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跟我当姐妹?”明澜补充完,她没有完全相信,玛姝婕的态度与第一次来这里盛气凌人的架势有天壤之别,通常没有特殊目的不会转变得这样快。
玛姝婕点头,“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是感谢你告诉我姐姐死的真相,我差点就被映雪骗了冤枉你。”
“是吗?”一丝狡黠从明澜美目飘过,玛姝婕要是知道是她亲手一步步将玛文芳推入死亡的深渊,怕是不会这样对她感恩戴德。
“嗯,好妹妹,我能不能呆在世璟府就靠你了。”玛姝婕起身,“快到传膳的时辰,我就不打扰你跟寒陵王,有空去客房那坐坐。”
明澜站起来,“不留下来一起吃吗?”
“不了,多谢你的好意,这里有一个让我极其讨厌的人,看着他我怕吃了会吐出来。我先走,你不用送。”玛姝婕转身而去。
“走还不忘骂我几句。”莫离埋怨的瞳孔里倒映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容他回过神,对上寒陵王跟明澜审视的目光:“你俩干嘛一副我欠你们很多钱的样子?别这样看我,我心里慎得慌。”
寒陵王将莫离按在藤椅上坐下:“你没欠我们,欠的是情债,你不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跟那个女人的事吗?”
“交代什么啊?”莫离装傻充愣,准备逃走被寒陵王粗暴按回去。“好,我说,说还不成吗?”他就知道寒陵王跟明澜想知道的事,他绝瞒不过去。“遇见苏婼嫣的前一年,我替王去收回债款时,遭人暗算,受了伤。恰逢玛姝婕出游,意外救了我。游湖的船只上,我们互生情愫。只是那时我太年轻,喜欢我的女子诸多我不拒绝,玛姝婕非常生气,不允许我跟除她以外任何女人说话,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行,这谁能忍?我提出分手,从相爱到分开,还不到一个月。”
“这么快,你是玩玩的吧?”明澜鄙夷道,她站在公平的角度来看,莫离跟玛姝婕都有错,两人分开,情理之中。
“你才玩。我莫离虽然喜欢众多美人,却从不欺瞒美人的感情。现在我很讨厌玛姝婕,但以前有真心喜欢过的。”莫离义正言辞回道。
寒陵王俯下身,厚手扣住莫离的衣领拉近:“现在她也来世璟府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有多远躲多远呗,你们俩知道,我喜欢的是苏婼嫣,跟玛姝婕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莫离遇见玛姝婕,是他最倒霉的事,“还有,你们可别把我跟玛姝婕好过的事情告诉苏婼嫣,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你还有英名!”寒陵王轻笑道,一把将莫离扛起。
“王,王,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会从你的。”莫离慌了,被一个男人当货物扛着,真够丢脸,最让他无语的是,明澜在一旁看好戏,一点吃醋的举动没有。
寒陵王使出浑身气力,汇于臂膀,将莫离甩飞……
莫离划过长空,高呼:“我一定会回来的。”身形越来越小,成一个小点。
“这样,不会出事吧?”明澜仰望天空,一望无际的蓝天里已经没有莫离的踪影。
“不会有事!我只是想教训他以后不要那么滥情,他要是在这么下去,以后肯定要错过一个对他真心真意的女人。不过我想,他非但不会怪我,还会感谢我。”寒陵王拍了拍手,回屋。
明澜追问:“为什么?”
“我是往苏婼嫣住的方向扔的,以这个力度,说不定正好丢到苏婼嫣的屋子里去。”寒陵王推算道。
“这么厉害。”明澜惊叹之余,眼底满是崇拜。
寒陵王停下步子,低头闻了下明澜的娇躯,眼底溢出诧异的精光:“我哪有你厉害,一不在你就晋级高级炼金师。”
“你,你怎么知道的?”明澜退后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寒陵王的狼形面具。
“控魂术。”
明澜垂头丧气:“玛姝婕肯定知道我会炼金术,怪我粗心,没有处理掉毁坏的丹药,又有不少麻烦。”
“有些事不管怎么小心总有瞒不住的时候,我认为玛姝婕知道你会炼金术的事传出去没几个人会真的相信,揭穿你对她没什么好处。”寒陵王一手把玩起桌上的药渣,继续:“而且,我们不是把明藤藏在冰窖的神秘卷轴给偷出来了吗?府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证明明藤私底下正在找这个卷轴。突然出现的玛姝婕是明藤重点怀疑对象,我们可以嫁祸给她。”
“嘿,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是无毒不丈夫才对。小寒寒,这次我敢打赌,你猜错了。有些事不利己只要损人,有些人还是会做的。”
女人最了解女人,明澜说的一点都没错,玛姝婕离开后没有回到客房,而是去找明藤谈判。
冰窖的卷轴被偷,明藤正询问下人玛姝婕到府的时间,与哪些人有交流等,突然听到仆人传来消息,玛姝婕要见他,于是,匆忙赶回去。“找我有什么事?”一回到书房,玛姝婕嚣张的坐在他那张专属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神态高傲,宛如这屋子里的女主人。最让明藤不能忍受的是玛姝婕看到他来了,还坐在那,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主动来找你是因为我发现世璟府一个惊天秘密。”玛姝婕优雅的放下茶杯,流光溢彩的眸神里透着得意。
“秘密?”明藤首先想到就是冰窖里被盗窃的卷轴,三步作两,将玛姝婕从椅子上拎起:“老实说是不是你拿了冰窖里的卷轴?”阴鸷的眼底充斥着狠辣。
玛姝婕懵了,死锤这明藤不放的五指:“什么卷轴,我不知道,松开我。”
明藤将玛姝婕捞近,瞪大的眸珠盯着她,“别跟我装蒜,我问过门口的护卫,卷轴正好是在你来之后丢失的。”从时间上看,玛姝婕完全有动机,再加上炼金师的身份,她的嫌疑最大。
“你说这话太武断了,我对世璟府的地形又不熟,你怀疑我还不如怀疑府里的人。”玛姝婕别开眼,轻眨的长睫触到了明藤脸庞的轮廓。
明藤并没有心软,掐着玛姝婕的细脖:“你不熟地形是怎么跑到地牢里去逼死我最爱的妾室?谁都没有你的嫌疑大,还想嫁给我,让玛家继续被世璟族庇佑吧?”
“映雪是自杀身亡与我何干?逼死映雪的是你,你把她最爱的林云天折磨得不像人样,她是为了林云天委曲求全。你一句话就把她的死归结于我,凭什么。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来世璟府的时候死,未免也太凑巧了。”
玛姝婕小脸僵红,呼吸困难,“玛家跟世璟府一直相交甚好,姐姐死了,玛家没因此事记恨你。我执意要嫁给你,跟玛家毫无关系,是当年我撞见你跟姐姐在仓库里亲吻,你对姐姐一往情深,送她宅子珠宝首饰等,与其说我羡慕你对姐姐的感情,不如说在相处的过程中,我爱上你。我知道你不会信的,但我还是要说:姐姐的死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有些话如果不早点说出来,等归于尘土,想说都没有机会。”
“怎么证明你是真心真意爱我与其他利益无关?”明藤半信半疑,瞳孔紧缩。手上的力度不自觉松开,倘若玛姝婕没有撒谎,他不介意世璟府多一个貌美如花又会炼金术的人,唯独族长夫人的位置,玛姝婕想都别想。
玛姝婕大口喘气,好在明藤松了手,要不然她会为了保命动手。她竖起因窒息泛红的眼眶,感情发自内心,证明的方法让她犯了难。
“这么犹豫,一口一句爱我都是骗我的吧?”明藤坐回他的专属椅子,随手拿起桌上的书。
“没有。”玛姝婕矢口否认,“我在想到底该做什么你才觉得我是单纯的喜欢你。”
“这简单。”明藤搁下还未翻看的书,笑道:“将女人最引以为重的贞洁奉献给我,我就信。”他倒想看玛姝婕能付出多大的代价。
玛姝婕羞恼的垂下秀眸,“贞洁不是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给自己的夫君吗?”
“没错,你真下定决心跟我,肯定不会在意婚前行房,不是吗?”明藤的笑意越陷越深。
玛姝婕停滞了表情,她想过明藤拒绝她的理由千百种,却从来没想过明藤会直言不讳要她无名无份的跟他好,急中生智的说着:“我喜欢你,自然肯将清白交予你,我就怕身心俱付后,你一脚将我踹开,不要我。到时候我跟谁哭去,指不定府上的人还以为是我勾引你还反过来骂我。”妩媚的眸珠略带笑意,妖娆迷人。
“你觉得我是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还想跟我?”明藤反问,淡扫浓眉,“还是说,你爱我的话是无稽之谈,根本不愿意给我。”
“怎么会呢?我想光明正大的嫁给你,不想像映雪那样有份无名死了连尸体都不能迁入世璟族的祖坟。”玛姝婕佯装笑意,腹讥明藤这老家伙想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