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的商铺,一水的繁华;一堆的烦恼,一地的烟头!
肖长歌就这么坐在那里,整整一下午。期间,他思绪飘飞,焦虑难当,那颗心更是早已飞回老家。
一下午时间,肖长歌想了很多很多。从打电话借钱开始,到最后借钱不足而就地抽烟,他的心一直悬着。手术费凑不齐,意味着父亲没办法尽快手术,一拖再拖不仅不会治好病,反而会加重病情。
肖长歌觉得自己很无能。搞了两天,还是没搞到足够的钱救父亲,回去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辛苦一生的母亲。这让他整个下午他都陷入到自责之中。
无法自拔的自责是一种煎熬,它持续的、不停止的折磨着肖长歌。
就在这种煎熬中,夜幕慢慢降临。满街的繁华并没有因为天快黑而消减,反而随着下班高峰期而更显繁华。
今天中午林平打来的电话,让肖长歌取消了马上回老家的打算。林平的意思是,他这边有几个朋友可以帮忙借点钱,如果能借到,也能减轻些负担。即使借不到,也就多了半天时间,他明天或者当晚一样可以往回赶。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钱,他只能接受林平的建议,希望林平能帮他借到一些钱。
“喂,林平,在哪里呢?”天已经黑下来了,肖长歌不知道林平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就打电话询问。
“长歌啊,我在老街道口,你过来吧。正好有两个朋友也在这,我们一起吃个饭聊聊。”电话那头,林平置身于嘈杂的环境中,传来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噪音。
……挂断电话,肖长歌到地下停车场驾车往老街道口开去。
历史悠久的老街道口是南京最繁华的商圈,没有之一。同样,也是中国著名的商业中心之一,号称“华夏第一商圈”。这里的繁华毋庸置疑,在节假日期间日均客流量峰值超过百万人次以上。
如此繁华程度的地方,人流量显然不会小。等肖长歌到达老街道口并在太平洋百货对面的小吃一条街上找到他们的时候,林平和另外三人已经点好菜开始吃饭了。
“来来来,赶快过来吃饭。这家的肥肠鱼味道可是相当不错啊。”林平见到肖长歌就热情的拉他入座,并介绍起桌上的特色菜肴。
“哦,就是他要借钱啊?”肖长歌还没有坐下,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找你借钱的是我,他是我请来的朋友。”林平立即反驳对方开口之人。
“呵呵呵,我就问问,问问而已!”说话之人赶紧说道。
“林平你别介意,罗宽一说话就这样,嘴特臭,别介意啊。”另外一人替罗宽一解释道。
林平瞟了一眼罗宽一,干脆不理会,开始给肖长歌介绍另外两人。
尽管不喜罗宽一,肖长歌还是对他点了一下头。除了罗宽一外,另一个替罗宽一说话的叫匡扶义,剩下哪个叫邱蓝。
一一认识过后,肖长歌也坐了下来。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应该也是刚刚才上菜。林平从桌上拿起一瓶啤酒,打开递给肖长歌。
“我开车过来的,就不喝了,你们喝就好。”
肖长歌的话刚说完,罗宽一又不开口了,“哟,还有车啊。贷款不就行了,借什么钱吗?”
拿着啤酒的林平一听就火了,他把啤酒砸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说:“刘宽一,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借钱就算了,但请你别在这啰里啰嗦!”
“林平,我是给你面子才过来的。你找我借钱也要我有才行,再说你找我借钱可以,但你转借给别人,我就不想借了。”刘宽一好像针对肖长歌一般。
这时的肖长歌很莫名其妙,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刘宽一,在他的印象中,他并不认识刘宽一,也没有听说过此人。
一看两人有争吵的趋势,邱蓝马上接话:“都别吵吵,好好吃饭啊。咱几个聚一次也不容易,说那些就影响感情了。”
“对对对,吃饭喝酒。”匡扶义接口道。
众人都想以和为贵,不想因为一点小口角而引起大家的不悦。特别是林平,他心中恼怒的时候,也在思考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才导致刘宽一如此模样。
林平思考着并没有说话,但刘宽一却不依不饶,“吃饭?吃饭也要有心情吃得下才行。我现在是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你……”林平正待说话反驳,肖长歌一把拉住了他。
肖长歌算看出来了,这刘宽一分明就是针对他,莫非自己在不经意间得罪过此人?想着,他就拿过啤酒给自己到了一杯,然后站起来举杯说:“宽一兄弟,我来晚了,或许哪里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
肖长歌此举并不是认怂,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错,无所谓认怂。况且,这几人都是林平的朋友,既然其中有人认为自己哪里不对,那一时放低姿态,也不会失去什么。就是出于这种心态,肖长歌才站起来举杯敬刘宽一。
“长歌你……”林平见肖长歌放低姿态,心中对刘宽一更加不满。他想拦住肖长歌,却反为肖长歌阻挡了。
“哼!”刘宽一显然不吃肖长歌这一套,他冷哼一声,才说:“你叫肖长歌对吧。我实话告诉你,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你有事,有难处,都能理解,但你让别人帮你借钱,我就看不顺眼了。知道这就叫什么吗?这叫伪君子。哼,我说话直了点,你老人家可千万别见外啊!”
刘宽一一脸不屑的说着,越到后面他的语气就越发不屑,甚至连眼神中都充满了鄙视。匡扶义和邱蓝两人听完刘宽一的话,也看着肖长歌,他们的眼神中有丝丝掩饰不住的鄙视之意。
听了刘宽一的话,肖长歌心中非常憋屈。他没有叫林平帮他借钱,这是林平自己的主意,也是一番好意。而他又正好需要钱,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不想这件事居然被人嫌弃了,他有做错什么吗?为何要直言不讳的针对他呢?肖长歌觉得自己真的很憋屈,这样的事情他连解释都解释不了。
“嘭”
林平看到肖长歌憋屈黯然的样子,心中大怒,他站起身奋力的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说:“刘宽一,你厉害,算我看错了你。肖长歌是我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帮他借钱,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帮他借钱吗?”
仿佛太过气愤,林平停下喘了口气才接着说:“你们不知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帮他借钱,就跑来瞎指责。不明情况下,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啊,有什么资格指责??”
林平到最后几乎是大声喊出来的,在三人眼中,林平很有些歇斯底里。他们从来没见过林平这个样子,这让他们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