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定下来要走以后,贺天准备去齐家大院跟齐老祥交代一下,走出门口又回来。
小亮子问:“咋回来了?”
贺天说:“我打算让金花姐跟我一起去。”
“让金花姐去干啥呀?”小亮子问。
贺天说:“咱们走后金花姐就没处呆了,我打算给金花姐留些钱,让她到齐家住一阵子,等玉皇镇那边铁路修完了,谷德兴他们撤回县城以后,再让金花姐回玉皇镇。”
柱子说:“也只好这样了。”
小亮子问:“齐老祥能愿意吗?”
“估计没啥事!”贺天问金花:“金花姐你看行不?”
金花没吱声,看了贺天一眼就把头低下了。
“咋的了?金花姐。”贺天问。
“贺天,你说我还能回玉皇镇吗?”金花没抬头。
“咋不能回去了?”贺天问:“你是不是怕以后谷德兴还会找你的麻烦?要是这样的话,你放心,我们离开这就直接去县城,想法把谷德兴收拾了。”
“我说的不是怕以后咋的,”金花说。
“那是啥啊?”贺天问。
“现在玉皇镇的人都知道我被胡子抢走了,我要是再回玉皇镇去还能说清楚吗?那以后还咋抬头见人那?”说着金花的眼圈就红了。
贺天还是年纪小,如果不是金花说出来,他压根就没有往这上面想。金花说的没错,一个女人往往是会把名声看得比性命都重的,何况金花还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贺天本想给她安置好一个去处,没想到无意中却给她造成了挺大的伤害。
贺天说:“对不住,金花姐!怪我想事不周全。有啥打算你就说。”
“我想跟你们走。”金花低着头小声地说。
“你也打算去奉天?”贺天问。
金花抬起头瞅着贺天说:“对!今后我就跟你们在一块,你们去哪我去哪。”
贺天没料到金花是这个打算,一时不知该咋说好了,愣愣地瞅着金花没吱声。
见贺天不说话,金花明白贺天是不愿意带她走,心里不由的有了一种凄冷的感觉,她说:“你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金花一哭,贺天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他说:“金花姐,我不是不乐意带你走,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人今后要干的都玩命的事,你跟着我们太危险了!”
金花说:“我不能回玉皇镇,与齐家又非亲非故的也不能老在人家呆下去,我不跟你们走我去哪啊?”
“这……”贺天寻思了一下说:“这样吧,金花姐,你就在齐家先呆着,过一阵子让齐家人到玉皇镇给家里送个信儿,省得大爷大妈他们惦记,等事情消停了,你也不用回玉皇镇,我跟齐家说好了让他们帮忙寻摸个人家,能消停地过日子咋的也比跟着我们去摊险强。”
“这年月还能消停地过日子咋的?要是能消停过日子,我也不会从家里逃出来了。”金花气愤地说:“如果,不是你回玉皇镇,我最后也只有等着寻死这一条道了!这些日子跟你们在一块我想明白了一个事;人不能老窝窝囊囊地活着。我寻思好了,今后我就跟你们在一块,就算死也得闹个值个的!”
三个人有些惊讶地瞅着金花,没想到平时十分稳重规矩的大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天还想说服金花打消这个念头,可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他就给柱子递了个眼色。
柱子没有搭茬,房间里就沉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