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说夫君要回去?”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江夜歌顿在原地,回头望着因为刚才急着开口阻止,现在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喜翠。
“为什么夫君不跟我们一起去?不是说要去逛庙会的吗?”难道是骗她的?江夜歌不愿意相信这个结论的摇了摇头。
“公子是说了让夫人去逛庙会,但没说自己也要去啊!”一边找袖管穿衣,一边回应着江夜歌的喜翠,看起来更忙乱了。
“为什么?为什么夫君不去呢?”这样不就没意义了吗?庙会,就是要人多去才好玩不是吗?江夜歌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呃!夫人,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停下穿衣动作的喜翠,有些犹豫不决的望着江夜歌问道。
“知道什么?”江夜歌困惑的望着喜翠,这让后者微微一愣,然后扶着额头叹了一气。
“夫人,您忘了公子自幼体弱吗?像是人多的地方啊!空气不好的地方啊!身体就会变得不舒服,所以公子才很少出门,要不是因为夫人的话,庙会什么的是一定不会来的。”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地方的人会比庙会上的人多,而且,庙里的香火鼎盛,烟熏也就会变得浓稠,不管怎么净化,这庙里的空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平常人倒还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对于自幼体弱多病,而且呼吸敏感的公子来说,这里无疑就是人间地狱啊!
听了喜翠的话之后,江夜歌惊讶的瞪大眼睛,表情错愕的想着早些时候发生的奇怪情形。
原来如此,所以二皇子才会那么着急,金柯也才会给她脸色看,道长也才会把山封起来,而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的……。
低头想着让道长把封山取消的宋羲黎,江夜歌内心忍不住荡起一阵涟漪。
那人真是,如果不方便的话,不来就不就好了?封山的理由什么的,只要告诉她的话,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
即使如此,那人还是信守承诺的把她带来了,想她所想,然后满足了她所有的愿望,而她又为他做了什么呢?
想着如今庙里弥漫开来的香火气息,而宋羲黎可能正在隐忍身体的不适,江夜歌就想也没想的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夫人?!”看到江夜歌突然转身跑走,还在换装的喜翠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叫着想要追上去,结果却因为衣衫不整的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等喜翠好不容易跑出门的时候,江夜歌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着急的喜翠只好转身跑去找桑禄。
与此同时,出了寺庙后门的后山领地,有一个小型花园,依山而建的另有凉亭一座,而此时的凉亭里,屹立着两个有意来此避开前院大殿喧闹的人。
“咳咳!”忍不住咳嗽的宋羲黎,一手遮住嘴,一手捂着胸口皱了皱眉。
“公子?!”跟在一旁的金柯忍不住语带担忧,望着宋羲黎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碍事。”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宋羲黎迎着山风站在原地,任凭清风拂面的凉爽,然后嘴角微扬的笑了笑。
“公子,您为什么要解除封山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金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庙宇内如同烟雾般缭绕的香火,不觉皱紧了眉头。
“无妨,娘子喜欢热闹,那便热闹一下就是了。”宋羲黎想着江夜歌激动又兴奋的神情,那两眼仿佛要放出光来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结果又咳了好几下。
“公子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金柯搞不懂,答应带夫人来庙会就已经是恩赐,如今还让夫人变本加厉的放肆,要是因此而让公子遭遇不测,金柯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你这话说的,要是让娘子听见了可是会伤她心的。”似笑非笑的宋羲黎,想着在这场婚事里最没话语权的江夜歌,不由得有些心疼。
如果说,这场婚事对他和那些野心分子来说是各取所需,那么对江夜歌来说,不过是从一个囫囵跳入另一个牢笼罢了,既然如此,身为夫君的他想要对她好一些,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这样一来,他对她也就不会觉得亏欠了吧!如此平等,倒是让他心里舒服不少。
望着面带微笑的宋羲黎,金柯满肚子的牢骚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才好,憋在心里倍觉难受的让他冷下脸来咬了咬牙。
察觉到金柯的不甘,心知对方是为了他好,不过是忧心则乱而已,宋羲黎不由得负手而立,望着山林深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那前院的烟火虽然让人不适,但这后山的幽静倒是深得我心。机会难得,像这样好好享受一下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说完之后微微一笑的宋羲黎,回头望了一眼始终绷着脸的金柯,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就看到金柯身后的院门内,一个脚步匆匆,且四处张望的女子。
不知不觉的笑了笑,宋羲黎望着那院内来来去去的身影,想着对方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自己的同时,金柯也察觉到什么的回过头,顺着宋羲黎的视线看到了渐渐寻来的江夜歌。
一瞬间有些不快的哼了一声,下一刻,金柯就看到江夜歌眼前一亮的盯着这边,然后提着裙摆匆匆跑了过来。
在宋羲黎的示意下,金柯虽然多有不愿,却还是在江夜歌跑近之前消失了踪影。
静静的站在原地,等江夜歌气喘吁吁的跑近之后,宋羲黎才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娘子,你跑得这么急是要去哪啊?”伸手扶住江夜歌的宋羲黎,望着江夜歌脸旁因为奔跑而掉落的丝巾,正准备伸手帮她戴好,结果却被江夜歌紧紧的把手握住。
“夫君,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