,身下更是湿哒哒一片。
就在他疯狂地对着姚宝芸出手的时候,禁卫军拦住了他。
他还未抬起面孔,“啪”一个狠狠的耳光,打在了成王的面容上。
阴沉着脸,眼眸寒光大盛,周身泛着杀气的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浑身赤裸的儿子,冷冷地勾起嘴角,打完以后,钳制着成王的下巴。
轻蔑又冷酷的声音顿时在成王的耳边响起:“很好!”
“竟然敢残杀嫔妃,还想对兄弟的姬妾下手。”
“朕今日就杀了你!”
皇上抽出长剑,横在成王的脖子上。
成王的眸光一闪,瞬间身体就软了下去。
他惊惧胆寒,整个人不敢面对着自己的父皇,愤慨又痛苦地道:“父皇,儿臣是被设计的。”
他看着已经被扶起来,像血人一样的姚宝芸,冷戾的眸光望过去道:“儿臣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
“是这个女人约儿臣来的。”
“父皇,儿臣刚刚中了迷幻药了。”
成王说得诚挚无比,他眼眸里的光,闪烁着。
好像很心慌,很害怕。
这个时候,只听禁卫军统领出来道:“回禀皇上,瑛贵人已经救上来了。”
“她有话对皇上说。”
皇上冷冷地盯着成王,然后转身,去了瑛贵人的身边。
瑛贵人的身上盖着毯子,不过那光洁的脚,却透露了她什么都没有穿的事实。
皇上的眸光一暗,直觉心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皇上......成王与晋王侧妃在竹林后相见,晋王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成王的。此事被臣妾撞破,成王便意图玷污臣妾,企图让臣妾成为他的人,为他监视着皇上的所作所为。”
“臣妾不肯,他便强迫臣妾。”
“臣妾已经不洁,不配再继续伺候皇上,还望皇上......日后万福金安。”
瑛贵人说完,那苍白的面孔浮现一丝笑容。
可很快,那嘴角便呛出了血,瞳孔里的光也渐渐消散。
皇上的身体顿时僵住,而这时,禁卫军统领上前按住了瑛贵人的脖子。
“罢了,让她去吧!”
“厚葬!”
皇上看着已经咬舌自尽的瑛贵人,眸光里的冷,渐渐结成了冰。
成王,很好!
他的好儿子!
姚淑妃跟高贵妃赶到的时候,姚宝芸已经被送去最近的偏殿请太医了。
皇上拿着蟒皮鞭,正狠狠地抽着成王。
成王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被抽得皮开肉绽。
血淋淋的血肉裹着皮鞭继续抽,成王早就哼不出来,眸光涣散,神色狰狞痛苦。
高贵妃冷不防见到血人一样的儿子,哪里受得了这番刺激。
她当即哀嚎一声,惨叫道:“皇上,他是你的儿子啊。”
“皇上是要将他活活打死吗?”
高贵妃说完,当即扑了上去。
她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整个人心颤又惊恐地看着儿子,好怕,好怕她的儿子活不了了。
皇上看得晦气,当即也狠狠地抽了高贵妃两鞭子。
高贵妃疼如骨髓,面容扭曲而痛苦。
她仰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
没有想到,他竟然.......竟然用鞭子抽她。
潜邸相依相伴多年,入宫相陪也快二十年了。
她为了他生了两女一子,可他的心,依旧冷得摄人。
“皇上,您要打便打死我吧!”
“成王是您的儿子,他就算犯了天大的错,求皇上给他一条生路。”
皇上原本熄了一半的火气,蹭地又涨了上来。
他冷戾地盯着高贵妃瞧,那阴沉沉的眸光,嗜血的杀意十分明显。
高贵妃不敢置信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
她的唇齿打颤,心里想着,只怕皇上已经疯了。
皇上确实气急攻心,怒不可遏。
他看着高贵妃那护短质问的嘴脸,恨不得也处之而后快。
成王现在就敢砰他的女人,敢跟兄弟的女人苟且。
这皇位若是落到他的手中,那后宫岂不是一片污沼之地。
皇上顿时下旨,将成王囚禁在西山别宫,削去王位,贬为庶人。
妻妾子嗣幽移居别宫相伴,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高贵妃听着皇上冰冷至极的话,再看着皇上冷戾而去的背影,心里受不住这点变故,还未明白事情的始末时,便已经昏了过去。
姚淑妃从头到尾都撑着,得知了内情时,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姚宝芸的孩子没有保住,大出血,正个偏殿都是极重的血腥味。
姚淑妃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侄女,面色苍白,形如鬼魅。
她那一双眼睛,还渴求着活着,正可怜地望过来。
姚淑妃屏退了宫人,太医,站到姚宝芸的面前,冷声质问道:“你流掉的这个孽种,竟然是成王的?”
“本宫竟然不知,姚家何时与成王勾结?”
“你们想做什么?想拉晋王下水?”
“当年楚家的事情,只怕你们没少出力吧?”
“之前本宫还骂晋王傻,如今看来,傻的竟然是本宫。”
姚宝芸动了动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她惊骇的眸光,渐渐沉了下去,丝毫不敢跟淑妃对视。
淑妃气笑了,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把姚宝芸这个贱人,砍成几段。
当初晋王偏跟楚家走得近,她有心让晋王与姚家的关系更近一步,这才做主纳了姚宝芸为晋王侧妃。
楚家对她的所作所为没有异议,到是晋王入宫与她发了一通脾气。
她心生不满,越发抬举姚宝芸。
后来晋王出事,楚家一律承担,她当时心里还想着,楚家为晋王挡了一劫,日后晋王若是得势,少不得要补偿一番。
可谁知道......转眼便传来楚家全家死在边城的消息。
这其中出力的,若不是成王,便只能是姚家了。
这么多年,在儿子面前矮上一节,她心里不正是因为此事耿耿于怀?
可谁知道,自己一手抬举的侄女,自己一手相帮的娘家,就是这样对她儿子的。
戴绿帽,扯后腿,私下与人勾结。
呵呵!
淑妃忍不住又笑了。
她看着垂死挣扎的姚宝芸,声音凉凉地道:“死了也好!”
“你这么脏,幸亏不是死在晋王府。”
姚宝芸原本还想挣扎,还想狡辩,可听闻淑妃这阴冷至极的声音。
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受不住地颤抖着。
不,不要!
她不要死!
“姑母......姑母......救我!”
“姑母......孩子是王爷的.......是表哥的。”
“芸儿没有对不起表哥!”
姚宝芸疼得面色煞白,眼眸也呈现死灰般的冷寂。
姚淑妃就这样盯着她瞧,好似要看着她,慢慢断气。
晋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的母妃与姚宝芸对峙着。
一个气得狠戾无情,一个怕得魂魄欲断。
他眼眸微闪,掩下心里舒坦,对着姚淑妃道:“母妃先回去休息吧!”
“我想跟表妹说几句话。”
姚淑妃闻言,看到儿子冷静又消瘦的面容,眼泪哗一下子落了下来。
“是母妃对不起你!”
“这蛇蝎女人,还是母妃亲自指给你的。”
“本想让你顾念着你外祖父家,谁知道......”
“罢了,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母妃再也不掺合你的事了。”
晋王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容上,丝毫没有责怪。
姚淑妃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岭南三年的独宠,如今却怀着成王的骨肉背叛。
若不是被撞破,她还从中给他们搭了桥。
想到这里,姚淑妃更加觉得气愤。
她没有脸让儿子原谅,只得轻叹着,垂头丧气地离开。
空荡荡的偏殿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这腥味比寻常的鲜血都要重,临时铺的被褥早就被鲜血浸湿了。
姚宝芸唇瓣发青,眼眸凹陷无神,一张小脸惨白得很。
看样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