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多年,看了也只会徒增伤感,倒不如不见作不知。”辛夷扭过头,看着半开的窗子,略有些感慨。
这些伤痕,是她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每多恨他一分,便多刻一刀,钦侯……只不过是她隐瞒借口的替罪羊罢了。
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既然是韩群推她入的火坑,那她就要明明白白的让韩群知道她这么多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个莫润我听之前你说……她并不是你的侍女?”韩群见她有些不想再说下去,忽然想起了当初前来告诉自己冶和死因的侍女。
看辛夷这副样子,应该在沙城钦侯府上没少遭受波折。
说不准,这个侍女便是钦侯府里某人安插在辛夷身边的细作。
“嗯,她是我在府里一位关系比较亲近的姐妹身边的侍女……哥哥,我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偷拿冶和嫂嫂棺枋里的东西……”辛夷想到这里,看向韩群的眼神满是愧疚。
韩群见她如此,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如果说这个侍女是钦侯安排的,他是有些不大相信的,毕竟仅用一个侍女就能轻而易举动用埋藏在王府的其他接应人,让自己知晓王府有叛徒,这看起来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做法,不太像是钦侯所为。
这么多年变换无常,他一改往昔势弱的境遇,得了天子赏识,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钦侯这种继承祖上爵位且胸无点墨失了势的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断不敢安插人手到自己领地上来。
换成钦侯府中和辛夷有矛盾的别人,说不准他还会信几分。
只是,在前去沙城调查的探子没有回来之前,他还不能对任何人任何人枉下定论。
即便是辛夷拿当初的事博取他的怜悯之心也不行。
她在自己当初离家出征前,不也是曾答应过自己,非自己此生不嫁吗?最后还不是率先违背了对自己的誓言。
“这个侍女之前是侍奉谁的?”韩群没有明确表示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反而问起了别的。
“是钦侯最近的新宠……嘉容夫人。”辛夷抿了下唇,缓缓说出莫润的来处。
“之前和你有过过节?”
“并无,我与她情同姐妹,想来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辛夷抬眸看向韩群,放在被下的细指随意的勾起一方被角。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问三不知的深闺妇人了,这些年因着别的原因,她和那些手握重权的人接触了不少,想来……韩群此等从一位小小官兵爬到一地分封之王,且能多年得天子赏识重用的人,私下里不知道早把自己及周边的人来回查了多少次了。
如果自己说的有一句假话被他发现了,那之前的戏就全都白演了。
“此事你就别在费心了,如果和你没有关系,我必会还你一个公道,即便是钦侯后院的事,只要敢插手到本王府中,本王也定不会让她好过。”韩群语气并无多大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辛夷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却知道……他一旦查到了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即便是有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也断然不会安然无恙的离开王城了。
这样也好……左右她这次回来,也不打算再回去了。
“兄长说的是,若是嘉容真的和陷害冶和嫂嫂的人有关,即便是我之前和她关系再如何亲密,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辛夷舒展开眉眼,柔弱清浅的语气无不体现出她明事理的大气与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