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殿下精心准备的中秋赏月,没能博得美人一笑,美人始终心事重重,扫兴的誉王赌气说要下山,谁知道周清琳应声比他还快,一溜小跑就往山下跑,到了山下,周清琳行了个礼就说有事,点心都没吃就跑了,气的誉王直接把点心都扔在车上,骑着马就回了城里。
周清琳坐着誉王的马车直奔会同居,苏浙正在会客,周清琳坐在隔壁房间,等着他。
真真是想什么不来什么,没想到苏江这么快来了京都,还遇到了裘玉兰,看裘玉兰今晚的表现,那是情根深种,栽在苏江手里,如果只是单纯日子不好过,不受宠也就罢了,生了儿女,守着儿女,有苏家的家底在,这辈子生活还是无虞的,可是就是这个苏江,害的裘玉兰丢了性命。眼下趁着她们牵扯不深,想办法把关系断了,淡了,哪怕是终身不嫁,也不能跟这个人再有牵扯。
苏浙以为是六公主一事,周清琳来找自己,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三皇妃,不是以前随便套个男装就出来晃的官家小姐,为了谨慎,苏浙带着两个老嬷嬷在会同居的外客书房见了周清琳。
“你真是胡闹,现在什么身份?多少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你就这么跑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拜月的日子,你跑来干嘛?”
“苏浙,我是真的有事,而且还只能拜托你。”
“还是六公主的事吗?上次因冒顿王子来朝拜,我们的人没能混进去,再说六公主不是下嫁郭家了吗?应该不会再祸害你哥哥。”
“不是我哥哥,是你哥哥!”
苏浙顿时脸就黑了,他把折扇收起,眼神戒备:“你什么意思?”
周清琳也气道:“我跟你还说瞎话吗?”
苏浙沉声喝退两个嬷嬷,目光如炬看着周清琳:“你怎么知道?”
周清琳闻了闻心神,编了一套说辞:“今天我在西山赏月,在北坡道上,偶遇我一个闺中姐妹,发现她和一男子幽会,本来我想绕过去,怕她发现,难以自容,结果听他说道你,又说让我姐妹随他私奔,奔着为妾,这没有名份如何生活?”
周清琳看苏浙没有怀疑,继续说:“他既然是你哥哥,你定能与之说项,裘姐姐秉性纯良,裘家也不是攀龙附凤之人,想来正常求娶纳彩问嫁,当是可以,何必要走这宵小之徒行径?”
苏浙思索周清琳话里的真假,他知道苏江去了西山,也知道他一向风流无状,口中乱言,登时信了八九分,只是,周清琳的表情不似是怕裘玉兰嫁娶,似乎是对苏江深深的忌讳,这是为何?
“我知道,我定和兄长说道此事。”
“不,如果贵兄长不能正常走娶妻的流程,还请贵兄不要出现在裘小姐面前。”
“周清琳,我苏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吧?”
“苏浙,如果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损人性命,你还会这么说吗?”
“你!好,好,我知道了,我会禀告父亲,将苏江带回江南。永不踏进京都半步。”
“但愿你说话算话!”
苏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周清琳回了周家,马车回誉王府复命,誉王知道周清琳去会同居找苏浙,顿时打翻了醋坛,为了宣誓归属,誉王几乎天天都约周清琳,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项目,周清琳心事稍解,倒是玩了个痛快。
九月初,周宣桐和李东梅启程赶回江南老宅,祭拜先祖,过族谱,顺便把周家旁支的子女带回江南,这次牡丹盛会,除了周清琳得了圣旨,周中平得了差事,其他周家人因表现平平,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好在进了京都,到也可以吹嘘一番,进了牡丹盛会,再找人家也能高一个档次。将养了两个多月,胡氏也好些,操持了回江南老宅的一一应物事,一家人送到了码头,码头上还有忠勇侯府的大管家,送来了各样礼品,周宣桐拜别家人带着李东梅,周家子弟赶往江南。
周清琳自从上次张问策进她内宅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过多久,就听闻他要迎娶穿陕总督之女,想必此刻正忙着准备聘礼等一应物事,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想见她?
周清琳心里谋算了一下,叫来圆逢,说了几句,圆逢领命而去。
张问策此刻却是忙于准备聘礼,只是一想到他要娶了川陕总督之女,以后和周清琳是不是更渺茫了,一时间没有兴致,张母带着府里的管事在忙乎此事,张问策却主动从秦王出接过了另一个差事。
“各位大人想必知道,上次冒顿王子来朝,因一个游戏,冒顿王子送了周侍郎之女一百匹战马,这战马是国家所需之物,对于女儿家却无用处,诸位大人,看谁跟周侍郎交涉把战马交换回来?”
“王爷,这战马定然是冒顿运来我大夏,直接扣下不就行了?”一个官员说。
“刘大人,礼部与冒顿使节交涉过,许诺给我国的战马已经运到,给周侍郎之女的一百匹战马,得她本人去马场去领,否则,谁来都不行。”另一个官员说道。
“这还不好办,带那丫头直接去找使节不就得了。”
“曾大人,现在周侍郎之女不光是侍郎之女,她是未来的誉王妃,王爷成年都有自己的府邸,都有自己的侍卫私兵,如果周侍郎之女就要了这一百匹战马给誉王,你能说什么?你敢说什么?”
秦王站起来:“对,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然而,好办难办都得有人办,本王现在就问谁去?”
“王爷,有圣旨不就好办了。”
秦王摇头:“这个圣旨开不得,就看诸位的口才谋算了。只要诸位不要害怕誉王。”
一提誉王,众人都安静了,张问策站起来:“臣去!”
秦王浮起了一丝笑意:“还是张将军公私分的清,张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张问策早早到了一笑楼,坐在天子一号房里,焦急的等待着,虽然周清琳上次拒绝他说的决绝,让他很是恼怒,今天知道要见她,一向不拘着装的他,特意穿了一身新衣,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一路走来,总是隐约的目光偷偷看他,他颇为高兴和自信。
只是这高兴和自信再看见两个人携手而来的时候,彻底碎成了片。
“张将军,不知道你找我何事?”誉王笑眯眯的说着,还不忘跟小二要茶店。
张问策稳了稳心神“见过誉王殿下。”
“好说,好说。快说什么事儿,我一会儿还要带琳儿去逛戏园子。”誉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张问策忍着不屑,上前说道:“牡丹盛会,周四小姐赢了冒顿王子,王子许了一百匹战马给周小姐,冒顿使节已经将马匹运了来,不知道周小姐如何安置这些马匹?”
周清琳才想起来那个大胡子估计挤兑自己,没想到他倒是言之有信。
张问策又道:“一百匹战马,圈养场所、饲料、喂养的马奴以及将来的用处,小姐可思考清楚?”
周清琳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惦记她赢得马匹,亏得自己还自作多情。看来人家是肯定自己不会要这些马,过来谈条件的。
“张将军想出多少钱买马?”
周清琳的聪慧也让张问策暗暗称赞,他道:“官价一匹马五十两银子,战马要贵,约一百两,这一百匹战马,小姐可以得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白银,这是她爹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俸禄,张问策笃定周清琳为了自己的嫁妆丰厚肯定会卖掉战马。
谁知道周清琳转头看誉王:“你有一万两吗?”
誉王笑着点头:“有,本王有封地,有店铺,本王光挣钱府里没花钱的,福余说本王有的是钱。”
周清理一拍桌子:“成交,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