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蔡母说道这里,柳盟唏嘘不已,内心虽然瞧不起这些村民,但仔细一想,谁不是这样呢。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蔡根会有出息,拼命地讨好其家人;而一旦认定得不到好处,便变本加厉的讨要送出去的东西。
心理上的变化无论是谁都会有,只不过是表达上存在一定的差距罢了。
听着蔡母一直唠唠叨叨,甚至有哭泣的趋向,展老六赶紧打了个茬:“这也不至于啊,咋就不给我们开门呢?”
“唉,还不是让范缺那小子给闹的。”蔡母叹了一口气说道。
原来在昨天晚上,蔡根父母干了一天的活,吃完晚饭便早早睡下。
可半夜却有人“哐哐”的敲大门,老两口不知道咋回事,就赶紧起床穿衣服开门。
门外的人正是范缺。
范缺进门后直接就闯进里屋,翻来覆去的找东西,蔡父蔡母一开始被范缺的行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拉住范缺,不让他到处乱翻。
蔡父蔡母质问范缺要干什么,范缺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蔡根在外面犯了大事了,展老六带来两个便衣警察来抓蔡根了,蔡家要完蛋了。之所以这么晚来蔡根家,就是看蔡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免得将来被抄家的时候什么也落不下,还不上欠范大爷家的钱。
蔡母当即大怒,大骂范缺满嘴喷粪,自己家蔡根是好孩子,只是在外面挣钱,挣够了钱就回来。
而范缺却自以为了解内情,来抓的警察们都已经在学校住下了。
说完话范缺继续在蔡家乱翻起来,蔡父蔡母自然不能看着他就这么乱翻,于是就发生了冲突。
冲突的过程中,范缺一把推倒蔡母,碰翻了桌上的油灯,灯油洒在地柜上,瞬间就烧了起来。
三人一看着了火都吓了一跳,蔡父蔡母赶紧拿起桌上的水杯泼过去,想要灭火,但火却烧的更旺了。
范缺先是吓愣住了,后来发现蔡父蔡母都在救火,没空搭理他,就转到留一个屋去翻了起来。
眼看着火越来越大,蔡父蔡母有点不知所措,就赶紧去外院拿大水桶,想要浇灭火源。
可等到二人拎着大水桶进来的时候,却发现火自己熄灭了,只冒着一点点的烟。
老两口有不太放心的往地柜上泼了半桶水,这下连一点烟都没有了。
老两口坐在炕上一阵后怕,这房子的椽子、大量什么的都是木头的,要是真着起来可真就得烧光了。
外屋传来的声音让老两口忽然想起来,罪魁祸首还在那里。
去到外屋一看,范缺还在翻着东西,而家里的米面等粮食口袋已经被扎好口统一放在一边,看样子是要拿走了。
这可把老两口气坏了,这是要断了他们的活路啊。
蔡母抢下粮食口袋放在身后,而蔡父则是去拉正在翻找东西的范缺。
三人本是抢夺,后来直接动起手来。
打斗的过程中,蔡母被推倒,头直接撞在了墙上,昏了过去。
一向老实的蔡父一下子急眼了,抄起半米多长的擀面杖轮了过去,范缺被打的一边嗷嗷叫一边往外跑。
看着范缺跑出去,蔡父赶紧扶起蔡母,询问她伤到了哪里。
跑出去的范缺还在叫骂着,说明天要带一群人来他家拿东西,不给就烧了他家的房子,还说要把蔡根被抓的事给全村的人说。
等蔡父追出去的时候,范缺已经远远的跑开了。
万幸蔡父蔡母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算是硬朗,撞了这一下只是头晕了一下,歇一会儿就好了。
老两口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因为他们都知道,范缺是个什么货色,明天他肯定会带人来家里闹,所幸就关上门,躲清静,等范缺闹过劲儿了也就没事了。
这也就导致了为什么早上柳盟他们三人来的时候,一直没有人开门。
老两口一直以为是范缺带人闹来了,就躲在家里不出来。
从蔡母的话中分析,柳盟发现有几个关键点。
第一,昨天晚上他们四人的谈话被范缺听了,但只听到了后半段;
第二,范缺昨天晚上确实来蔡家了,同时还发生了冲突,动了手;
第三,蔡父蔡母不知道范缺已死的事情,范缺从蔡家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出事应该是在回自己家的路上;
第四,蔡家着的火莫名其妙的熄了;
第五,范缺很多事还没有跟任何人说,他的死很有可能是谁不想让他将这些东西说出去;
第六,范缺也有可能是受伤后下山的时候踩空了,导致一命呜呼,而蔡根只是偶然间碰到了他。
柳盟拉着展老六和管珉一起走了出来,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展老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傻小子也知道用脑子了,挺不错的。不过第六点分析的有问题,范缺的死绝对是他杀,不是自杀。”
柳盟一脸不解,看着展老六。
“这也不怪你,我还没讲本门的工夫传授给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在范缺的身上有一股非常浓烈的‘灵’的气息,你的鼻子应该也闻到了。另外,他的瞳孔涣散的很厉害,虽然死人的瞳孔都会涣散,但受惊吓而死的人,瞳孔跟自然死亡的人有着非常大的区别。等有空了我详细讲给你听。”展老六接着说。
柳盟内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才不愿意研究死人呢,谁管尸臭味跟死人瞳孔的事,还是想着怎么毕业挣钱来的实在。
展老六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待会你们配合我演一场戏,都过来,我细细的跟你们所说。”展老六低声说道。
听的过程中,柳盟和管珉不住地点头,终于展老六说完了,柳盟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老小子真是一肚子的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