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悄然的消息传遍上灵城的大街小巷,一年来上灵城大大小小数百个墓穴被盗,连上灵城第一士族王家也没有幸免于难,据传闻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上灵城城主宁云鹤所为!
而这一切的传闻据说是韦陀门的一位记名弟子在一次江湖历练中亲眼所在!
仪凤五十六年,宁云鹤打着讨还公道的旗号率领护卫军将韦陀门团团围住!
“这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围观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躲在胡同拐角处时不时的伸出头张望!
“看来这次韦陀门麻烦不小,搞不好以后上灵城的天都要变了!”
不远处的护卫军蓄势待发,腰间的弯刀早已出鞘,只等着宁云鹤一声令下!
“韦陀门也不是软柿子,拼到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而且不还有王家吗?”
虽然不敢高声阔谈,百姓们却窃窃私语各抒己见,不管是打铁的还是卖菜的又或者是杀猪的,摇身一变全都变成了运筹帷幄的军师!
“一山不容二虎,韦陀门这几年的发展早就威胁到了宁云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宁云鹤如今师出有名,还不趁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拔掉韦陀门这根钉子!”
“王家算个屁呀,这事都过去一个月了,祖坟都让人刨了连个屁也不敢放!”
“你让姓宁的来刨我们家祖坟试试,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胡老二,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我怎么记得那年发大水淹了你们家祖坟,如今连个坟头都找不到!”
“要怪也怪韦掌门管教不严,这种事牵扯这么大,就算有十足的证据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是空穴来风,他的这位记名弟子也真是十足的草包愣头青!”
“这是要将韦陀门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怪不得查了一年都没有一点头绪,原来是贼喊捉贼,缺德玩意,这种有损阴德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小点声,不要命了!”
马楚暮跪在大殿内一言不发!
韦华为了韦陀门的安危以牛头村全村一百三十四口人的性命要挟让他担下所有责任来平息宁云鹤的怒火!
马楚暮别无选择,他自幼是个孤儿是喝牛头村的水吃牛头村的百家饭长大,祸是他惹的,他无论无何也不能连累牛头村无辜的父老乡亲!
“宁城主,这一切都是误会,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看我们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韦华好话说尽跟个孙子似的一直对宁云鹤陪着笑脸,一点没有一派之主的作风和骨气,然而宁云鹤一直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
“韦掌门,我不管谁从中作梗,既然谣言是从你韦陀门传出来的,这笔账我就要算在你韦陀门头上!”
“我宁云鹤一世英名不能毁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今日不论出结果我宁云鹤绝不善罢甘休,要不然以后上灵城随便出来个阿猫阿狗都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那我这个城主岂不是窝囊得还不如大街上那些臭要饭的!”
韦华面如死灰,他把今日之事想的太过简单,原本以为交出马楚暮然后再备一份厚礼就能平了宁云鹤的怒火!
可渐渐才发现宁云鹤不过是打着讨还公道的幌子,实际上是要趁次机会将他韦陀门连根拔起!
“姓宁的,你口口声声说是小爷污蔑你,那夜我可是亲手撕下了胡秋的面具,胡秋可是你的大管家,没有你的指使他敢干这种丧尽天良折寿的缺德事!”
从踏进韦陀门大殿那刻起马楚暮就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横竖都是一死,马楚暮不想死的那么窝囊!“胡秋跟了我将近十年,一直老实本分,你想栽赃陷害我最起码动动脑子!”
“我呸,姓宁的,你可真是厚颜无耻,你敢让他当着上灵城百姓的面和我对质吗?”
“往日他可是块狗皮膏药一直不离你身,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玩起了失踪?莫不是心里有鬼心虚了?”
马楚暮越跪越感觉窝囊,从地上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胡管家,一生与人和善,没想到竟然落得个晚节不保,人不在了还要受你这个毛头小子侮辱,今日不杀你对不起胡管家的在天之灵!”
宁云鹤面露悲伤之色,手中的空茶杯被他捏的粉碎!
韦华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瘫在椅子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道:“宁城主,你说的是真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对于韦华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果胡秋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宁云鹤更加会肆无忌惮颠倒黑白的说一切都是他韦陀门故意制造谣言中伤他!
“唉,天有不测风云,好人不长命,半个月前我和胡管家还一起饮酒,他还劝我大度,让我不要和这个小子一般见识,说公道自在人心,可就在前几日胡管家回家探亲的时候遭遇了劫匪,今日正好是他的头七,今日宁某来不光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他!”
“宁云鹤你可真会猫哭耗子假慈悲,没想到你心肠竟然歹毒到如此地步!”
马楚暮知道宁云鹤不会让胡秋出来和自己对质,但也没料到宁云鹤会这么快杀人灭口,那可是伺候了他整整十年之久的仆人!
“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宁云鹤身边的一名护卫抽出腰间的刀向前跨了一步,却被宁云鹤摆手拦下,转而似笑非笑看向韦华:“韦掌门真是教导有方,怪不到上灵城的百姓都说韦陀门的弟子个个浑身是胆!”
韦华连忙起身还未张口宁云鹤又笑着看着马楚暮道:“十年前,你们韦陀门也有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弟子和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姓氏和你们掌门同姓!”
宁云鹤有意无意看了看韦华又接着道:“后来被我斩了,尸首挂在城门三天都没人敢来认领!”
“够了!”
韦华将手里的茶杯摔的四分五裂,起身与宁云鹤四目相对!
韦缪,韦华唯一的侄子,曾经被韦华寄予厚望,因为韦华膝下无子也被视为韦陀门的下一任掌门!
一句简单的冲撞,就被宁云鹤斩首示众!
这件事也成了上灵城百姓茶前饭后的笑料,从那以后所有人都暗地里笑他不如宁云鹤!
“韦掌门是在对我说话吗?”
十年之前宁云鹤明知韦缪是韦华的亲侄子,却故意为之,就是要敲打韦华,有他在一天,韦华这股浪花还翻不了天!
以前不可以,现在也不行!
最终韦华面如死灰,强颜赔笑道:“宁城主误会了,您德高望重我岂敢对您不尊敬!”
“我是痛心我这不争气的徒儿,年纪轻轻不学好走上了邪门歪路!”
转而一脚将马楚暮踹翻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卧底我韦陀门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企图?”
“又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挑拨韦陀门和宁城主之间的关系!”
“卧底韦陀门?”
马楚暮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这么荒唐推卸责任的理由亏他想的出来!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韦华究竟怕什么?论修为两人同属弥陀境,虽然两人没有交过手,可上灵城的百姓都猜测两人旗鼓相当!
没想到空有一身修为却和王家一个德行,一个被刨了祖坟不敢吭声,一个亲侄子被杀不敢收尸!
悔不当初!
要知道韦华这么没血性,八抬大轿抬他来他都不来!
这几年什么本事没学到,还天天受气!什么脏活累活全是他的!马楚暮对着韦华磕了三个响头,韦华头看也没看马楚暮一眼道:“小子,现在知道后怕了?晚了!”
“你这么污蔑宁城主今日就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谁知道马楚暮却摇摇头:“从我进韦陀门那天起,就一直是个打杂的,您从未传授过我一招半式,这三个响头权当我还了这些年咱们有名无实的师徒情份!”
“小爷当初瞎了眼投到你门下,今日我们师徒情谊已尽,有句话憋在心里好几年了,一直想对您说!”
“有屁快放!”
韦华不耐烦地摆摆手!
“韦华你可真是个没骨气的窝囊废!”
马楚暮说完便狂笑起来,韦华听到马楚暮的这句话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没等旁边的宁云鹤开始幸灾乐祸,马楚暮又接着道:“姓宁的,你也好不到那去,蛇蝎心肠,也不怕那天遭了报应!”
“是不是那天你的亲老子挡了你的道,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这个绊脚石!”
“要杀要剐给小爷个痛快!”
“一刀宰了你小子太便宜你,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把你做成人彘慢慢折磨你!”
听到人彘二字不管是韦陀门弟子还是宁云鹤身边的亲信都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马楚暮却仿佛不知道人彘是什么一般无畏道:“孙子,我等着你!”
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放在坛子里扔到厕所,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一直待在厕所里痛苦地死去!
“唉,年纪大了,爬个山都费劲半天,宁云鹤,你要处置我牛头村的人,却不知会我这个守村人,明摆着是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