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罗斯和西诺刚刚做好了一系列‘黑暗计划’准备出门,却突然来了个‘奇怪’的访客,经过对方一番支支吾吾的解释,看着站在房间里的马文,以及桌子上的三枚银蛇币,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文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无处安放的双手在身前搓泥玩,西诺主动上前,想了想说到:“所以,你是接受了贿赂,然后良心难安?”
“是...是的,昨晚...我没想着...”
“好了好了,我了解,那么这‘赃款’就留在这吧,作为敢说出来这些的人,你理应受到表彰,就...给你和他们合作的权力吧,有你这种正直的人监管,相信这个‘盒饭分店’一定会迅速发展!希望你不要忘记初衷!”
“是的,大人,我一定...”
送走马文,西诺忍不住挠了挠自己刚刚整理好的中分发型,纠结的将那三枚银蛇币拿起来,感受着硬币上残存的体温,可以想象马文刚刚在门外的纠结程度,刚刚他们俩还以为是有笨贼光顾呢。
“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
罗斯将背包拿出来,也跟着揉了揉自己的碎发,摇摇头说到:“谁知道呢,但我敢打赌,他一定正在外边使劲拍脑门,骂自己是笨蛋,那么,你的人会这么干么?”
西诺笑着说到:“想把落入吉诺人腰包里的钱拿出来?你在做梦!那么继续刚刚的话题吧,你还在担心最近的事?”
“不了,感谢这个马文让我看清楚了一切,这三个银蛇在我们眼里就是个笑话,但对他而言却是个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的理由,我也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能走到这一步,我以为我会成为一个小镇街摊店长的,或许,我不是在担心什么,而是有些害怕了,我觉得我不够资格和狼人这种事相提并论...你呢?”
西诺的笑容逐渐消失,将装着黑色心脏的瓶子放到了罗斯的背包里,然后面无表情的说到:“我和你不同,我一直在渴望现在的这一切,我曾经试着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把命运交给城里的吸血鬼,但他们全都拒绝了我,现在,我愿意把这一切都送给老大,换我踩在他们脑袋上的一个机会。”
罗斯撇撇嘴,将背包背起来准备上路,喃喃道:“所以,我还是觉得那些大猫更可爱一点,虽然他们有点傻...”
“得了吧,我知道你也在渴望力量、地位,只是你不愿意说出来,另外,你还要帮他们瞒多久?真见鬼了,13岁的铎因居然有1米9,还有那位能玩双刀的‘爷爷’,西格林骗老大说他家人都在北边做工,实际上全都上了战场,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铎因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族群...”
“所以我觉得老大应该更喜欢他们,他们就从来没有任何想法,有顿饭吃,再给把刀,就能为‘荣耀’拼命...”
急匆匆的出门,二人在院子里见到了艰难踱步的马文,和他亲切打招呼的西诺清楚地看到他右脸有一个巴掌印,另外,他的脑袋也变成了爆炸头。
十五分钟后,西诺独自走进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破旧的木门悄悄开了个缝,西诺就和平时一样左右看了看,然后很自然的钻了进去。
这是个满是灰尘的杂物仓库,靠着两根蜡烛照明,西诺没有理会站着的三个人,直接掀开了地上二人头顶的麻袋,看了看他们的面孔,确认他们不是找了两个混混糊弄自己。
“这是他们计划在你们店铺使用的毒药,我审讯了一下,是宾拓商会的人,好像是他们的会长想要再试探一下。”
“嗯,这毒药..算了,留着给老大看看吧...”说着,西诺从兜里掏出来几枚金龙,还有数张农场的合约,就在那三人笑着想要拿过去的时候,西诺却收回了手,冷冷的说到:“别着急,我的条件就和贵族一样,所有权利都给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得管理好,要是出了问题,别怪我不认账!”
“嘿嘿,行了,那几块地原本就是我‘老扁鱼’负责管理的,这可是你说的,不会像艾力托克家族一样要租金!”
“你觉得我们在乎那点收益么?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在那培养自己的人手,想着成为下一个艾力托克,我只是不太清楚,你能培养出来多少‘硬汉’?今天这种活还敢接么?”
看着西诺略带鄙夷的脸,老扁鱼却不生气,哈哈笑着说到:“哈哈,只要你能活过建城日,这种活你有多少,我老扁鱼都接!”
过了一会,西诺拖着那两个人来到了热闹的中心区,在三楼的一个闲置房间里,雷纳德正在专心炼金,将斯托夫的步骤完善一下,争取做出来百分百纯度的成品。
根据斯托夫的解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心脏就是传说中的‘觉醒药剂’,由于黑暗魔力的特性,它能‘侵蚀’任何人,让那人‘觉醒’为职业者,但代价很严重,它会慢慢将宿主的平衡彻底毁掉,换成另一种东西。
以雷纳德的理解,这就像是冬虫夏草的寄生模式,最终宿主会变成依托于‘魔力中的意志’而存在的傀儡,因为这些心脏的等级不高,斯托夫找到了压制那种意志的东西,或许能达到艾力托克的状态,两种平衡共存于体内。
除非一直服药,否则时间长了一定会出问题,要么两种平衡找到一个融合的方式,要么一边干掉另一边,但对于敌人而言,这种事就不是雷纳德需要考虑的了。
“连那种小人物都敢在城里玩绑架,还没人管,事情不太对劲。”
“很正常,我算是看明白了,官方装糊涂,狼人只敢偷偷行动,而其他人都藏了起来,专心看热闹,巴不得我们和狼人一起死,现在,就让我们制造点骚乱,好好观察一下局势!罗斯?”
“老大,所有的布置都做好了,如果只是盯梢的话,现在有大把人愿意帮我们,我保证,这次能查出来具体是谁和狼人有染!”
“很好,让我们请演员上场吧!”
中心区的街道明显比雷纳德刚来的时候萧条了一些,但猎人装束的人反而更多了一点,显然他们并不在乎最近的风声,甚至可能就是为此而来的,等着混乱出现,然后他们就会化身劫匪,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把。
清洁部以施工为名将街道围了半截,和东南区不同,这里没多少人在意他们的威名,个别猎人甚至直接翻过了围栏,忍着恶臭对里边的人问东问西,怀疑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宝藏。
见到这种情况,一队城卫军干脆站在了街道旁,防止出现骚乱,谁也没注意到,一辆人力车停在了这旁边,脚夫就像是急着上厕所一样离开,再也没回来。
人力车是木质结构,全封闭式,前边有一个麻布帘子充当车门,听着周围的喧闹声,车内的马尔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浓郁的黑雾仿佛要将车厢变成实心的,肚子里不知道被灌了什么东西,正在制造更多的黑雾,随着时间流逝,马尔夫的控制力逼近极限,黑雾开始腐蚀车厢,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黑雾无法遮蔽他的视线,让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黑鼻头和一双利爪,心脏中仿佛封印了一只狂暴的野兽,一直在冲撞某个结界,胸口的阵痛和在体内回荡的咆哮声让马尔夫有些发狂,很想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理智的防线一直没有崩溃,马尔夫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只能窝囊的憋在这个棺材盒子里,强忍着撕扯一切的冲动,忍着高呼一嗓子的冲动,等待着‘奇迹’出现,但结果,只等到了藏于车厢内的火焰瓶被腐蚀掉。
剧烈的爆炸没能让街道上出现任何尖叫声,就和提前做过演习一样,平民全都快步离开,店铺将大门半关,猎人和战士们则纷纷拿出武器戒备,靠近城卫军的人果断让开路。
在骚乱的中心,蔓延的黑雾让这里变成了冰窖,大家在后退的同时都惊讶的看着马尔夫,一只接近两米高的狼人,身材挺正常的,将火焰吞噬一空的黑雾正在他身边游动。
马尔夫试图向周围的人解释这是阴谋,但他的尖牙利爪和呜呜声显然没什么说服力,边上的城卫军一致决定先解决目标再说,因为黑暗生物一直是猎人工会的长期悬赏。
就在这时候,‘普通工人’西诺站在了施工的栅栏前,带着微笑看着马尔夫,用手里的火枪引起了他的注意,有着黑雾保护,普通子弹只让马尔夫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但看到西诺的脸,他心中的某种东西被成功激发了出来,带着黑雾直接扑了过去。
“这都是你害的!”
见此,西诺脸上的微笑更浓了,藏在栅栏后的四个人突然起身,配合西诺一起用圆盾将狼人拦住,同时朝着侧边发力,让这‘黑雾炸弹’落进了边上的人群里。
面对猎人的柴刀和战士的铁盾,马尔夫不得不将双爪挥舞起来,‘无辜’的抵抗着,而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狼人疯狂的征兆,攻击更加猛烈了。
城卫军赶到,一把长剑精准的刺入他的小腹,遭遇生命危机的马尔夫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控制黑雾炸开,趁机四脚着陆在街上狂奔起来,即便他专门朝路边摊冲撞,但因为没了护体的黑雾,还是被猎人们射了好几箭,但不致命。
雷纳德在旁边三楼的窗口摆摆手,示意清洁部可以收工了,然后低头继续研究他们的毒药,喃喃道:“看样子是没错了,我的能力确实发挥了效果,否则这两个家伙不可能都还有意识,但也多亏了黑暗心脏,居然能无视契合度?正好,我还需要点失败的数据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