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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他乡是故乡

十天后,薇和暮芷回到了风暴眼。她们带着可能的方案,与大多数方面的认同回到了这里。

空间坐标的落点被设置在王宫的一个尖顶里,当她们到达之后,映入眼帘的正是忙碌的风暴眼。睛暖的天空下,烟火气息充斥在每一条街道里。

这座城,比起薇上一次到来的时侯,热闹了许多。

“说起来,为什么两个世界用的是同一种语言?”薇看着下面喧闹的街道,问暮芷。

“哈哈,”暮芷笑了起来,“风暴界的文明出现的要比那边早得很多……很多,所以,在过去的大风暴期,我们的祖先,也曾去过那里。”

“这样啊,”薇并不惊讶,她知道魔族的寿命很长,这种情况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中,“之后也有一部分魔族留了下去?”

“确实。”她点了点头,“那个时候不比现在,我们的祖先只能看着自己的城池被摧毁,所以很多人即使能回到这里,也已经无家可归了,只不过选择留下的,很少而已。”

“现在没有了?”薇有点好奇,说不定现在在某些种族的血脉里,还流着魔族的血。

暮芷摇了摇头:“这方面我不太清楚,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抽时间去查一下这方面的历史。”

“好,有机会的话。”

议会厅里,薇见到了满脸疲惫的暮里。暮芷叹了口气:“别太勉强啊,实在不行还有叔父在呢……你啊,唉。”

“我没事。”暮里接过暮芷给的协议草稿,翻开了第一页。他手边的茶杯泛着苦涩的味道,似乎是因为过于浓了,导致已经很难闻到属于茶本身的清香了。

暮芷看到茶杯里的茶,不自觉地爆了一句粗口:“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喝苦星茶?你想因为灵力失控最后自爆吗!”但是她也没有伸手去把那杯茶拿走。暮里也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草稿,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动作。

暮芷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是放弃了什么一样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我去给薇安排一个房间。”

“嗯。”暮里抬起头,朝着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返回了工作的状态里。

暮芷抓起薇的手,负气似的走向了门口。薇回头看了一眼暮里,他身边空荡荡的。

“等一下,”薇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盒子,她走过去,把那个小盒子放在了暮里面前的桌子上,“我平常提神用的薄荷糖,对灵力脉络没有影响的。”说完她就走了。

暮里抬起头,也只是看见她的背影。门关上,这间屋子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他已经习惯了在议事厅做这些事情,不用跑来跑去的感觉让他很享受,除了这间屋子太大,空荡荡的,什么都好。

“你干嘛还要理他。”暮芷很无奈,她在这一代的四个孩子里排老三,是暮里的姐姐之一。暮里从小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方式一直让她很抓狂,更别提是从小看到大。

“我以前也是这样,一旦有什么事,一定要做完,但是也不是一时的冲动就能让自己撑好久,所以经常自己一个人熬着吧。”薇想起以前做那些研究和实验的时候,就算是疲倦到极点,也要把这些灵感记录并推演证实,如果错误,还要推翻重来。

暮芷不是很理解:“休息一下再做这些,难道不一样吗?”

“习惯了。”

“好了,就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事情还很多。”暮芷打开一间房间的门,从自己的空间里抽出一张“通行证”递给了薇。

薇接过来:“其实不用的,我借用一下浴室就够了。”

暮芷皱了下眉,略显娇媚的眉眼间透着好奇:“虽然大家都是空间术师,不过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住自构空间?”

“我们?”

暮芷点了点头:“暮里也是。我不是很懂,自构空间是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吧,不是很孤独吗?我们都是群居动物吧,你们为什么非要切断和世界的联系?”

“也不是切断……”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毕竟起来之后还是要回来的,只能说是习惯吧。”

暮芷没有再问:“嘛,耽误你了,好好休息吧,这些天麻烦你跟着我跑了。”

房间的门关上了,暮芷走在铺满阳光的走廊里,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习惯吗?如果说是习惯的话,也会有人习惯用这样的习惯去折磨自己吗?或者说接触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算了。”暮芷决定不再去想了,还有别的事情在等着她。

这个夜晚,风暴眼的上空能看见三轮月亮,是三轮紫月,据说是因为灵力风暴的影响,在这一段时间里,这九轮月亮无论何时出现,都会显现出紫色,能够区分它们的,也只有紫色的深浅和它们的大小了。

不过太细的一些关于这九轮月亮的东西,薇也没有记下来,所以也只是看看,感叹一下风暴界的神奇。

或许在移到人间界以后,风暴界的这些居民,也会为了那一轮月亮感到惊奇吧。

一抹微小的灵力在她身侧跳动,她伸手用灵力凝出一个法阵的外圈,那一抹灵力落入圈中,借着她的灵力迅速画出繁复的纹路,法阵之上浮现出一行字。

“议事厅,有些必须当面说的话。----暮里”

薇收回手,法阵随着字迹一同破灭在半空,光斑明灭。

“嗒嗒”,没有迟疑,第二秒就出现在议事厅门口的薇敲响了紧闭着的门。

敲完之后,门自己打开了。这里的门,插销是由灵力控制的,可以由指定的控制人来执行开关。

薇在心里感慨着这种设计的方便,一边推开了门。灵力依旧在天花板上的照明法阵里涌动,距刚才至少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暮里面前还摆着那份草案,上面写满了各种批注。

而在他面前的长桌上,还有一柄通身雪白的长剑,大约比半人还要长一点。

暮里站起来,拿起那把剑递到了薇的面前:“这把剑,今天还给你。”

“还给我?”薇看着剑柄上镶嵌着的徽章,又看了看暮里。

“它叫晓光,是你的父亲留给你的。”

薇多少已经猜到了暮里要告诉她的事情,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她还是难免震惊,她动了动嘴唇,带着迟疑说出了那个名字:“黎……渊?”

“对,”暮里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笑,“明天带着晓光去东斜街九号,那里有人在等着你。”

薇还想继续追问什么,但是被暮里伸手制止了:“那里会有人告诉你的。”

“之前为什么不说?”薇的表情把她的不悦尽数展现了出来。

暮里笑着:“抱歉,接下来我还有一个更过分的提议。”

“什么?”

“我希望你能作为风暴界的代表人员,和我一起去参加五天后的大陆议会。”

看着薇已经明显变得愤怒的表情,暮里也依旧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对不起,但是在那一天之前,我依旧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薇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至少在现在,也没有人想要去追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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