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琨带着手套,反复查看着面前的玉盒,玉盒没有任何纹饰,表面光滑细腻,用绒布仔细擦拭后,表面甚至光洁如镜,玉质上乘,色泽碧绿。
徐长琨再次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一遍,硬是没有发现任何拼接分割的痕迹,这个盒子看起来就是个整体。
但是里面明显是空心的,轻轻摇晃,里面还有东西碰壁的声音。
徐长琨判定这应该是一个机关盒子,只是这手艺堪比鬼斧神工了。
徐长琨祖传倒斗的,家里也有不少手段,只是这样的机关盒他也是闻所未闻的。
要知道任何机关锁都应该有开启机关的开关,他可以说这几天时间都把这个玉盒摸了百十遍了,也没有丝毫发现……
之前弄来的其他货,都已经先后出手了,这次赚了不少,这个玉盒的机关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也就留下了。
这几天,薛怀先去了父亲的墓地祭拜,陪着陈玉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也见了心理医生。
“你母亲应该是因为你父亲突然离世,伤心过度,心神受损,又郁结于心……”
“我们建议最好送医院接受系统治疗吧!这样的病例我们接收不少,若是不及时接受治疗,再受到刺激,恐怕会加重病情,甚至出现暴力伤人的倾向……”
薛怀的心里也难受得紧,他没想都这次出个任务回来,家里出来这么多事。
父亲突然病逝,母亲直接被诊断出神经病,这些天,妹妹是怎么过来的?他想想都心痛啊!
放学后,薛柔漫无目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家离学校不是很远,平时公交车也就四个站,今天她不想坐车。
看着校门口各种小车,电瓶车,摩托车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看着这些父母或关心,或说教,或责骂孩子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流泪。
她想爸爸了,爸爸总是笑眯眯的接过她的书包,温柔点摸摸她的头,问她今天上课累不累啊?今天的课听得懂吗?
爸爸每天早起都会做好早餐,才叫她起床,总问她,我家柔柔今天想吃什么?我家柔柔又长高了……
爸爸是个温柔的男人,爸爸做的菜特别好吃,爸爸从来不会打骂孩子,孩子做错事了,他也总是笑眯眯的跟她们说道理,告诉她们这样做的后果……
爸爸是老师,在学校,学生都很尊敬爱戴他,他是个负责的好老师,奉行有教无类,从来不会因为学生成绩不好就放弃。
“嘀嘀嘀……”薛柔被汽车喇叭声惊醒了,将思绪从回忆里拉出来,转头一看,居然是徐长琨。
“丫头,放学了?”徐长琨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丫头,他跟了半天,看着这丫头一副走神,一身透着悲伤的样子,他才忍不住按了喇叭。
“徐大哥!”薛柔也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个人,心底莫名一紧,这人不会没完没了了吧!
“上车,我送你回家。”徐长琨停下车开口。
“……不用了!”薛柔有些头疼,之前她是骗他的,她家离那里好远的。
“上来吧!陪我去那边喝杯咖啡。”徐长琨那里不明白她那点想法。
“……”薛柔摸摸头,很无奈的妥协,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徐大哥,你……”薛柔没想到对方突然扑过来,吓得……
“……丫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给你系安全带。”徐长琨看着戒心重的丫头,心底有些哭笑不得,眼里也忍不住多了一丝笑意。
“……嘶~”薛柔觉得好尴尬啊!很无奈的抓抓额头,不想忘记了额头上的伤口,这一抓,居然又出血了。
“……怎么了?”徐长琨听到丫头呼疼的声音,转头一看,入眼都是血……
“吱――”徐长琨被丫头满额头血吓一跳,一个急刹车。
“啊~”薛柔没想到对方会急刹车,虽然系安全带了,依旧惯性的往前……
谁都没有注意到,薛柔急刹车的时候,额头上的血惯性的撒在了挡风玻璃前面小格子上放着的玉盒上,鲜红的血玉诡异的没入玉盒表面,没有留下丝毫印记……
徐长琨靠边停车,打开座位旁边抽屉,取出一个不大的急救箱,熟练的帮薛柔清洗伤口,止血,擦药,拿出纱布包扎……
薛柔有些懵……
“额头是怎么伤的?”徐长琨放好急救箱,柔声开口。
“……不小心挂了。”薛柔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她无法告诉别人这是妈妈伤的。
“挂的?”徐长琨看着眼前的丫头,他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生气,只是面上没有丝毫表现。
“……”薛柔有些尴尬,她并不擅长说谎,徐长琨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她老说都事不关己,况且对方其实一直对她都释放着一丝善意。
“丫头。”徐长琨伸手掰正薛柔的小脑袋对着自己。
……薛柔脑子直接死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和异性这般亲近接触过。
“你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徐长琨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
“记住了吗?”徐长琨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不在状态的丫头,又加重了语气。
“记……记住了……”薛柔点头。
“咔咔咔……”细微的机关启动声音让徐长琨一顿,眼睛不可思议的转向玉盒的位置。
“叮……”玉盒自动打开,一个红色绣花香囊印入眼帘,徐长琨拿出一副手套,迫不及待的拿起香囊,上面绣着一副五福拜寿的图案,绣工精细,徐长琨对于绣品研究不多,看不出这属于那个流派的绣法。
打开香囊,里面一枚通体血色玉佩,玉佩入手温润,血玉火红透亮,无半分杂质,玉佩上有浮雕,雕工细腻,上面图案是一个桃林别院,栩栩如生,不管事构图还是雕刻工艺,让人挑不出丝毫问题。
徐长琨看看玉佩,再看看玉盒,突然发现玉盒前后都有干涸的血珠印,唯有玉盒上没有丝毫血液痕迹……
徐长琨转头看着身边一脸懵逼的丫头,心底有了答案。
在祖上传下来的书上,他曾经看到过一种血脉传承的机关开启方式,这种方式的机关只有一脉相承的血脉,用血祭的方式开启机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强行开启或破坏,就会自动启动自毁机关。
所以,眼前这个丫头就是血脉传人?据他所查,那个墓应该是盛唐到后唐时期的某位大将军墓。
这丫头姓薛,是一直姓薛?还是后来改过?那个时代可有哪位姓薛的大将军?