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听见胭脂那么问,不由得一笑。
“哎呀不容易啊,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顶尖高手,不容得我不重视。”胭脂郑重的说道。
“你的戒尺让我想起一个曾经的已经成为传说的门派。可我还是不敢确定,因为你的年纪。”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阿苏有些好奇胭脂嘴中所说的门派,这似乎和老头子的身份可能有一些联系。
“如果是想知道谁买卫老幺的性命,那还是免了。”
虽然技低一筹,但是作为一个杀手,一个还自认为没有陷入绝境的杀手,胭脂认为自己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不不不,我只是想问问阁下,农家现在如何了?”说话间阿苏眯起了眼睛。
胭脂猛然间瞪大双眼,好似要吃掉阿苏一般。然后一字一句道。
“你果然是纵横一脉!”
阿苏含笑不语,收起架势。
“那你果真是农家的人喽。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三教九流十大家的农家竟然与臭名昭著的红妆有瓜葛,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这个不用你管,什么农家、红妆我都不知道。今天胭脂认栽,当我没来过吧,告辞!”
说罢,胭脂转身就要离去,嘴中喊道。
“黑鹞子!黑鹞子!兔子蹬鹰了,撤!”
“黑鹞子!黑鹞子!兔子蹬鹰了,撤!”
“黑鹞子!黑鹞子!兔子蹬鹰了,撤!”
大喊三声之后,胭脂拱拱手,冲着阿苏说道。
“若是有缘,但愿我们是朋友。告辞!”
“等一下!”
阿苏喊住胭脂。
“还有事吗?”胭脂疑惑的看向阿苏。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苏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是想要见血喽。”胭脂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自己的底细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阿苏面前,胭脂面对阿苏越来越觉得没有把握了。他甚至有了一种会死的预感。
“那就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农家的手段。”
“死了可别怪我!”
胭脂突然罡气爆发,身上红裙被震碎,露出一身的粗布麻衣,除了脸上依旧还有着胭脂水粉以外,俨然一个农夫模样。
“农家第三十三代弟子许彦!”
“雍山阿苏!”
两方相互见了姓名,彼此眼神中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阿苏是装的,胭脂是不敢接着问,因为在他的那么多年的学习当中,农家先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于强大的东西,知道的越少信心就会越足。
好吧,他怂了,他怕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没有信心和阿苏面对下去。
两人没有太多的气势交锋,话说完后便各自冲向前去。
而此时的卫宁儿也早已经从刚开始的手足无措慢慢的变味了镇定。
毕竟还是士族的姑娘,门阀的教育底蕴还是很足的。
此时的她顾不得许多,眼看着二人又一次打在了一起,她便趁这个机会冲了出去寻找自己的父亲和老先生。
刚刚通过阿苏二人的对话中卫宁儿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得消息,那个叫胭脂的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并且此次前来是为了杀她与她父亲的。
此时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她需要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阿苏世兄面对胭脂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卫宁儿飞快的跑到父亲书房所在的庭院,刚一进门便看见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倒在地上,五大三粗的刘大傻正在那审问着。
“小样,还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完啦!呦呦呦!你还瞪我,瞧把你能的,有能耐你打我啊。”
而自己的父亲则是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刘大傻。老先生则是招牌式的和煦的微笑。
“父亲!父亲无事吧!”
卫宁儿跑了过去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的乖女儿你也没事吧,刚刚吓坏了吧。”
卫岳一把保住了女儿,安慰着她。
老爷子望向卫宁儿来的方向。并没有发现阿苏也跟着过来,便问道。
“阿苏呢?”
“啊!阿苏世兄!阿苏世兄还在和那个名叫胭脂的人交战,那个叫胭脂的好像是一个叫农家的弟子。”
卫宁儿听见老爷子在询问,急忙说道。
农家弟子?
“燃儿,去帮帮阿苏。”
刘大傻审问的正兴起,听见老爷子在叫他,便恋恋不舍的答应了一声,去了阿苏与胭脂交战的庭院。
此时卫宁儿开始打量起了地上的那个黑袍的人。
只见这个人身着黑袍,身体僵直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张清秀的面庞让人觉得异常惊艳,美。
美,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卫宁儿都觉得自惭形愧,这副面容让她想死了史书典籍中的西施、飞燕之流。恐怕西施、飞燕之流也不及这眼前之人一半的美貌吧。
“老先生,此人也是红妆的人吗?”
卫宁儿问道。
“非也非也。此女子叫做阿奴,乃是当年孙小妹远嫁刘皇叔时所建立的红袖当中的一员。而她所用的功法却是阴阳家的秘术。被老头子点住了身上六出大穴,现在无法言语、无法动弹。。”
老爷子不慌不忙的说道。
说道红袖,从后三国时期,再到大晋南渡之前,皆是人人称道赞叹的巾帼女英雄。当然了,也是个杀手组织,只不过这个杀手组织杀的都是一些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和一些危害江湖的江湖恶霸。
红袖的组成是由孙小妹从江东带出的一部分江南女子,和蜀汉南垂的部落女子组成的。
至于红袖什么时候和红妆勾搭到一起了,这个问题就有些难搞了。
卫岳没想明白,老爷子也只是在心中暗自琢磨,至于卫宁儿此时的她或许也就只能问一个为什么。
不多时,刘大傻大大咧咧的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阿苏则是有些神情恍惚。
“老爷子,拿下!”
只见刘大傻随手将身后的人一扔,大大咧咧的说道。
只见那个名叫胭脂的人已经变成了死人一个,身上并无一丝伤痕,只是那张脸却已是血肉模糊的看不清了,此时他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也被浓浓的血腥味所掩盖。
老爷子并未多看胭脂一眼,而是望向阿苏。
“杀人了?”
“嗯。”阿苏兴致不太高。
他并没想着杀人,只是想设法将他擒下,然后交给老爷子发落。
可是刘大傻的大开大合的农家招式逼得胭脂并无反手之力,而自己竟然也一时兴起下手狠了些,仅是全力的两三拳下去胭脂便已经倒地不起奄奄一息了,
刘大傻并不准备停手,照着胭脂脸上又是十几二十拳下去,胭脂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并无杀心?”
“是,并无杀心。”
“他是否想要杀你呢?”
“是。”
“江湖之上哪有那么多点到为止,你没有杀心那就只能被人杀。”
老爷子并没有去安慰阿苏,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向阿苏阐释着所谓尘世和江湖中的道理,亦或是现实。
“杀人技?”
“然也。”
“所谓自卫,所谓自保不过是将自己的性命与别人的与之交换生的权利?”
阿苏今日的问题似乎有点多,但是老爷子今天的回答却比往常咱多上许多。
“人与人之间交织的本就是利益。若无利益,亲兄弟势同水火;若有利益,陌生人亲如兄弟。”
“那我们呢?”
阿苏抬着头望着老爷子,直直的看着老爷子的眼睛。
老爷子的眼睛里古井无波,除了除了慈爱便无其他。
“我说过,我是你爷爷,我想把一切都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