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一声赞同。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空气凝结了。
我的脑袋也呆住了,此时我平日睿智的思路仿佛被什么东西阻塞了,没错!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无力感,我是该说话还是等对方的下文。可以,《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俺堂堂皇城第一显贵就是要沉稳低奢不张扬。
他就如同那报幕员一般算好了时间点,我也不知他有没有在意到我复杂多变的小情绪,依旧以一种不痛不痒的语气说道:“殿下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压下心中烦燥,正事要紧:“这一路虽看似平静无事,但过于安稳并非好事。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诈,奈何赶路要紧,眼下也没什么要紧事我便没多想了。”
“《三十六计》第二十八计是什么?”他目光清冷言辞不多。
我想都不多想的脱口而出:“上屋抽梯呀?”这人怎么跟宜林东那老贼上课提问我一般的生硬无趣,仔细看看这眉眼倒还真有点像不说话时规规矩矩的宜星华,不过就是这位生的更加精致艳丽罢了。怎么能有人生得艳丽却又气质清贵的这么恰如其分!
不对我好像思路跑错了,在他究极冷漠的注视下我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我心虚地左右上下转动眼珠:“假之以便,嗦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我有点感受到他在提醒我什么了。
我面部开始因为尴尬而有些僵硬,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垣曲时敌军一开始的作战计划便是让你们命丧山上,但没想到你竟找到漏洞以少胜多。或许是你的出现让他们觉得有危机,他们不想让你与善于打仗的余楚擎会面,于是便引你入圈,想让你四面楚歌插翅难逃。”他以手指沾水在桌子上画出简易布局图,让我一目了然。
我看着图皱眉沉思,如此说来今晚的入城休息是恰中对方的怀抱了。若是我一直赶路对方应该是找不到机会从正面攻击我的,不对啊……“不对,太不对了。这一路也不曾见敌人的面,按照你的说法他们应当从四面围堵,如此说来则需要大量人力。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在平阳歇息?”
“内鬼。”他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今日吃什么一样。
我看见他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勃然大怒,猛地拍桌子就是大骂:“你为何如此淡然!有内鬼你还知情不报!”
他摆正身子同我对视:“草民也不过刚刚知道罢了。殿下若真是想力挽狂澜,便不该在此时同掌握情报更为具体的洪卫司发生争执。事情已经发生,仅凭愤怒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正在怒头上的我好像一下子被泼了盆冷水。我也不再想多瞧他一眼,连忙跑出房门敲响隔壁的门。
何瑞祥迷迷糊糊的被我叫醒后,我简略的向他说明事情严重性,精神上的压迫使他一下子从睡梦中清醒。
“快通知将士们感觉收拾收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抓紧时间抄小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焦急地对他下达命令。
“不好了,好多士兵中毒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