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事了,誉王在沧州遇刺了!”
“什么?”
周清琳听圆逢冲进了内室,一句誉王遇刺了,立刻站起身。
誉王府,府里灯火通明,主院荣华居的外廊占满了人。太子领着太医在内室里问诊,其他皇子和誉王府的管事都在外面等候。
周清琳在福余的引领下来到了荣华居,周清琳给诸位皇子行礼,淡定的在外人的质疑的眼光中走进了内室。
“这,这,尚未成亲,共处一室,不妥吧!”晋北王说道。
“六弟说的有理,这周家小姐也太不知礼数!”平王也说道。
其他几位皇子也都嗡嗡的讨论,清王咳嗽一声:“你们知道什么?这才叫患难见真情!老三遇刺,伤势如何?是否有性命之忧?诊治是否及时,这不亲眼看看,能过得去?你们那些正妻平时就喜欢端着个架子,真到你们性命有忧的时候,有几个跟周丫头一样,敢冲出来看一眼?一帮眼界低的东西。”
晋北王不符:“王叔,这未婚自然要顾及名誉,她再担心也可以跟咱们一样在外面守着,派个人来问着,都合乎礼法,偏她,非要进去。”
清王嗤笑一声:“你嫉妒就说嫉妒,做什么这副样子!”
晋北王气呼呼的说:“我什么时候说嫉妒了?真真岂有此理。”
清王道:“姚家那丫头虽说和这丫头是表姐妹,啧啧,灵透劲儿完全不是一码事儿。还是老三,比你们都有福气。”
秦王拉住晋北王,冲清王道:“王叔,咱们还是等等太医的诊断吧。”言外之意,都别吵了,正事要紧。
清王瞅了一眼秦王,点点头。
再说内室的太子,抬眼看见冲进来一个女子,眉头就是一皱,张嘴就想训斥,仔细一看发现是周清琳。
“周家小姐,此地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快快出去,莫要啼哭。”太子以为周清琳是来表达感情,他最讨厌忙乱的时候,有人添乱。
周清琳摇头:“请太子殿下容我看一眼誉王。”
太子不悦,没有说话,周清琳大着胆子走上前,拨开誉王的头发看了看,又拨开耳后看了看,又拿起他的手指仔细的瞅了瞅。
“太子,不知道太医是下的什么诊断?”
太子冷哼一声,指了指旁边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赶紧上前:“受的是剑伤,伤在后背,皮外伤倒是不严重,可这剑上有毒,这毒甚是狠辣,老夫无法确定是何毒无法用药。”
周清琳低头想了一会儿:“老太医,崇德三年,在滇南有一部落,善于用毒,且喜好杀戮,我陛下为了西南苍生,派了西南属军前去剿灭,西南属军未能进得部落便被毒倒,后我朝名医圣手来子明,日夜钻研破了那部落的毒瘴,你知道那毒瘴的解毒药方吗?”
老太医赶紧走上前,在誉王的头发和耳后看了看,又拿起手指看了看,转身冲周清琳深深鞠躬:“老朽多谢小姐提示,誉王殿下想来无碍了,小姐可放心了。”
周清琳提溜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如此,麻烦太医用药,清琳也感谢太医救誉王一命。”
太子被晾在一边,心情不爽,他冲太医到:“闵太医,你确定他是中了毒瘴?要知道,誉王如果有何差池,你太医院一个也跑不了!”
闵太医额头冒汗,弓着腰:“是,是,老朽确定。也是多亏周小姐提醒。”
太子眼神随即转向周清琳:“孤居然不知道,周小姐还有此本事?”
周清琳给太子行礼:“是小女的哥哥说过,他在沧州呆了一段时间,他说在西北山上有朦朦胧胧的毒气,很像滇南的那个部落。小女哥哥,常年在外游历,见识颇广。”
太子这才点点头,挥了挥手,让福余带她出去。
周清琳出来后,跟着福余到了别院,悄声的吩咐他几句,福余惊讶,而后点点头。
到了下午申时,誉王醒了,除了精神不佳,其他情况都很稳定,闵太医抹了一把汗。太子看誉王醒了,交代了几句,众位皇子也都一番安慰和关爱,众人看誉王精神不济,送上各种补品后,陆陆续续的告辞回府。
誉王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丫鬟端了一碗粥来,誉王闻了闻清香宜人,就着椒盐馒头喝了三碗,意犹未尽。
“福余,今天的晚膳不错。”
福余笑道:“是周小姐走之前做好的,一直在笼屉里热着。”
誉王道:“她怎么来了?”
福余道:“多亏周小姐来了,不然您的命都保不住。”然后就把上午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而后又把她交代的话说了一遍。誉王眸光深沉,沉默不语。
“福余,传令下去,以后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无需复核。”
“是。”福余一惊,而后点头称是。
周清琳知道誉王醒了以后,给誉王做了点清淡的晚膳,匆匆忙忙就回了周府,进了院门,胡妈妈在门口等着她。
“小姐,您去看看老爷和太太吧,两个人吵起来了,吵的很凶。差点动起手来。”
周清琳转身就奔锦辉院方向,丫鬟都在院子中站着,云妈妈在内室门口。
“是因为大少爷的婚事,老爷属意兵部侍郎的妹子,已经去提亲了!”
“谁?”
“就是那个傻大黑粗的蔺志莹。蔺志忠升了兵部尚书,老爷想与之定亲。太太不愿,开始两个人是商量,后来老爷说,他已经去提亲了,太太就气急了,与老爷吵起来,两个人越吵越凶,花瓶摆设砸了一地。”
周清琳了然于心,她推开门,周宣时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胡氏倚着床柱低低哭泣。
周清琳道:“父亲,母亲,你们因何争吵?”
胡氏不言语依旧哭泣,周宣时尴尬:“琳儿你还是小孩子,还轮不到你管父母之事,快快回去。”
“莲蓉,你说!”周清琳道。
房间里只有莲蓉在一旁陪着胡氏,莲蓉站起身来,口齿伶俐将事情说了一遍。
“父亲,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已经跟蔺家提亲了?”
“我,我。。。”
“父亲,蔺志莹迷恋武威将军,是全京都都知道的事儿,你想让哥哥怎么抬头做人?”
“小孩子家家,不懂得这事的大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来教我。”
“父亲可能不知道,兵部尚书蔺志忠是效忠皇上的,他不会为了什么别的原因而异旗!”
周宣时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你胡说什么?我是为了平儿好,蔺家人口简单,比郭家醒事的多,郭志洪那个老家伙一门心思相当皇子的岳丈,哪里会看上你哥哥?”
周清琳勃然大怒:“父亲,如果你还是我们的父亲,你就应该为了你儿女的终身幸福着想,给哥哥找个贴心人,照顾他陪伴他,而不是作为你的棋子,来当你升官的梯子!”
周宣时登时大怒:“小丫头,你说你爹什么?我是你爹,没有我哪来的你!”
“我宁可没有你这个爹,你以为你的小动作太子看不到?皇上看不到?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被太子、皇上抓了把柄,你会有什么结果?周家会有什么后果?”
周宣时突然心慌,害怕起来,他又不想在胡氏和女儿面前失了颜面,强撑着道:“周家我做主,我说娶谁就娶谁,我为了周家好,为了平儿好,你少管周家的事,再过几个月,好好准备做你的新嫁娘!”
周宣时逃也似的离开了锦辉院,胡氏急到:“琳儿,这可怎么办?”
周清琳道:“娘你放心,蔺家姑娘一心想嫁给武威将军。”
“可是武威将军不是和川陕总督的女儿定亲了,那她还能等着吗?”
周清琳安慰道:“只要武威将军没有成亲,蔺家姑娘就会一直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