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后,卓恒跟着韦微上楼,韦微也没有表现出抗拒。
他告诉她,夏辰远和陈碧贤在一起了,要找个时间约他们一起吃个饭,问她哪个时间比较好。
韦微知道因为陈碧惠孩子的事,夏辰远和陈碧贤走得比较近,但她没想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了。
卓恒打电话给夏辰远,约好了七夕节一起吃饭,韦微打开了家门,沏了一壶茶,倒了两杯出来。卓恒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看新闻栏目。
正在播送龙啸天等人被判刑的消息,因为违反医院制度,黄嘉琪被吊销了医师执业资格证,而她协助他人进行人口拐卖活动,也被判了刑期。
听着栏目主持人的点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说话,卓恒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零阳被捕后,在审讯时曾说过的一句话在卓恒的脑海里回响起来——“我坏,我罪有应得,但我不是这个单位里最坏的。”
如此看来,零阳对伦章飞的行为知情,而且即使被捕了,他也没有在明面上举报伦章飞,这是为什么?
陈岩早前已经怀疑背后有推手在暗中借助他们铲除零阳,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正是伦章飞,除掉零阳对伦章飞来说有什么好处?
一连串的问题在卓恒的脑子里纠葛,韦微打开了电脑,拿出一本习题册埋头做起来。
卓恒坐在沙发上沉思,他对目前的情况作出了多种猜测。
屋子里只有电视的声音,韦微在飘窗上刷题,卓恒在沙发上看电视。
像是想到了突破口,卓恒走近韦微,从背后揽住她的肩膀:“我回去加个班,你继续努力!”
韦微嗯了一声,卓恒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就转身走了。
韦微在准备职称评定考试,也在准备研究生的期末试,卓恒有空的时候会帮她梳理知识点。
卓恒直接来到了零阳被关押的地方,对卓恒的到来,零阳似乎早有准备。
“伦章飞的事,你知道多少?”卓恒开门见山问道。
零阳无所谓地翻了一个白眼,嘴角染上了邪恶的笑意:“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干?”
卓恒似乎也对零阳这一反应早有预料,他左手搭在椅背,右手的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零阳收敛了脸上那几分皮笑肉不笑,一双眼睛严肃中带着阴冷,透过近视镜片投向卓恒。
“如果前辈选择沉默,就不会提供了那几个金句,供我们慢慢品味了,”卓恒收拢了双手向胸前,“只是,请恕晚辈不才,这么久才想到您话里所说的话。”
听到卓恒称他为前辈,零阳的表情放松了,他已快要成为阶下囚,所有人对他都已经换了副面孔。
虽然他触犯了法律,但他好歹是一个新闻系毕业的本科生,在他这个年纪可算是高学历精英了,他的文字功底没有人敢否定,加上他酒量口才样样了得,如果不是犯糊涂,用行业标杆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我贪的是外面的财,而别人贪的是自家金库里的财,”零阳拿起卓恒给他泡的功夫茶,呷了一口,才开口说道,“女人这方面,我干的都是愿者上钩的事,也都是明着来,别人是瞒着来,我不觉得我有多不光彩,反倒认为我比别人光明磊落了许多。”
可能是被关押着,没有人沟通交流,零阳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把知道的事全都交代了。
原来,零阳早已知道伦章飞和任灵的事,也知道伦章飞瞒着家里太太,而伦章飞的太太娘家是市里最有实力的财团之一。
伦章飞和零阳都很清楚,如若伦章飞的太太知道了任灵的事,伦章飞在这个城市的资源将会被大大削减。
所以,零阳把这当作把柄,与同样掌握了他那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伦章飞抗衡,俩人互相不揭对方的底,维持表面的和平。
如此局面下,既然双方形成了互相牵制的共识,零阳为什么会首先落败?这正是卓恒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