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了“请进”的声音,只是气息有些不稳,但并无大碍。
夫巴尔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听起来也就比感冒的人虚弱一点,丝毫不像是受到了神罚的人。
走进了屋子,杨临江看到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而且留着一头雪白长发的老者几乎惊呼了起来,这不就是甘道夫么!
夫巴尔见到杨临江的异样连忙解释道:“哦,请放心,我是来自于以雅的魔法师,我叫夫巴尔。”
果然是魔法师!
杨临江心中暗道,同时脸上笑眯眯地解释道:“尊敬的魔法师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觉得您跟我以前见过的一位伟大的魔法师有些相像。”
“那位魔法师叫什么名字?我或许可能碰巧会认识。”夫巴尔询问道。
整个大陆的魔法师有脱离于各个国家而独立的魔法师公会,夫巴尔也在其中,一般来说只要是魔导师以上的魔法师自己都能认识。
“额..甘道夫,他叫甘道夫。”杨临江迟疑了下道。
“甘道夫?”夫巴尔皱了皱眉,摇头道:“或许以后会有机会见到那位伟大的魔法师。”
杨临江嘿嘿一笑,跟着附和道,但同时心中犹如明镜,除非你老人家跟自己一样也穿越了,不然这辈子估计是见不到那个叫甘道夫的近战魔法师了。
夫巴尔淡淡笑道“那让我给你看一下吧,顺便可以和我说一下昨天的事情么?”
一旁的陈凝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恭敬的道:“请问你是在寻找一个...或许很强大的东西么?”
夫巴尔看向少女,少女身上所散发着的一种能量波动让这位大魔导师眼前一亮,大概猜到了少年为什么没有疯癫致死的原因;少女于这个小村庄就好像是独立于草丛之中的郁金香,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若是出现了,则必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他还有一口极其微弱的佛伦萨口音,更证明了少女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偶然。夫巴尔走到了杨临江的身前,伸出手,一抹淡淡的白色气流缓缓笼罩在杨临江全身,就好像是给他带上了一层白纱一样。
夫巴尔对少女微笑了下,又看了看非常普通的阿廖沙和伊维娅,提醒道:“你应该猜到了那东西是具有毁灭性的。”
少女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
夫巴尔微微额首,没再说话,只是魔法修补着杨临江惨遭重创的大脑。
少女将阿廖沙和伊维娅劝离了屋子,并在伊维娅那带着深深担忧的眼神下一再保证不会出事才关上了屋门。
从墙角拿出来一个板凳自顾自的坐下,少女双手托着小脑袋,又看了看此时已经被圣光笼罩的杨临江,确定是正统的治疗术后才缓缓的将昨夜的经过完整的叙述了一遍,至于杨临江为何现在又回归了正常她也不知道。这点少女说得异常真诚,显然是真话,夫巴尔也只是不断地点头,并没有打断少女的话。
等待少女都说完后,房间内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杨临江也沉默了下去,他们以为自己只是生了头疼病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过了一会,少女质问道:“魔导师阁下,您就没什么想问的了么?”
夫巴尔此时正在缓缓收起自己的圣光,杨临江除了大脑之中的魂心居所受到了创伤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都非常好,几乎像个正常人一样。但是正常人的魂心并不会受到伤害,即使这个人把所有已知的或者未知的病都给得了一边也不会损害到被层层保护住的魂心,也就是灵魂居所。
收回圣光术后夫巴尔似乎才听到少女的声音,他笑着道:“我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你们看到的那个东西确实是一尊神。”
少女张大了嘴巴,惊讶道:“你是说,那个像山一样的东西是神?”在少女的印象中神应该都是完美的,不该有那种像魔鬼一样的身体。
对少女的吃惊夫巴尔并不意外,很久以前他也认为神都是像万神殿里的雕像一样光明、完美、正义。
但是很显然,这些只是人类一厢情愿强加给神的印象而已。
而教廷和国王们则利用这种完美来维持着这个社会的秩序,所以即使很多人都和所谓的神恶战甚至死战过,但是仍不愿意去扑灭那些卑微的幻想。
神可以被杀死,但是神的那些品性不能被掩埋。
治好了杨临江所受到的灵魂创伤之后夫巴尔给了两个人每人一个紫水晶项链,并告诫道二人千万不要把这两个东西给丢了,这种品质的护身符自己可也没几个。
因为夫巴尔的圣光术实在太过强大,只是施展了一次就让杨临江浑身舒服感觉全身是劲,杨临江便直接下了床深深地鞠躬致谢。
对于少年,夫巴尔淡淡一笑,叮嘱道:“照顾好你眼前的这位姑娘,不要再带着他接近黑暗。”
杨临江愣了下,随后紧紧点头,而少女则是两颊一红,理直气壮道:“谁要他照顾啊,现在可是我在照顾他。”
杨临江挠了挠头乐呵呵道:“那就多谢陈姑娘了,此日恩情定会牢记于心。”
少女撇了撇嘴,没跟少年扯文言,又对夫巴尔问道:“那你还要去继续追随那个...神的踪迹么?”说到神这个单词的时候少女明显迟疑了下,他至今还是不能接受把那个像极了怪物的东西称之为神。
夫巴尔叹了口气,解释道:“最近几年异兆越来越多,我们只能尽量地将他们驱逐出人类的领地,避免他们伤害到更多的人。”
“是更大的危机要来了么?”杨临江突然问道。
夫巴尔沉默了会,笑着摇头道:“相信我,只要教廷和我们魔法公会还在,黑暗就不会再次降临人间。”
少女双手托腮,无奈道:“这些事情并轮不到我们来担心,杨临江。”
杨临江尴尬地笑了笑,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栗子时栗子所说的话,危险与黑暗从未有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