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头疼欲裂,胃也好疼:“水。”
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我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我一惊,一跃坐起,还好,身上的衣服都在,环视了一下四周,显然这里并不是我的家,四周的家居和格局又让好觉得好熟悉,下一刻我的呼吸一窒,这里是大三时苏然租住的房子!
仿佛是为了回应我的想法,苏然手里拿着杯水走了进来,黑色的短发,英气的脸,昨晚的记忆一段段闪回脑海,我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苏然把水杯递给我,我尴尬的接过水:“谢谢,。”
我举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苏然面无表情的看我把杯里的水喝光后,讥诮一笑:“一会有你受的。”
他的话让我没办法接着说下去,面对这样的苏然,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心疼这样陌生的苏然。
酒精的余威让我的头疼的要炸开,胃也翻江倒海的恶心,我理了下头发,死撑着打哈哈:“这里跟以前一样啊,没变。”
苏然只用鼻腔回了个单章节:“嗯。”
我起身下床,突然想起之前姜玉和我说过,这房子的房主身份信息查不到,而且就算出市价的三倍也不肯卖房:“你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了?”
苏然接过水杯,波澜不惊的回了句:“嗯。”
我笑了笑:“真想看看那个包租婆卖给你房子时的表情。“
苏然也难得的扯扯嘴角:”她是挺夸张的,打房款的时候反复问银行工作人员钱到没到她帐上,最后还和我提起你,夸你漂亮、懂事。
”
“包租婆夸我漂亮懂事?”我匪夷所思,到现在我还记得包租婆那拿腔拿调的语气:苏然嘛,我对你讲哈,你那个小女朋友啊,洗碗的时候,都不会把我碗洗出来的,一点都不通世故,将来你会很辛苦的呀!
我无奈的看向苏然:”你应该是给了她不少房屋好处费吧!你记不记得住到后来,我都不敢见她的面,就连上小号,都得在屋子里解决!“
苏然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记得,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红桶,但你每次都尿到拖鞋上。“
我的老脸腾的一热,苏然!
无视我的窘态,苏然继续说道:”那时候我问你想不想搬走,你偏说你喜欢这里。”
我一怔,这时,苏然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屏幕,走出去接电话,我听他说道:”目前没有......今晚应该会回去吃......嗯.....抹茶味的......好,我回家的时候给你带。“
我望向窗外,小区的绿化带整齐统一,上面的小树也被剪成了各式造型,还记得当年,小区的绿化带里种满了向日葵,而苏然最爱看窗外的向日葵,他说它们总日对着太阳笑,生机勃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始终不同意另租房子。
苏然应该是打完电话了,外间隐约有烟味飘过来,打电话的是他的女朋友或妻子吧,不论是谁,能让苏然幸福就好。
胃里突然一阵翻腾,恶心的感觉加重,我起身跑到卫生间,把刚才喝下的水全都吐了出来,感觉自己出着汗却又有点发冷,用冷水拂了把脸,精神许多。
从卫生间走回来,苏然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时间好像一下回到五年前,那时的他也喜欢站在窗边向下看。
他好看的侧脸在我眼里渐渐模糊,我转身又进了洗手间,捧起一把把的冷水敷眼,醒醒吧,他永远永远不会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再抬眼,苏然正倚然卫生间门边看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什么时候走,我一会有事要出去。“
如此不加掩饰的逐客令!我的心头微微一酸,抬眼冲着卫生间里的镜子里的他笑笑:”我马上就走,昨天谢谢你了。“
苏然别开眼:”不用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走出苏然家楼道,外面阳光大的可以,我头重脚轻的走出小区,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刚报完家的地址,就看着苏然的车开出小区门口,上了主路快速融在往来的车流里。
我安慰着自己:他可能真的有事吧。
出租车上放着流行歌曲混音的DJ,开车师傅时不时的跟着哼上两句,相较于他的悠闲,我的头和胃疼的我现在死的心都有。
终于伴随着一曲更劲爆的DJ,我的胃翻涌着到达了巅峰,我拍拍司机的肩膀示意他停车,司机应该也是酒中豪杰,单看着我的表情,马上心领神会,靠边停车一气呵成。
车刚停稳,我急急跑下车,扶着个东西,在路边吐了起来。
终于舒服些时,我无力的擦擦嘴,抬起了头,不远处,苏然正在看着我,这时我才注意到,我扶着的是苏然的车。
见我起身,苏然走了过来,我的心有一瞬的紧张,然而苏然只是淡淡的剽了我一眼,就越过我上了车,上车之前还小心的将手里的绿色糕点放好。
我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他关上车门,将我们隔绝成两个世界,直到苏然的车消失在我的眼中,我清楚的记着他刚刚看我表情,冷静、漠然还带了些厌恶,而他手中的糕点看起来精美可口,我猜,它应该是抹茶味的。
再次上了之前的出租车,大概是看我不舒服,师傅已经换了歌曲,是一首苦情的催泪老歌,我正听得出神,出租车师傅递给我张纸巾:“哎?吐了就吐了呗?你怎么还吐哭了?”
终于回到了家里,我强撑着洗了个热水澡,就爬到床上开始睡觉,原本以为到了晚上就会满血复活,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我竟发起了烧。
就在我一会冷一会热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姜玉,小助理用甜甜的声音告诉我,苏然过去把赔偿事宜谈好了,我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迷糊的要死,末了,姜玉告诉我,苏然今天领着一个大学女同学去的,名字叫周唯,我应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虽然感觉还是不想吃东西,但是胃却毫不客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此时突然很怀念从前苏然给我做的白米粥,一颗颗小小米粒伸开腰身,糯糯的白,散发着米香。苏然的粥,以后,我再也喝不到了!
蜷蜷身体和腿,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样就不会饿了。
这时,扰人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我无力的拿起手机,赵桑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我接了起来:“喂。”
“喂,是阿岳吗?”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对呀,是赵桑的手机号,怎么打来电话的是个女的:“啊,我是,您是?”
对方女声一听,声音顿时高了三分:”啊呀,那可太好了!这个男的在我这喝多了,趴我菜馆桌上睡了一下午了,我都要报警了!“
我一听,连忙起身,顾不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快速的穿好衣服:”我现在就过去。“下了楼,居然发现自己忘了拿车钥匙,算了,就我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还算是酒驾吧,打车去也好。
到了菜馆,我一进门就看到趴在桌上人事不醒的赵桑,正微微的打着鼾,一如当年救我之后,晕血昏迷在宾馆里睡着的样子。
老板娘一见我直奔赵桑走去,也赶紧向我走来,脸上的笑,像是中了彩票般!
我替赵桑付了饭钱,老板娘就帮着我把赵桑驾出饭馆,还热心的帮我去叫出租车,我晕晕乎乎的驾着赵桑等老板娘叫车,不经意的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正一脸阴郁看着我的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