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李氏,汪安氏和汪赵氏,周章氏,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要一如既往地强行“借粮”,所以大家伙儿并不知晓这件事儿的起因,实际上是汪婉清故意闹出来的,还都肯定地认为是汪李氏怀有旧恶欺负汪婉清呢。
再看汪宋氏,此时哪里还是温婉柔和软绵的性子?一听汪李氏居然还没根据没理由的咒骂汪婉清,顿时就炸了,手指着汪李氏就是大骂出口,“汪李氏,你好本事啊,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就像欺负婉清这丫头是不是?
你当你七婶子是死人吗?连自己的孙女都护不住,任你欺负任你骂?啊?汪李氏,你是不是还想着背着大家伙儿动手打我孙女?嗯?你说,你是不是这么想得?你说,你说呀!
我告诉你汪李氏,今儿个七婶子我把话放到这儿,今后我的婉清没有事儿,就算你是走了运了,若是我孙女有什么好歹,我就跟你拼老命,不信你就试试!”
汪婉清趴在汪宋氏的怀里,直咧嘴啊,我的奶奶呀,您这护短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嘻嘻……有您这样慈爱的祖母,我汪婉清也算是不白来大殷朝一回!
汪李氏这是第二次见到汪宋氏强悍的样儿呢,心里也有些胆虚,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婿是有名的财主,自己还怕她一个老乞婆子?便横着一张老脸回骂道,“七婶儿,您这话可就说得好没道理了,我是死丫头的堂伯娘,教训她几句怎么了?
我说七婶子,汪婉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这么大的人了,牙尖嘴利的,以后谁家还敢娶了她去?要我说啊,您老趁早赶紧给她找个好人家吧,免得大了被人知晓她性子不好嫁不出去。”
汪李氏一口一个嫁人,两口一个没人娶,可把汪宋氏气坏了,她说的心肝宝贝孙女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村里人谁不夸懂事乖巧啊?汪李氏这一口一个嫁不出去两口一个没人娶,这不是糟践她孙女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汪宋氏多一句话没再说,一伸手,照着汪李氏的横丝肉脸就扇了下去,众人就听得“啪”一声脆响,都愣住了!
不但众人没有想到汪宋氏会动手打汪李氏,就是汪李氏自己也没有想到被汪宋氏打了脸,而且打得还那般清脆,当场就愣在了那里!
“汪宋……”汪李氏后知后觉,愣了一瞬间,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嗷一声指着汪宋氏就要撒泼,也忘了长幼尊卑,张嘴想要叫汪宋氏,可话到了嘴边又硬是咽了回去,虽然被打得心头火气,可汪李氏的理智尚存,就把后边的氏字吞进了肚子。
“七婶子,你,你为什么打我?就因为我教训了婉清这死丫头几句,你就打我?七婶子,你别忘了,我好歹还是死丫头的堂伯娘,教训她几句有何不妥?”汪李氏捂着有些红肿的半边脸怒问汪宋氏。
而且汪李氏质问的是非常理直气壮,作为死丫头片子的长辈,我教训教训她有什么不对?我没动手揍她已经是仁慈了,你汪宋氏也太护犊子了吧?
好,你不是护犊子吗?那我就当着大伙的面问一问你,我是她堂伯娘,难道没有资格教训她?哼,我要让你们祖孙三代人在这个村名声扫地,看你们以后还敢这般张狂?
汪宋氏瞧着汪李氏眼里闪过那一抹恶毒之色,不觉冷笑,也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怒喝道,“李氏,今儿个七婶子打你,自有打你的道理!既然你不明白为何挨打,那七婶子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告诉你明白。
你说的没错,婉清是你的侄女,而且还是没出五服的侄女,这份血缘亲情是做不了假的,那按照规矩和礼节,婉清见了你的面自当是该问好的。李氏,我来问你,婉清这丫头给你问好,何错之有?让你这般不喜她咒骂她?嗯?
既然孩子给你问了好,就说明这孩子懂事知礼,你就该待她慈爱有加,而不是咒骂与她。你身为长辈,如此恶毒的对待一个懂事知礼的晚辈,并且恶言相向出口不逊,难道我不该打你这没有慈心的妇人?
李氏,你一口一个说你是婉清的堂伯娘,你有资格教训她,那我来问你,我是你七婶子,也是长辈,你犯了错,我这做长辈的教训你几句该是不该?你说?
我刚才教训你几句,你不但不恭聆受教,反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顶撞于我,你这是不是忤逆犯上目无尊长?
你忤逆不孝目无尊长,又对晚辈不慈不爱,我打了你又有何不对?李氏,你今儿个当着全村人的面说一句我这个七婶子不该教训你,我就给你赔礼,你意下如何?”
汪宋氏句句说得那是义正言辞,把汪李氏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一张横丝肉的老脸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几次张嘴欲反驳,可看到围观的村民都讥笑的点头议论,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强将恨意压下心头,汪李氏也算是能屈能伸的,对着汪宋氏就是行了一礼,装作受教的老实样儿,赔礼道,“七婶子教训的是,刚才是侄媳妇猪油懵了心,惹了您老生气,请婶子大人大量不予侄媳妇一般见识。”
这个汪李氏,说起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她平常就惯会看人脸色行事,所以今儿个这个场合,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也讨不到便宜,所以不如就伏低做小装软弱,先堵了众人的嘴再说。
反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儿个这一记耳光她是记下了了,待有朝一日自己逮到机会再报了此仇恨也为不算吃亏!
汪婉清附在汪宋氏怀里冷眼瞧着汪李氏变换莫定的神情,心里不觉暗道,谁说古人知礼懂规矩?看汪李氏就知道,这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连个乡下婆子都精于算计,知晓知难而退,这人还简单吗?
不过,汪婉清也明白,自古就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这是常理!
想到这儿,汪婉清佯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从汪宋氏怀里抬起头,朝着汪李氏软软糯糯地道,“堂伯母,我奶奶是长辈,心量大着呢,一定不会跟您计较的,您放心吧。
堂伯母,奶奶是长辈都不计较了,您也是婉清的长辈,也不会怪罪婉清的是不是?婉婉清记住了,您讨厌婉清与您说话叫您堂伯母,那今后再见到您,婉清只行礼不说话,您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