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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子汉的较量

从我出生起,就是位高权重的皇太子。我父皇的后宫中除了钟氏,没有其他女子,我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可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生母,听说她是生我时难产而死的。除了重大仪式和帝王讲学,我很少见到我的父皇。宫里的人常说,他曾意气风发、征战沙场,但是我在他的眼里除了疲倦什么也看不到。他很忙,虽然我明白,他很爱我。

我被翊坤宫的主位娘娘德贵妃钟氏所抚养,她是我在这美女如云的皇城里见到过的最美艳的女子。但我现在却不怎么夸她的容貌了,因为每当我感受到她的慈爱夸她时,她总会长叹一口气告诉我,我的生母才是世上最明艳动人的女子。我有些感谢那位人们口中倾国倾城的生母,却也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将她的生命夺取了,我甚至没见到过她的一面。我问过太傅这个问题,他告诉我这与我无关,命运安排罢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问过有关她的事情了,只希望自己能像她一样,死后却也能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陈列清记》

“殿下,该起了。太傅已经在文华殿等您了。”一旁是我的贴身侍女锦绣姑姑,她十分谨慎又正经,尽管她才二十六岁。

“好。”我边应答边起身,按照平日的顺序穿衣洗漱。这殿内只有她一个侍女,没错。父皇说我虽贵为太子,却要从小勤俭,不可骄奢淫逸,于是就只留了这一位侍女负责我的日常生活。

很快就走到了文华殿,我的伴读寒仙已经坐在长桌前对着我挤眉弄眼了,事实上这家伙除了名字像个正经样,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像样的,说是伴读,倒像是父皇为我找的玩伴,不过他武功属实厉害,毕竟是跟我混的。他的不远处是我的讲师——太子太傅宜林东。那老家伙板着脸坐在一边,哼,要不是知道他其实是个大面瘫,第一次见面不得被他吓个半死,一脸要打人的样儿。

“殿下吉祥。”

“殿下吉祥!扑哧——”

两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就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两个板子“啪啪啪”的敲在某仙的猪爪上,再连连响起几声做作的叫声和抽泣。宜林东黑着老脸道:“余寒仙,一共就敲了你两下,你却叫了五下。你……你真是气死人了……”

寒仙撅着嘴道:“哪有,你打了人家两下,可是人家的心痛了三下嘛……”

“……你真是够恶心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自称人家。去去去,离本殿下远点儿。”我假装嫌弃抱着坐垫往一边挪了挪,毕竟早就习惯了这个除了在习武以外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朋友。说实话余寒仙长得属实好看,要是说我母妃钟玲珑是红粉佳人,这家伙就是蓝颜祸水。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剑眉星目,眼眸中却暗藏秋水,总有桃粉之意出现在他俊俏的脸上。要不是他出生在显贵家族,又碰见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估摸着早就被抓起来卖进怡红院了吧。我嘿嘿嘿的在一旁贼笑。

余寒仙悄悄的戳了戳我的腰,乌溜溜的圆眼睛好奇的问:“想啥呢殿下,笑得跟我哥要去见花魁一样猥琐?”

我认同的点点头,也差不多了。但是孤高的本殿下一定不会讲出来的,本想不屑的撇他一眼,对视上他如杏一般的眼睛仿佛触电了一样,两只手捂住他的眼睛道:“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本殿下……我……本宫受不了了……”我支支吾吾的继续:“还有就是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别人了!”

“为什么噢?”他好奇地歪着脑袋问。

“问什么问!你再看一次本宫就打你一次!”我恶狠狠的嘱咐着。幸亏这儿没有铜镜,不然我得被自己丑死。

我跟余寒仙大眼瞪小眼,他最后认输的耷拉下脑袋嘟囔道:“好嘛,就是欺负人家打不过你。哼唧——”

“诶我特娘的,你哼唧什么玩意!你个大老爷们还哼唧!你有本事站起来再给老子我哼唧一遍?”我怒从心中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哼唧哼唧哼唧……嘤嘤嘤叽叽叽咪咪咪!”余寒仙“蹭”的一下也站了起来,结果发现他矮我半头。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罚站去!”宜林东黑着脸把我俩揪了出去。手里诺着戒尺,先是对着余寒仙道:“你!不守课堂纪律,还顶撞太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今天回去了给我抄写五遍《孟子》。”然后指着我道:“你!贵为太子竟然说出如此下三滥的话!唉,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宜林东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哟……你给我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还打架,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天天都是怎么教你的!你抄十遍《论语》,明天交过来!”

“报告!”余寒仙举高他的小胖手高叫着。

“说!”

“明日休沐!”我差点都看见余寒仙的小狐狸尾巴在摇来摇去了。

“……行!后日交!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罚你俩站够一个时辰再走!”宜林东气鼓鼓的离开了文华殿。不过说实在的,他的背影有点像小雏鸡,扑棱扑棱的左摇右摆。

“都怪你!”

“放屁!都怪你!”我又出口成章。

“你又说脏话!”余寒仙捧腹大笑地嘲笑我。气得我一拳朝他眼睛上打过去,都怪他的眼睛“勾引”我!

“诶你怎么打我的脸!呜呜呜呜呜呜!人家的绝世容颜是不能被玷污的!”他捂着脸蹲了下去,哭唧唧的样子让我看了更加不爽,我的火更大了。

“你还哭!你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你!就你还大将军的儿子,我太子陈列清的跟班,你给我站起来!”我恨铁不成钢地朝他身上踹了几脚,

“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余寒仙每次被提起来是大将军的儿子这件事就气的抓狂,大概是从小就被逼着和武力高强的哥哥相比较自尊心受挫了。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咬牙切齿的道:“我挠死你!挠死你!”

我顶着头上的痛,又是几拳锤上去。“打架还抓人头发,你果真是个女子!”

“给老子死!”

“呵呵……”

……

半晌过后,来接我下学的锦绣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凭借衣服样式一把抱过正在“厮杀”中的我。一双“熊猫眼”气鼓鼓的瞪着她,她无奈的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鸡窝头”。

“余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她试探的问,尽管是东宫的掌事姑姑,却极明事理。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日常较量罢了。”余寒仙傲气的一甩头,背着他的书箱大踏步的离开了。

锦绣憋笑道:“真可爱。”她为我整理着头发,提着我的东西和我也离开了。

“哼,可爱什么。白痴一个……”我嘟嘟囔囔的走在路上向她告状,将事情的原委告诉锦绣,当然,机智的我省略下我口吐芬芳的事情。

一路上画风和谐的回到翊坤宫,只不过我老觉得有道熟悉的目光在暗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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