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儿,你是说野熊岭的土匪无一幸免!”
邓方有点难以置信,他不相信马楚暮有这个本事!
白水笙出兵十几次都无可奈何,单凭他一人怎么能做到?
那可是整整五百名悍匪,而且还有那个一直素未谋面的神秘人!
邓槐现在依然后怕,他担心他们父子匿藏的金银珠宝被白水笙发现,次日随军一起上了山!
野熊岭上到处都是土匪的尸首!
“这些人死状都极其恐怖,不像是人为的,更像是猛兽撕咬的!”
“据野熊岭脚下的猎户说整整一晚上野熊岭上哀嚎遍野,到处都是猛兽的嘶吼声!”
“而且不但是山上,他们门前一晚上都有猛兽掠过,这些猛兽不仅仅是野熊岭的,还有四面八方赶来的!”
“猎户们养的那些鸡鸭一夜之间全吓死了!”
“他们养的猎狗也都七窍流血而亡!”
“还有几名猎户吓得得了失心疯!”
“那个人不是告诉过我们父子吗?说野熊岭上有一位了不得的神秘人!”
“人呢?”
看到邓槐摇头,邓方预感到不妙颤声问道:“死了?”
邓槐苦涩道:“下落不明!”
邓方忽然想到什么猛然问道:“那些金银珠宝呢?”
邓槐懊恼地一拳击在桌子上:“我们的人晚去了一步,没来得及转移,全进了白水笙的口袋里!”
“完了,全完了,好几年积攒的心血全部没了!”
邓方瘫倒在椅子上,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岁,紧接着吐了一口鲜血!
眼神变的阴森可怕:“马楚暮,你坏我好事,我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爹爹,他太可怕了,他在白水笙身边一天,咱们就多一分危险!”
“孩儿现在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经常噩梦惊醒!”
“我们得想办法除掉他!”
“怎么除?咱们爷俩绑一块儿都不够给他塞牙缝!”
邓方原本以为马楚暮一人上了野熊岭,惹怒了那个神秘人肯定没命回来!
可如今恰恰相反!
“京都里高手如云,我不信没人能治的了他,父亲可以如实禀报给皇上,让他派人过来!”
邓槐四下瞅瞅确定没人偷听,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万不能惊动皇上!”
邓槐不理解父亲为何阻止他,问道:“为何?”
“禀报了皇上你我父子的前程也完了!”
“皇上要的是信得过又精明能干之人,能让白家服服贴贴,这几年咱们建树不大,朝中悄悄支持咱们的私底下都颇有微词!”
“说咱们父子俩平时只会夸夸其谈,这么久了还搞不定一个小丫头片子!”
“如果咱们如实禀报了皇上,说西楚边境已经不在咱们父子的把控范围,到时候死的不是他而是我们父子俩!”
“皇上不会养废物的!”
听到父亲的解释邓槐才恍然大悟!
“眼下怎么办?”
邓方思索了片刻狠毒的说了一个字:“乱!”
“乱?如何乱?”
“现在雁门关的百姓因为白水笙剿灭了匪患,都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庆祝,原本水火不容的关系也变的缓和!”
“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一家亲,刚才我回来的路上还发现有不少百姓都自发把家里粮食无偿运到了军营!”
邓槐想不出父亲说的乱究竟是何乱?
又如何乱起来?
野熊岭的匪患已经剿灭,再让自己人佯装成土匪这条路依然行不通!
“槐儿,咱们父子为今只能靠咱们自己赌一把!”
邓方仿佛心中已经有主意!
“怎么赌?父亲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你现在立刻休书一封给你师门,说你在西楚边境遇到了麻烦,请他们过来帮忙!”
“我怕我那些师兄弟不是他的对手,长老们和师傅我又请不动!”
“如果一旦失败,马楚暮一定不会放过咱们!”
邓方冷笑道:“就怕他没有这个机会!”
“槐儿,你的师门擅长用毒,只要你有办法说动你的师兄们在雁门关神不知鬼不觉搞一场瘟疫,到时候整个雁门关都会乱!”
“柔然人也会趁机趁虚而入,就算瘟疫杀不死他,还有柔然人!”
“我不信他的命这么硬!”
“父亲三思啊,一旦瘟疫传播开来,死的人可就是成千上万啊!”
邓槐惊骇万分心里犹豫不定!
邓方咬咬牙道:“白水笙如果经常在他耳边吹枕边风,保不齐那天他喝多了,一怒之下就将咱们父子二人剁了,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
“成千上万条人命算什么?边境那一天不死人,他们的命不值钱,死就死了!”
“槐儿,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马楚暮休养了一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走路!
现在他每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韩离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臭小子,我没跟你一起去野熊岭,心里是不是特恨我?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
老许头站在马楚暮身边面色尴尬!
马楚暮看着老许头贱兮兮笑道:“得亏你没去,你要去了咱们得打起来!”
“为何?”
马楚暮趴在老许头耳边轻声道:“野熊岭上就一个娘们,咱们爷俩可不够分!”
“混小子!”
老许头笑骂了一句!
“我怎么回来的?”
马楚暮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军营,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是大小姐把你背回来的,那么远的山路一个女孩子不要人帮扶,一直背到天黑才把你背回来!”
“回来的路上有几个伸手想帮的都被她臭骂了一顿!”
马楚暮不咸不淡哦了一句!
老许头看看马楚暮欲言又止,后来咬咬牙还是说道:“臭小子,我这糟老头子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
看到马楚暮点头,老许头接着说:“别记恨大小姐,她也不容易,本来大小姐当晚是出兵的,结果被拦了下来,她坐在那个位置上她也没办法!”
“背你回来的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膝盖都磕破了,她还是咬牙坚持了!”
“她是一路哭回来的,一点将军的样子没有!”
“你刚昏迷那会儿吃不进东西,是大小姐一勺一勺喂你的!”
“大小姐说法不容情,功是功过是过,咱们被人误会那事我挨了五十军棍,你的那五十军棍是大小姐替你受的!”
说完老许头拍拍马楚暮的肩膀走了,大约一丈远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不管你爱不爱听,我总感觉你配不上大小姐,可我又没见过大小姐对那个男人这样过!”
马楚暮摸摸鼻子:“我有这么差吗!”
又笑笑轻轻说了一句:“这个笨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