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饭菜……太难吃?
周庆才老脸一红,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我这做了十几年的饭菜,怎么到了小大姐儿的嘴里,就难吃了?
不是,小大姐儿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儿吗?话说得这么直白,老人家我这脸往哪搁呀?
“小大姐儿,”周庆才有求于人,不能不低声下气忍着不痛快赔笑,“我这酒肆开了十几年了,一直就是用这几道菜招待客人的。若不是对面起了一座大饭庄,我这小小的酒肆,在古田镇这一带,那也算得上是买卖兴隆通八方了。”
说着话,周庆才也不避嫌,拿起汪婉清用过的筷子,夹起一筷头子菜,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了几下,然后吧嗒了两下嘴,很满足地自我肯定地点头,“这味道,很鲜美啊!”
汪婉清再洗笑笑,一指吃饱喝得已经发困的汪海山,很认真的道,“这饭菜,像我二叔这样饿了几日,又不讲究色香味的人来说,是天籁美食。可对于一个注重口味的食客而谈,那这饭菜就太差强人意了。
您开得是酒肆,而不是大众食堂,什么口味都行。更重要的是,如果古田镇上只有您这一家酒肆,那您做出什么样的饭菜都不会被人挑嘴,就像您说的那样,您家以前的生意不就是很好嘛?
可是,关键是,现在,您家对面起了一座十分讲究的大饭庄,那里面饭菜的味道定然比您家的要好吃多倍。如果这时候,您还固执地认为您家的菜式和味道依旧能拿得出手的话,那您这酒肆估计用不了半年,还就得关门。”
这一席话,说得有条有理,分析到位!
周庆才听罢,此时此刻已经不拿汪婉清当做小孩子看了。这么点的孩子,思维敏锐蕙质兰心,而且说出的话头头是道,焉能还能拿她当做一般的乡下孩童对待?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诶,你可说到点子上,说到老夫的心坎里了。”周庆才差点没抱起汪婉清来,激动地他都叫上小姑奶奶了。
这一刻起,他仿佛一下找到了知音,忙又给汪婉清续了一盏茶,面带愧色激动地道,“婉清姑娘说的没错,我这酒肆啊,唉……别提了,以前生意还好些,可是,自打对面那个酒楼建起来之日起,就大不如以往了。
唉……说来说去啊,也是我以前太过自信,以为自家的饭菜在这镇上独具风格,不会没人来吃,可是这段时间,我这生意一落千丈啊,每日里入不敷出,几乎是在做赔本的买卖。
我想关了这酒肆吧,有些舍不得,可不关吧,除了日常的开销,几乎是不赚什么钱了,所以啊,这真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开下去的。婉清姑娘,你人不大,说的倒是有道理啊,老夫佩服之至。婉清姑娘,你看,我这酒肆如何才能转机有起色呢?”
为什么酒肆老板周庆才这般相信汪婉清?难道他一个久经生意场上的老手,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
这话说起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周老板周庆才也是位读过书的人,他知晓历史上甘罗十二岁做宰相,曹冲五六岁时,智商就与成人相仿,而曹植十岁就能吟诗作对落笔成文,所以,汪婉清虽是乡下小村姑,但是他相信,民间不乏生性聪慧之人,这丫头懂得的这么多的事物不足为奇!
周庆才不但不奇怪汪婉清的言谈举止有何不妥,反而凭着多年经商的锐利眼光瞧去,他认为汪婉清将来说不得还会拥有一场泼天富贵!
哎……周庆才哪里晓得啊,他面前的这位看着面脸无害的小姑娘,实则身体内芯儿是现代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而且还是个特工精英,业界闻之变色的高级杀手。她能像正常的孩子才怪了呢!
另外一个原因,周庆才为人敦厚实诚,他信她,对她的言行举止并不感到惊奇,是因为他信奉的是“宁负白头翁,不欺少年穷”的理念,所以,汪婉清超出了小孩子的言行,他才不会介意。
既然存了结交之意,周庆才也就对汪婉清又亲热了几分,用一种非常诚恳信任的口吻探寻道,“婉清姑娘若是能有什么好法子,让酒肆起死回生,旁的老夫不敢说,每年分你半成红利绝对不少一文钱的。”
“啥?你说啥?”汪婉清还没说话呢,一旁闷声不响的汪海山惊得一高蹦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周庆才的衣袖惊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每年分半成的红利?是……是,是这样对吗?”
周庆才被汪海山猛然一拽,差点被跌坐在地上,顿时十分不悦。可要不是看在他是汪婉清的叔叔面上,周老板非得叫人将这个一惊一乍地神经病赶出酒肆不可。
“淡定,淡定!”汪婉清小手轻轻地扯了扯激动地找不东南西北的汪海山,风轻云淡地道,“二叔,二叔,稍安勿躁,注意形象。”
“哦。”汪海山这才回过神来,忙放开了周庆才的衣袖,转身又过来一把拉住了汪婉清的手,满脸希翼地道,“婉清,你……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说,快跟周老板说。
每年半成红利啊。哈哈……哈哈哈……半成红利你听到了吗?以后咱们家也是有钱人了,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不受人白眼了。”
汪婉清瞧着汪海山有些癫狂不能自已的样子,讥诮地撇了撇嘴,想起自己学过的那篇文章《范进中举》,里面的范进得知自己中了举人,便是这个狂癫不已的样儿。
“二叔,您能坐下吗?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喜成这个样子,那将来你要是得了泼天大富贵,还不得乐昏过去?”
汪婉清说话毫不留客气。人家范进好歹是中了举才癫狂兴奋,可你一个穷赌徒,半成红利银子还没影呢,你乐个什么劲儿?
要是在这之前汪婉清这么跟汪海山说话,他非得又骂她死丫头片子找揍之类的话不可,可这会儿一想到酒肆老板所说的每年半成银子的红利,就假装没有听到一般,呵呵地傻笑着,坐在了小侄女的身边。
得,这回汪海山老实了。坐在汪婉清的身后,就像个乖顺听话的孩子一般,用他那非常之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侄女,就那么视若无人地傻笑……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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