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林和邵文忠坐在那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两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
还有,她已经看出来我们哥俩来历不明了?既然看出来了,她怎么还敢让我们哥俩留在她身边?
迷!这位小姑奶奶着实让人猜不透啊!
这哪是小孩子啊?分明是就是个人.精啊!
丘处林和邵文忠正琢磨着呢,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嚷声。
“七婶子,七婶子,你怎么了?啊?谁打你了?谁敢打你?是婉清那丫头吗?”不用出去看,听声音就知道是汪李氏那故作夸张的破锣声。
汪李氏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汪婉清打了她祖母啊,所以故意大声地嚷嚷着,就是嚷得尽人皆知!
“住嘴!”这一声是村正周鸿和的呵斥。
汪婉清原本不想出去应付那些无聊的村妇,可听到周鸿和的声音之后,立马就站起身来,一阵风似得刮出了堂屋,猛然就扑在了村正怀里抽泣起来,“三爷爷,三爷爷,我奶奶……我奶奶……”
再抬起头时,两只眼睛像个小兔子似得红红的,清瘦的小脸腮挂着经营的泪珠儿,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声言的神情,抱着周鸿和的胳膊不肯撒手,嘴里还戚戚然地叫着三爷爷,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的怯懦无助孤单可怜!
站在堂屋门前的丘处林和邵文忠看汪婉清这幅样子,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心道,这位姑奶奶实在是武林中的高手啊,这人前人后的变化都让人咂舌!
“婉清啊,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怎么能打你奶奶呢?啊?还弑杀祖母?你……你这是忤逆不孝以下犯上的大罪啊!”汪李氏先声夺人,直接就给汪婉清扣上了不孝的大帽子。她是希望直接能宰了这个小崽子才好呢!
周鸿和闻言大怒,一瞪眼珠子喝道,“李氏,你再敢多言,我将你逐出靠山砬子村!”
“啊?哎哟……我的周家三叔啊,我说错什么了?这不是刚才我七婶子自己哭嚷出来的,说婉清这个死丫头片子弑杀祖母吗?”汪李氏不服气地顶撞道,“三叔,既然是这死丫头片子忤逆不孝,我这做堂伯母的,不也应该管教管教她?”
汪李氏越说越觉着自己有理,完全忽视了周鸿和阴霾的脸色有多难看,她还想再说下去,那汪海林一看事情不好,在这靠山砬子村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村正周鸿和和汪家族老,所以不等老婆再说下去,忙上前一把拽过汪李氏。
“你在这儿瞎嘚嘚什么?还不给我边上去?七婶子家怎么着,这不是有村正三叔做主吗?哪用得着你在这儿嘚瑟?”汪海林边骂边给就要炸毛的汪李氏使眼色。
汪李氏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村正那黑得要滴出水的老脸,忙讪讪地哼唧了一声“全村人可都听见了,也不是我说的”,就住了嘴。
周鸿和这才将抽泣地差点要断了气儿的汪婉清抱在怀里,语气温和地道,“好孩子,你先别哭,当心哭坏身子。别怕别怕,跟三爷爷说,你和奶奶怎么了?”
汪婉清用手往东房间里指了指,继续抽噎着道,“三爷爷,快去看看我奶奶吧。她……她被气得狠了,躺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吃饭。”
汪婉清话音未落,还没等周鸿和说话呢,汪李氏以为得着理了,就不顾汪海林扯着她不让她出声,高声地再次发难。“你看看,你们看看,这死丫头片子这么点就忤逆不孝,气得七婶子晚饭都不吃了,这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好?”
汪婉清趴在周鸿和怀里,一双带着寒光的刀眼再汪李氏身上扫了几眼,这个败家老娘们,等着姐姐我收拾完汪宋氏再来收拾你,让你尝尝什么是嘴贱的滋味!
“三爷爷,大堂伯母为啥这么讨厌婉清?她……她那么大的人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污蔑婉清的清白?我奶奶……奶奶她,呜呜呜……奶奶是生二叔的气,婉清就劝了几句,结果奶奶就把一肚子火儿气都撒在了婉清身上。
呜呜呜……大堂伯母,你既没在我家,又没见到我怎么个忤逆不孝的,你干嘛这般诋毁我?我……呜呜呜……我那死去的娘啊,你快醒来看看婉清啊,爹啊,你在哪儿呀?快回来给婉清做主啊,婉清……婉清,我不活了。”
我他娘的二大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谁不会呀?姐姐表演起来比你们还要真呢,看看谁能迷惑谁的心?
汪婉清这一哭一闹,汪海林和汪李氏两个都十分地不屑和解气,死丫头片子,真死了才好呢!
可周鸿和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瞬间迸发出来,这孩子口口声声地呼唤着爹娘,犹如一记记重锤敲在了他心坎上,他的一张老脸哪里还能挂得住?当下就对汪海林和汪李氏发作起来,“滚,都给老夫滚犊子!再敢顺嘴胡咧咧,就都给我滚出靠山砬子村。”
汪李氏可以不顾忌什么,但是汪海林却不敢再放肆,急忙将汪李氏连拖带拽地扯出了院子,“你还敢再多嘴?你没看见村正那张脸有多难看哪?找事儿你也不挑个时候。”
“哼,小贱人,今儿个老娘不趁着这个时候收拾她,还等待何时?”汪李氏哪里肯服气?就恶狠狠地嘟囔着,一副我怕谁的架势。
院子里,周鸿和将汪婉清抱进堂屋里,再长凳上坐了下来,温声道,“婉清啊,你说清楚了,你二叔怎么了?你奶奶生气迁怒与你?”
“三爷爷,”汪婉清话没出口,委屈地眼泪滚滚而落,抽噎着道,“我二叔又去镇上了,我就问奶奶二叔去镇子上做什么?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又去赌去了?结果,奶奶更生气了,就……就来打婉清。呜呜呜……”
汪婉清佯作小猫状,窝在周鸿和怀里,瑟瑟发抖,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小截胳膊,胳膊上陈旧的伤疤豁然呈现在了周鸿和的眼前。
那陈旧的伤疤看起来不大,可形状非常得可怖,就像是被人用火炭故意烫了一般,令人不忍目睹。
“婉清,你……你这伤疤怎么回事?啊?快说!”周鸿和急了,声音异常地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