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没有见到般岳,十分不爽。
雪吟公主已经来了两日,吴戏告诉自己,太子在拼命地巴结雪吟公主,俩人一见面就打得火热。
他当然着急。
其实般岳宴请雪吟公主的那晚,当般岳提前离开之后,他也拜访过雪吟公主。
但是雪吟公主对自己不冷不热。
这让自己觉得,雪吟公主的主见很大,仅仅靠吴戏来影响她,分量远远不够,还得与般岳结成同盟。
只有通过般岳作为典属国的便利,才有可能让自己这个阵营的人顺利成为雪吟公主的夫君。
自己还听说,皇上本意是想让般岳来迎娶雪吟公主的,甚至为此让他与含笑分手。
只是皇上怕他身份不够,才让他兼职做了典属国,好让他多接触雪吟公主,有机会让雪吟公主看中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更要尽快与他达成共识。
如果他成了自己的人,他本人能成功拿下雪吟公主,这样很好;
如果他本人不能拿下,他至少能帮助自己这边的其他人成功地上位。
可般岳对自己始终避而不见,这让自己再也耐不住性子了。
“老翁,你必须说实话,般岳到底去了哪儿?”他塞了一锭金子给骞叔。
重金之下,这种下人没有不说实话的。
蹇叔拿着金元宝,十分为难地说道:“王爷,小的是想赚钱,可真不知道我们将军去了哪里。”
齐王打量他的装束,又看看他身后那些家丁的打扮,总感觉他们要做什么重大的事,问道:“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是的,王爷,我们准备去求亲。”
“哪家姑娘这么荣幸?”齐王觉得奇怪,现在般岳正在接待雪吟公主,他求的哪门子亲?
“当然是含笑姑娘。”骞叔知道这种事情没法隐瞒齐王,便如实地说。
齐王心里头纳闷,般岳还在想着他这娃娃亲?
看来外面的传闻有误,说什么他一心攀雪吟公主这根高枝才退了含笑的婚。
不过,这才像般岳的风格嘛——
他历来不管什么高不高枝的,只管做自己想做之事。
如果他真是那种攀炎附势的人,那他早就成了太子的人,或者成了自己的人。
“老翁,立即带我去含笑姑娘那里。”齐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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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岳心想自己得趁热打铁。
昨天醉酒,也不知道对含笑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自己与她再次亲密接触过,否则手上不会留下她的余香。
自己这一辈子,除了小时候的金含笑,就没跟哪个姑娘这样三番五次地亲密接触,不娶她娶谁?
可刚到含笑的门口,却被齐王的快马拦住。
“般将军,幸会。”齐王在马上与他打招呼。
他瞄了一眼跟在齐王马后的骞叔,有点尴尬,回礼:“王爷,幸会。”
“能否请你小叙?”王爷问道。
般岳能拒绝吗?只好跟着他到了附近一个茶馆。
齐王瞄了一眼般岳喜庆的装束,问道:“般将军,你对含笑姑娘仍旧念念不忘?”
“含笑为下官受了不少苦,我想尽快迎娶,否则对不住她。”
“含笑姑娘固然好,可是如果般将军这么做,对我们浦国是一大损失。”齐王劝道。
“王爷这是何意?”般岳感觉他在阻止自己。
“本王是为了你的大好前程才如此直言,绝无恶意。”齐王姿态放得很低,耐心解释。
般岳不想听下去,坚定地说道:“谢谢王爷好意,可下官只是一普通人,个人的幸福自然看得很重。”
“本王愿意与你交好,所以说话不想绕弯子。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公开的秘密。就算你不明说,大家都知道你是皇上力荐给雪吟公主的首选,包括雪吟公主在内也知道。如果你在此时向含笑姑娘求亲,就等于公然抗议皇上的安排,让龙颜盛怒,让雪吟公主脸上无光。这种敏感的事你何必现在做?”齐王劝道。
般岳沉默,这个道理自己明白。
可是浦玄皇做得也太过分,居然派李公公来送含笑彩礼,那自己能不着急吗?
更何况,自己已经跟浦玄皇讲过自己非含笑不娶,所以不怕他盛怒。
至于雪吟公主脸上有没有光,关自己什么事?
她本就目的不纯,就算自己得罪了她,也不会影响她找浦国人联姻。
自己现在就一根筋:生米煮成熟饭,让谁也没法再干涉自己的婚姻大事。
“王爷,皇上既然已经让下官做了典属国,而不是联姻候选人,表明您所听到的都是谣言。下官在雪吟公主那里不会因为自己个人的婚事而影响到她的择婿。”
“可是你在雪吟公主刚到之时,大张旗鼓地来你个人的人生大事,是否会分你的心?你可知昨天你离开宴席之后,太子与雪吟公主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只好换一个角度来劝他。
般岳看着王爷。
昨天自己看得很清楚,太子与雪吟公主俩人一见面就打得火热,彼此投缘得很。
“他俩举杯共饮,最后情难自禁,借着酒意手牵着手一起共舞了。”
齐王稍稍有点夸张,不过八九不离十:
雪吟公主与太子,酒兴大发,俩人随着音乐舞剑。
雪吟公主的剑术高于太子,太子敌不过,差点摔倒,雪吟公主伸手扶了他一把。
俩人相视一笑那暧昧劲儿,谁都看见了。
当时齐王也在现场,看得心里头特难受。
“如果雪吟公主遂了太子的意,嫁给他那一方的人,你认为浦国将来的局势会如何?”齐王又问。
般岳回想雪吟公主强迫自己喝酒,觉得她是个霸道又会算计的人,如果她与太子联合,的确会弄得浦国满朝风雨。
“我只是希望典属国尽职尽能地把好这一关,让雪吟公主嫁给贤良,而不是心怀异心之人。”齐王说明自己的主旨。
他很会说话,并没明确请般岳帮忙,好让自己的人多些被推荐的机会。
但是他力劝般岳阻止太子,不就等于让自己的人多出机会了吗?
般岳觉得齐王说得有道理。
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只考虑个人感情,必然分心,那么可能就让太子有了可乘之机。
太子的所作所为自己是绝对难以容忍的。
为了浦国的未来,自己必须在关键时刻做关键的事情。
“王爷说得极是,下官会慎重行事。”般岳表态。
齐王露出笑容:“本王一直很欣赏般将军,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与你谈心。今日一叙,觉得特别舒心。”
“谢王爷。”般岳不反感齐王,不过,内心还是不想与他靠得太近。
“其实,刑部三堂会审那日,本王已经跟岳父于大人打过招呼,希望他助你一臂之力。”齐王提起旧事,生怕般岳不知道自己出过力。
般岳想起来了,堂审进行到最后,于鹰的确开始插科打诨,阻扰柳上清行事。
齐王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吗?
“谢王爷好意。下官有犯糊涂的时候,但是一定会为朝廷鞠躬尽瘁。”般岳回复。
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始终都会不偏不倚,不会向任何一方倾斜。
齐王听得懂他的意思,自己本就没想过一次能把他拉拢过来。
只要让他肯全身心地投入到阻止太子的行动中,自己这次小叙就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