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荣先生,这就是你昨晚看见的全部?岛野先生真的是自己从窗户跳出去的?”
警察一脸怀疑地盯着荣远,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划拉着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我对灯发誓。”
荣远一脸做作地真诚,抬起手,指着无辜的灯。
“您手上的牙印儿是怎么回事?”
警察用手里的笔指了指荣远抬起的手。
“这个……”
荣远打了个愣儿。
泥马,忘了岛野那疯狗咬了我的手了。
“……是这样……嗯,啊,我看见岛野先生跟一只丧尸一样在地上挪,以为是做梦,所以自己咬了自己一口,发现还挺疼……嘿嘿……”
荣远佩服死自己了,如果“世界急死你记录”有瞎话大王这一条儿,他一定能够入选。
警察拿眼神儿在荣远的脸上扫,那表情就像在说——信你丫荣远就相当于信大头鬼!
警察转头看向旁边病床上的克莱蒙。
可怜的克莱蒙小子“嘿嘿”傻笑着,哈喇子流过脸颊,流进耳朵眼儿。
“克莱蒙先生昨天晚上就是这个样子?”
警察皱着眉头问荣远。
“是呀,昨天白天还有说有笑的,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引起了什么并发症,突然就这个傻样儿了。”
荣远心说,警察叔叔,我能告诉你,克莱蒙这样是因为我昨天晚上,用记忆消除器闪的次数太多了造成的吗!?
“好吧……”
警察叔叔一脸无奈。
“荣先生,请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要离开法兰西,岛野先生的事,我们会继续调查,可能还会需要再找您了解情况的。”
“没问题……”
荣远脸上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警察叔叔招呼一声自己的搭档,走出了病房。
“你真相信那个荣远的鬼话?”
一出病房,搭档就迫不及待地问警察叔叔。
“信他才见鬼!”
警察直摇脑袋。
“问题是,虽然这案子蹊跷的地方很多,可是你看看这病房里,一个根本动不了劲儿的木乃伊,一个腿吊在房梁上的瘸腿儿先生,如果说这案子是他们俩做的,那局长准得怀疑咱俩的智商是不是出了问题了!”
“嗯,言之有理,那下一步咋办?”
“去找找那个失踪的护士吧,我总觉得她应该是个关键。”
……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得出奇。
本来荣远还在紧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杀手,来要他荣大爷的小命儿,结果一连两个多月过去了,啥事儿也没发生,他渐渐地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克莱蒙那个小子身体素质好得简直变态,原本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高位截瘫的样子,这两个多月过去,身上的伤竟然好得七七八八了,就连被荣远闪成了负20的智商,也竟然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当然,他该忘记的一点儿也没记住,就连不该忘的,也杂七杂八忘记了不少。
比如现在,他看绿巨人大婶的眼神儿,就好像在看安吉丽娜·朱莉……
阿紫和缪缪儿,现在彻底变成了荣远的护工,两个美女每天轮流来照顾荣远,当然,要按照荣远的想法,只要阿紫来就可以了,小萝莉来了也是添乱,可是小萝莉不这么想,鼓捣荣远的石膏腿现在成了小萝莉的日常任务,每次都能给荣远伺候得哭爹喊娘,荣远甚至怀疑,自己恢复得这么慢,就是因为小萝莉的“照顾”。
养病的日子,平淡且漫长,要不是旁边有个法兰西绿头大苍蝇,没事儿总是和荣远嗡嗡嗡,荣远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怎么熬。
结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荣远和克莱蒙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家伙,竟然成了臭味相投的损友……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岛野摔死了的案子,警察一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搁置了,而荣远和克莱蒙两个家伙,也都先后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既然大难不死,当然少不了接风洗尘。
于是一帮子法佬儿,加上麦肯轮集团总裁保罗·布丁这个英国佬儿,还有荣远这个华夏佬儿,再一次齐聚凯撒俱乐部,开了个烧钱痛饮混乱大趴体,这给老马丁吓得呀,上次喝躺下一俱乐部都给他喝出心理阴影了。
狂欢之后,克莱蒙意犹未尽——丫这个荷尔蒙满灌儿的绿头大苍蝇,在医院憋了小半年儿,当真是憋坏了,于是他带着荣远,南到意大利,北到挪威,西到英格兰,东到西伯利亚,可着欧洲这一通转呀,到处去打土豪,骗吃骗喝,竟然整整玩儿了一年多。
荣远也是跟着克莱蒙,在欧洲的土豪圈子里混开了,整得全欧洲土豪圈子里都知道了有个华夏来的,叫荣远的家伙,人傻钱多。
当然,荣远也不是光玩儿,不干人事儿,这不,新任法兰西总理的彼埃尔·德·马尔杰里,就正在一边微笑着,一边看着荣远写给他的信——
亲爱并且尊敬的马尔杰里,你的老朋友荣远正在俄罗斯打狗熊,没有赶上祝贺你荣升的私人聚会,真是遗憾。
不过,我随信附送给你的象牙相框,可以稍作弥补。
请放心,我深知你是一位动物保护主义者,这象牙是我在西伯利亚亲手挖掘的猛犸象的遗物,并没有任何一只动物为此流血牺牲。
另外,我也知道法兰西政府对政府要员收取礼品的规定,请你不要疑虑,因为此象牙是我亲手挖掘的,相框也是我亲手制作的,所以,我,荣远,享有此物品的定价权,我荣幸地将这个象牙相框定为一欧元,并且随信附送了相框的发票,以供您向法兰西政府报备之用。
我想,这么“廉价”的礼品应当足以配得上您政府总理的身份与地位,所以,敬请笑纳……
“这个荣远,真是鬼精!”
马尔杰里看完了信,摇头笑着取过随信寄到的包裹,拆开一看,不禁大为满意。
洁白如玉的象牙相框,入手细腻,上面雕刻的花纹,繁复而典雅,最最让人惊叹的,是它的体积,荣远这家伙做的这个相框,竟然用了四根象牙!相框的每一边,都是一根完整的象牙雕刻成的,在相框里面,正是当初,马尔杰里和荣远站在中间,一众法佬儿如众星捧月一样,举着酒杯,高喊茄子的那一张照片,这照片的构图,真是有一种马尔杰里如皇帝般接见贵宾,而一众法兰西土豪随扈左右的感脚!
“嗯,不错……”
马尔杰里手里端着干姜水调味的杜松子酒,看着挂在他私人办公室墙上的这个象牙相框,不由得想像着,中间那个举杯的法佬儿,变成了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
有了法兰西总理的好感作背书,荣远在欧洲钻营的这两年时光,终于开始结出了硕果,马尔杰里不仅为荣远在法兰西的各种活动大开绿灯,甚至偶尔还会亲自前来站台,荣远终于如愿以偿,开始了他在法兰西土豪圈儿里的绑架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